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9章 祸水东引
“娘子……”石娘飞奔进了正房，一瞧见宋如是口中就哀求道，“娘子定要为奴婢出头。”
宋如是吓了一跳，丢开手上的帕子，口中惊奇道：“莫不是又与郎中闹别扭了？”
“娘子想到哪里去了，此番是因为那辛娘……”石娘口中委屈，只把前因后果告诉了宋如是，而后方才讨好道：“娘子，你帮我收拾了这个贱蹄子，奴婢自愿给娘子当牛做马。”
“奴家并不缺牛马。”宋如是看着多宝阁上的玉如意，口中接口道。
“娘子……就帮奴婢这一次吧……不然奴婢就被要被她活活气死了……”石娘口中哀求道：“你这骂也骂了，怼也怼了，奴婢总不至于打她一顿，奴婢此番真的没有法子了。”
“所以你就想到了祸水东引这一招，把这难缠之人，引到奴家这里？”宋如是收回目光，看着石娘，口中正色道。
“奴婢才不懂什么祸水东引，奴婢不过是想要找娘子为奴婢做主。”石娘抓住了宋如是的衣袖，口中死乞白赖的道：“奴婢是娘子的丫头，此番受了气，自然要找娘子为奴婢出头。不然奴婢若是被她活活气死，娘子岂不是也少了个贴身伺候的丫头。”
石娘的一本正经，宋如是听得好笑，口中又道：“石娘你好歹也是郎中的正妻，此番这人合该你出面解决了。再你也不是没有经过事的，此番怎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姑娘为难住？”
“娘子你是不知道，这人着实难缠。”石娘叹气道：“但凡是个要脸面的，也不至于让奴婢她几句，还没事儿饶上门。”
“奴婢几次三番把话到明处，结果人家还是该上门上门，一不卯，镇日里郎中哥哥郎中哥哥的叫唤着，奴婢恨不能打爆她的头。”
“若是此事摊在奴婢头上，奴婢早就没脸上门了，谁知这辛娘倒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你你的话，她上她的门。”石娘耷拉着嘴角道，“对待这般没脸没皮之人，奴婢实在没有法子了。”
“也罢。”宋如是拍了拍石娘的手，同情的看着石娘，口中应道：“那你想让奴家怎么做？”
“娘子怎么做都行，只是莫要让她再上门了。”石娘陡然又来了精神，口中更是应承道：“此番娘子帮着奴婢打发了这辛娘，奴婢日后为娘子上刀山下油锅。”
“奴家又不是住在阎罗殿里，上什么刀山，下什么油锅。”宋如是好笑道。
主仆二人正着话，那厢有人在门口娇滴滴的问道，“娘子在吗？奴家此番过来拜见娘子。”
“石娘，你且去迎她一迎。”宋如是含笑道。
“是，奴婢这就去好好的迎迎她。”石娘登时来了精气神，兴冲冲的去迎那辛娘去了。
正房门一开，辛娘就闻到一股清香，这香味闻起来甚是好闻，但又不分明，究竟是什么味道。
她眼角余光瞧着这屋中的家当，又抬起眼皮子去看那石娘口中的娘子，她只看了一眼，心里头便暗自心惊，这娘子的模样就跟那画上的人一般，好看的紧。
“听着石娘起姑娘几次，不过一直无缘得见，此番瞧见姑娘倒真真是个伶俐人儿。”宋如是含笑道。
那辛娘平素做惯了翻舌头根子的事情，哪里听不出宋如是口中的嘲讽之意，“奴家原想着早早才拜见娘子，只是听闻郎中哥哥提起过，是无事的时候，莫要去打搅娘子？”
“所以奴家才没有贸然求见，不过奴家若是知道娘子生着这么一副仙一般的模样，那奴家什么也要过来见上一面。”辛娘口中又低声嘟囔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该听着郎中哥哥的。”
一旁的石娘听得一头怒火，她盯着辛娘头上的灵蛇髻，恨不能拽起灵蛇髻，把这辛娘扔到房顶上去。
她这么一想，倒是脑中灵光一现，这院中倒是真有一人能把这辛娘扔到房顶上去。
石娘心里头想着，不由面上带出了兴奋之色，那辛娘话里话外针对的都是石娘，于是暗地里也观察着石娘的神色，此番瞧见石娘一脸兴奋面带雀跃之色，不由有些惊诧。
“娘子，奴婢去给辛娘准备些茶水去。”石娘急等着去见穿云，于是口中笑着出门去了。
辛娘盯着石娘的背影，实在不知石娘唱的是哪一出，不过此番莫是辛娘，便是连宋如是也没瞧见石娘究竟是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宋如是既然答应了石娘，何况听着辛娘话里话外都在刺激石娘，于是待石娘出门之后，便笑着道：“姑娘的眼光不错，这郎中实在是个好人。”
“娘子也这般想的？”辛娘提到郎中就跟打了鸡血一般，偏又故作娇羞道：“奴家也觉得郎中哥哥是个好人，郎中哥哥是奴家见过的最好的人。”
“那是自然。”宋如是点头笑道，“奴家认识郎中许久，自然知晓他的为人。他面上瞧起来不好相处，其实最是外冷内热，平素瞧见谁有个难处，自会二话不的上前相助。”
“前些日子，郎中出门给人瞧病的时候，路上遇见了个娘子，他一眼瞧出那娘子身患怪病，于是便上前搭话。”
“来好笑，那娘子还只当郎中是个登徒子，不过后来瞧着郎中行事端方，倒也不再误会。”宋如是掏出帕子，掩口笑道。
辛娘听得正有劲，于是追问道：“那娘子究竟得了什么怪病？郎中哥哥有没有治好她的病？”
“那娘子的病来也是稀奇，那病在长安城中自然也没有几个，表面上瞧起来与平常人无异，不过有一样这病若是耽搁的久了，只怕性命不保。”宋如是柔声道。
“这病竟是如此厉害？”辛娘惊奇道。
“若非要紧郎中也不会贸然上前搭话。”宋如是道。
“那这娘子究竟得的什么病？”辛娘其实并不好奇，不过是为了跟宋如是搭上话，这才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来，她此番上门其实也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