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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太太连忙道:“话不能这么说,虽说凤仪公主身份高,但总归是我们朱家的儿媳妇,她再如何也得敬重我这个婆母,琳姐儿是个好孩子,我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

定国公夫人凝了朱大太太一眼,话虽如此,但明面儿上公主的面子能踩到脚底下么?若是凤仪公主暗中使坏,琳姐儿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她连连摇头:“还是算了,琳姐儿身子单薄,经不起这样的风雨,宴席要开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冲朱大太太点了点头,“总不好让一屋子人等我们。”

说完,定国公夫人便带着一干丫鬟婆子走进花厅。

朱大太太却僵在那里,明明把话都说开了,怎么她还不答应?这样拿捏着,难道真以为璧哥儿非王琳不娶了不成?

这样想着,她心里也窝了一口气,冷冷的哼了一声,现在不答应,等往后王琳嫁不出去,看她要怎么哭!

……

婵衣见定国公夫人沉着脸进了花厅,看到人了才勉强露出个笑容来,随后进来的朱大太太脸色也不好看,她生了一张方脸,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着就有几分冷硬,所以平素都是笑容满面的,而现在一脸不悦,将她脸上的冷硬更突显了几分凌厉。

婵衣心中了然,想来这二人一定是因为亲事的事情谈崩了,才会都板着一张脸。

她作为主人家自然不能放任客人一脸的不高兴,笑着问道:“表舅母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差,是身子不适?还是府里下人服侍的不尽心?”

朱大太太摇了摇手,“我没事,婵姐儿不用担心。”这句话脱口而出之际,她猛地反应过来,婵衣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待字闺中的夏家小姐,而是正正经经的成了安亲王妃,掌管着安亲王府的中馈。

她脸上立即就带上了歉意,笑着道:“你瞧我又糊涂了,老觉得你还是那个娇娇软软的小人儿,抱起来分量轻的让人心疼,你小的时候身子弱,夏夫人还怕你长不大,哪里知道你这孩子会有这么大的福气,如今该叫王妃了。”

婵衣心中一冷,朱家人向来是会打这些嘴仗的,把她先天不好的事情拿出来在宴会上头说,全云浮的人都知道了,再往后若是她一直无所出,只怕王妃的位置都保不住,嘴里说这么大的福气,只怕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此时,一旁的定国公夫人却惊讶道:“王妃从小身子不好?这可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王妃今年才十三岁就长得跟我家琳姐儿差不多高了,夏夫人将王妃养的真好。”

要知道王琳今年可十五了,而且即便是先天不好,现在养的壮实了便是,定国公夫人这是在帮她说话。

她不动声色的淡淡一笑,道:“母亲向来偏疼我,打小有个头疼脑热都紧张的不行,实际上孝子不经过摔打怎么能长大呢?”

沈夫人也附和道:“这是句实话,就拿我家言哥儿来说吧,他生下来那会儿还不到五斤,看着跟酗儿一样,连哭声都十分细弱,就连老夫人都担心他往后只怕长不好,可现在谁能想到他会长得比他父亲还要高还要结实。”

沈夫人是沈伯言的母亲,沈伯言在五城兵马司当差,花厅里的夫人基本上都见过,沈伯言长得高大威武,武艺也曾被皇上夸赞过,哪能看出来小时候那么弱小?

花厅中的众人也都不由得附和起来,还时不时的问一句朱大太太道,“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大太太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却不能表露半分,脸上僵硬的笑着。

婵衣微微一笑,权势这种东西果然好用,世人皆爱捧高踩低,她还没有表态,就有人帮她收拾朱大太太了。

宴席开了之后,朱大太太跟谢家的两个舅母在一个桌子上,而定国公夫人却是跟勋贵的家眷坐另外一个桌子。

朱大太太如同嚼蜡般的吃着菜肴,耳边四处都是赞叹婵衣这个安亲王妃的声音,不由得心中更加恼火起来,她不过是说了句身子弱,就被几个勋贵抓住不放,一直帮婵衣说话,生像是她如何欺辱了婵衣这个王妃一样,定国公夫人更是不是抬举,放着好好的儿女姻缘不要,还甩脸色给她看,当初她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定国公夫人性子好!

谢大夫人看了满脸郁结的朱大太太一眼,暗暗的叹一口气,朱家太急了,自从来了云浮之后,无论做什么都急急忙慌的,生怕错过什么事,而有些事却是越急越错,将自己家弄到现在这个进不得更退不得的地步又是何苦。

……

外院,楚少渊招呼几个勋贵跟武将在一个桌子上喝酒,从金华酒一路喝到了烧刀子,划拳声呼喝声好不热闹。

声音大到连隔间的一些宗室子弟都能听见,他们忍不住连连摇头,这些武将们个个粗鄙不说,还硬凑上来,端着酒杯说什么“王爷在雁门关的风姿我老赵佩服的很,先干为敬!”或者是,“王爷那一手箭法出神入化,在代城的时候一箭就将鞑子那狗贼射了下来,真是扬我大燕的威名!”

这样浅显的恭维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让人听着实在心中愤愤,可却又半点办法都没有,毕竟是人家办的宴会,要请什么人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只好闷闷的喝酒。

安郡王将各勋贵的反应都收在眼底,执着酒盅小口喝酒文雅的吃菜,像是一点儿都没受影响,嘴角还有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身边的小厮从外头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他脸色微微一变,所幸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隔间的谈话上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神情,他垂眉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告罪道:“家中有事,不奉陪了,我先走一步。”

屋子里自然没有几人真的在意,各自点点头,心中盘算再坐一会儿也该告辞了。

安郡王去了隔间跟楚少渊赔了个罪,便急匆匆的走了。

回到家中,他急忙去了上房,就见安郡王妃还在收拾箱笼,看着满脸的疲惫之色。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家中一切可好?”

安郡王妃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十分端庄,她虽然疲惫,脸上却还是带着抹浅笑,“王爷放心,家中一切安好,只不过这件事有些急,才会这样匆匆的赶路。”

安郡王听她说起那件事,这才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去夏家的家庵?又怎么将人带回来了?”

……

ps:小意这两天得了重感冒,头晕的开了电脑也码不出字来,抱歉,等吃过晚饭再写一章,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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