第一百四十三章 逍遥王回归(二)

程业华见程雨兮跪下去,本就不明所以,这会听到她这么一席话,心中就更加疑惑了:“逍遥王,不知兮儿她......”

“大将军,兮儿和父王有事要处理,烦请大将军离开。”程雨兮不知为什么听到程业华的那一声兮儿,心中的怒火便莫名地升了起来兮儿是她的闺名,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叫的。

“我......”程业华眼中划过一抹黯然,他不怪她对他这般态度,相反他的心中很自责。

“放肆,大将军是为父请来的客人,为父都没有开口赶人,你便要开口赶人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生父,半年多不见,你的脾气倒长了不少。”风尘然脸色变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陪在自己身边多年的女儿发脾气。

“逍遥王......”程业华见逍遥王因为自己而教训程雨兮,心中瞬间升起愧疚,想要开口,却被风尘然给打断了,不管怎么样,都是他对不起她这个女儿。

“怎么,兮儿觉得我在大将军面前训你,让你觉得很难堪是吧?那兮儿私下所做之事,你身为一个女儿家,就不觉得难堪了。”有哪家的女儿还没有成亲就要别的男子搂搂抱抱亲亲的,昨晚还夜宿他家,这是她一个女孩子该做的事情吗?要是传出去,她的清白还要不要?以后怎么见人。

程雨兮脸色微红,情之所动,心之所动,她控制不住自己,是她的错:“是兮儿的错,既然父王把大将军请来,想来也是气恼了兮儿,都说‘人前教子’,既然父王要在大将军面前教导兮儿,反正都是兮儿的错,兮儿无话可说。”

程雨兮的话中有几分懊恼,又有几分气恼,不知什么时候,逍遥王的手中多了一把檀木戒尺,瞬间把程业华吓了一下:“逍遥王,有话好好说。”兮儿到底犯了何事,让逍遥王拭去刚刚与他对弈时的洒脱之气,而换上一副严父之孔。

“把手伸出来。”逍遥王不理会程业华,厉声对程雨兮道。

程雨兮咬了咬唇,才讪讪地把手伸出来。逍遥王举起手便要落下,可却被程业华给拦住了:“逍遥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不可。”

程业华心疼的看了一眼恬静中又带着几分屈强的程雨兮。

风尘然讥讽地看着程业华:“大将军,本王在教子,与大将军何关?若是大将军看不下去,可以离去。”

程业华闻言也不恼:“逍遥王教子,是与本将军无关,但是兮儿也是本将军的女儿,这便由不得逍遥王了。”

程雨兮闻言,不由得讥笑道:“大将军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说话?父亲吗?倘若兮儿没记错的话,将军府的二小姐早已葬身于火海,现在的程雨兮只是逍遥王府的女儿,因此请大将军注意你的身份。现在我的父亲是逍遥王,他比谁都有资格教我。”

“我...对不起...”程业华瞬间哑言,眼中的黯然清晰可见,这事是他理亏,他能说什么?

“大将军对不起的只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兮儿是我逍遥王府的郡主,大将军何来对不起之说。”风尘然很满意程雨兮对程业华得到态度,看着程业华的目光不怒不恼,但话中的意思却如一把刀狠狠地插进程业华的心里。

风尘然看了一眼失落的程业华,想也不想就举起木尺向着程雨兮的手掌挥下,“啪啪啪”地几下,谁也没想到风尘然会突然出手,程雨兮毫无防备地痛叫了出来,条件反射般把手缩回去,眼中的泪水在打转。

风尘然见她把手缩回去,便欲要向她的手臂挥下去,程业华瞬间回过神来,立刻拦住他将要打下去的动作,他心疼地看了一眼程雨兮,对着风尘然道:“不管她现在是将军府的女儿还是你逍遥王府的女儿,只要她骨子里一天留着我程业华的血,便是我程业华的女儿。她不认我这个父亲是她的事,但是我认她这个女儿,是我的事。她做错了什么,逍遥王亦身为她的父亲,逍遥王自然也有资格去教她训她,但是我毕竟是她的生父,逍遥王要在我面前教她训她,也得让我这个生父知道原因,否则我怎么也不会让逍遥王下手。”

风尘然听着他的话,与程业华的目光对峙了片刻,就在程业华以为他会给自己打程雨兮的理由的时候,风尘然的话却出乎了程雨兮的意外。

“起来吧。”也罢,女大不中留,反正她也到了出阁的年龄了,随她去吧!想到这里,风尘然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自己带在身边养了那么久,疼了那么久的女儿,转眼间便到了出阁的年纪,叫他如何舍得,可是不舍得又如何,他总不能一直把她留在身边,耽搁她的幸福。

程雨兮听到他的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父王就这样放过她了?

