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离开

当灵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体中的那股昏迷前的疲惫感居然一点都感受不到了，不得不说，灵羽现在的肉体恢复能力已是十分的惊人。灵羽从茅舍的床上坐了起来，握了握手，指间传来了一阵骨头的咯吱咯吱声，然后灵羽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一副好躯壳啊。只是可惜了只能空有其表。内在，呵、、、。”

茅舍外的空地上，莫熙芸四人正站在一起。“熙芸，不管这次你说什么，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次出来的任务吧。我们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毕竟敌人可不会给我们时间的。我们得走了。”古轩雷沉静着对面前同样面部没有任何表情的少女说道。

“是啊，熙芸妹子，这次别说老古了，我都觉得咋们该走了，我们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用途，我看那小鬼现在的身体好的都快赶上我啦。我们没必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啦。”炎烈紧接着说道。

只有洛沂水没有说话，或许同为女性，她能有些了解此刻莫熙芸的心情吧。“你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该找到的人，就去办你们该去办的事吧。”灵羽不知何时站在茅舍门口说道。

莫熙芸回头看着灵羽，眼中有些惊喜，因为这是少年自从重伤醒来后的接近一个月时间内第一次开口和她说话，又或者说是少年第一次开口说话。迅速来到灵羽的身前，少女毕竟还是有些年轻。以往的那股不合年龄般的出尘、淡然气质在此刻表现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样。略有些惭愧的说道：“灵羽，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难、、。”

“好了，知道了就别乱说，这事本不怪任何人，真要说起来，这次的事自多只能怪我年少轻狂。现在的我太高估了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优秀了，即使爷爷一直对我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是一直没经历过，都觉得爷爷那只是为激励我而已，看到你们，我才发现，自己是坐井观天了。这次的事对我来说不一定是坏事。起码我还有命在，还有机会去体验下这大好人生啊，至于伤势我会自己去慢慢想方法。再说凭我这幅肉体在这森林中还不横行无阻啊！说不定日后大陆上还会有个肉体战器般的强者呢。”灵羽有些玩笑地对着少女说道，边说还边做出一副鼓起肌肉的样子。

看到少年的样子，莫熙芸不禁一笑觉得他似乎终于恢复了。但是听到灵羽这样说话，莫熙芸突然发现此刻的少年不知在何时居然发生了质的变化，如果说以前的灵羽给他的感觉是一柄虽然看起来锋芒毕露的利器。但现在的灵羽就像一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兵器了，甚至连眼神都变得没有昔日的犀利，而是看起来透漏着一股迟暮的老气啦。

莫熙芸看到这一切，刚欲说出的话，想了想后也没有说了出来，因为她是个不一般的女孩子，不仅现在的修为惊世，心性与见识更是了得。她知道少年的痛处所在，但她更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用，这一切只有靠少年自己去克服，因为在强者的路上她目前比灵羽走的远，她知道强者的路不会一帆风顺，遇到天大的挫折如果不能凭自己闯过去，他的路也不会走远，倒不如让他早点停在路上，这样的话起码不会性命不保。

“呵呵，对啊，强者的手段却是很多啊。但、、、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会好起来。记住我们永远偶是好朋友啊”莫熙芸笑着说道。但不知为何她怕少年会走上一条路，因为那条路，无数的古训已然说明路的黑暗结尾。她怕如果自己的话激起少年对那条路的想法或许日后再见就真成了不死不休的敌人啦。看着少女那令人痴迷的笑脸，灵羽的眼中略有些慌乱，因为他突然发现面前的少女眼神是那般的犀利，似乎将他此刻深埋心里的那份放弃与恐怖想法并存的种子发现了出来。

不知为何，此刻他的脸变得很烫起来。胡乱的回答一声，“是啊，我们是好朋友。”“我走了，希望我们以后再见时依旧是朋友。”莫熙芸此刻心情复杂的走开了，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虽然他在少年眼中并未发现对那条路尝试的疯狂想法，但她却发现了少年另一个变化，那是一种受不了挫折有些认命的初端表现。她怕少年真的会逃离了强者的路上，但她此刻没能力去帮助少年恢复伤势，可她又希望少年能很好的活下去。所以只能选择离开这里了，不仅是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更因为她真心觉得少年的表现让她失望了，他想自己心中的好朋友永远保持一个好的回忆。现在的莫熙芸心中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希望少年依旧是那般的不屈和自信，一方面又怕少年如果像以前一样的话一定会走上一条连她都感觉恐怖的路子。矛盾使她不自觉的想起那个有着狂妄梦想的少年，那个在瀑布下永远不曾放弃的少年。

说罢，四人飞掠向结界外出离开。在飞掠时少女咬紧自己的嘴唇，旁边的洛沂水发现后，靠近少女后说道：“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算他没有变废或者以后恢复了，可是你们之间的差距不是靠那些就能弥补的。看开点，有的时候有着自知之明是个好事，起码不会满身都是伤。比起我，起码你还有美好回忆。”

听到这些，莫熙芸有些奇怪的看向洛沂水，此刻的洛沂水看起来有些和平时那般冷静空明是如此的不一样，似乎充满着悲伤的回忆。此刻，莫熙芸才发现了一些事，很多事情确实需要去不断的经历才能获得最好的体会。

她（他）们的命运注定不会是平庸之人。那她们就必须要有着强于常人的心性。此刻莫熙芸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一直不了解洛沂水。或许连古轩雷和炎烈她都不了解，以前一直以为他们太过高傲，太没有了情感了。就像石头，寒冰一般，但想到了他（她）们在自己之前就已经出来过独自历练这么长时间，何尝不是因为他（她）们已经经历了太多，但使命的注定这条路他（她）们哪怕浑身是伤也得爬到那强者的位置才行，所以他（她）们不得不选择变得对一切漠不关心，只为成就那强者的目标，然后去强势承担使命。

她此刻开始逐渐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何在发现发现很小的她有着不一般天赋需外出历练时是那般的失态。那般的性情大变。最终莫名失踪。原来都是因为这强者之路太过残酷，太过容易浑身是伤，太过容易让人迷失，而获得外出资格的人无一例外必须要进入强者之列，这是那一族的使命，更是自那远古就代代相传的古训与强大的代价！

这一刻，少女的心性也发生了一丝变化。看着一起的三人，她发现洛沂水，古轩雷，炎烈依旧如同小时候她们在一起玩耍时的那般可爱了。而不再像之前那般的难以理解啦。

在结界中的灵羽此刻的心情是那般的复杂，只因为少女临走那一句再见时依旧是朋友，可此刻他的心中哪怕有着再多的不甘，又能如何。

他只能在少女面前表现出放弃的胆怯和平庸。因为他要走上一条本不该年轻的少年人该走上的路。或许他会坚持住自己的底线，不然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格再做她的朋友，说不定日后再见会是敌人。那样不如不见。

而且在这些日子他深深的感受到了莫熙芸那群人的强大，或许就算自己在那条路上成功了怕是距离那群人还是太遥远了。心中的不甘太多，但现实又太残酷。灵羽有些迷茫的在结界山脉中慢慢走起路来。慢慢体会着属于他的痛苦，他的不甘，他那究竟该不该走上的黑暗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