“怎么?兮儿是觉得刚刚那几下还不够?”风尘然恢复了一身洒脱爽朗之气,看到用质问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的溺宠带着温润。

程雨兮确定风尘然是真的没打算再追究的意思,瞬间破涕为笑,缓缓起身,一把挽过风尘然的手臂:“父王跟兮儿的账算完了,那该换到兮儿跟父王算账了。”

明明就安然无事,却害她白白担心半年,甚至连她的及笄生辰都错过,而且大哥都他们回来了,他却影子都不见一个。

“嗯?兮儿要跟为父算什么账,为父可不记得欠兮儿什么了?”风尘然闻言洒脱一笑,对她的话丝毫也不觉得意外。

“父王离开兮儿那么久,还让兮儿自己一个人在京都为父王担惊受怕,父王说这笔账该怎么算?还有父王曾经答应过兮儿的,在我十五岁生辰回来的,可父王却失约了,所以父王你说这笔账兮儿又该怎么算好?”程雨兮慎娇地挽着风尘然的手臂不放,这一幕落在程业华的眼里,让他有些意外,从没想过平常恬静安然,清冷如月,落落大方的她也会有独属于女儿家俏皮可爱的姿态,但更多的是酸疼了程业华的眼与心。

这是他的女儿啊,应该在他怀里撒娇的才对,可是现在她却在别人的身边撒娇,喊着别人为父亲。

风尘然瞟了一眼程业华,看到他眼中的酸痛,眼中的笑意甚浓,溺宠地点了一下程雨兮的额头笑道:“哦,那兮儿想怎么样?”

程雨兮闻言,眼睛灵动地转了转,伏在他的耳边,滴滴咕嘀了几句,听得风尘然猛然爽朗地哈哈大笑,疼惜地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就你主意最多。”

程雨兮不语,调皮且轻缓而优雅地俏皮地吐了一下舌头,看得风尘然哈哈大笑,却酸痛了程业华的眼。

“呵,是什么让父王如此开心了?”风景翰从外面走过来,走到程业华的面前恭敬地叫了声:“大将军。”

“大哥。”程雨兮看到只是风景翰一人,又问:“大哥,小陌呢?”

她好像好几天没有见过小陌了,不知道这家伙又去哪里混了?

“陌弟啊,嗯,大哥也不知道,这两天都没见过他人影。”说道楚陌,风景翰无奈的扶了扶额,他这个弟弟,让他说什么好?聪明得让人喜爱,却又淘气到让人头痛,一肚子的恶魔因子。

“怎么,你们一个身为哥哥,一个身为姐姐,连自己的弟弟去哪里都不知道?说说你们是怎么给人家当哥哥姐姐的?”风尘然挑眉问,脸上却丝毫也不见半点怒意。

程雨兮撇了一眼风尘然,继而坐出一边悠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里表示小陌爱上哪去就上哪去,反正不给她惹麻烦就是了,就算惹了麻烦也没关系,现在她的上面还有风景翰这个哥哥顶着,也用不着她来管。

“小陌的性子,父王还不清楚吗。”风景翰也不以为然地跟着坐下,反正他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就算找不着,他也不急,若是真的惹了麻烦,也与他无关,只要别惹出性命来就好。

风尘然瞥了一眼风景翰和程雨兮,看着两人事不关己的模样,倒有几分像是亲兄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既然他的儿女都这么无良,都不管他们楚陌这个弟弟,那他这个半路父亲就更加不想管了,反正天塌下来也跟他没关系,毕竟他用不了几天就要离开京都,他爱惹事就惹事,与他沾不上边就好。

风尘然想着,执起一枚棋落在棋盘上继续与程业华对弈,程雨兮看着对弈的两人,心里对风尘然把程业华请到府上之事,而且还是在她的琉璃苑中对弈的举动感到深深的不解。

程雨兮虽然不解,但也不多问,她知道自己的父王这么做肯定会有他的道理,他欲想说,自然会跟她说,用不着他开口,而且她亦不想问。

半倾,风景翰和程雨兮看着旁若无人的对弈着的俩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无趣,便各自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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