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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她算什么第一

刚走出几十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肇驹吓了一跳,不是说这伙强盗不追逃跑的人,怎么又追上来了?他回头一望,只见一匹赤色的战马疾驰而来,不由心中一怔,只有一匹马追来,什么意思?

正迟疑间,那赤色战马来到眼前,马上一个黑色长袍的人影挥手丢出一个套马索,将肇驹一下套住。

“你,你干什么?”

肇驹大惊,他的双手被束缚住,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那人矫健地飞身下马,几步走到肇驹面前,上下打量他,眼里居然是一副好奇的眼神。

这人身材修长,头上戴了一顶卷檐尖顶毡帽,脑后是一把细小的辫子,脸上蒙着纱巾,他一双眼睛十分漂亮,眼珠是深蓝色,好像两枚玛瑙,他穿的是一身黑色绣花长袍,腰间一条深褐的宽牛皮带、脚下一双及膝的长靴。

肇驹觉得这人眼里好像没有杀意,心神略定,他开口道:“这位爷,我,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了,您干吗还追我?”他说的是大鸟语,因为高昌话他能听懂一半,但不会说。

那人打量着肇驹,大眼睛连闪两下。

“你叫我什么?”

这人开口说话,声音竟然柔美动听,她说的是生硬的大崋的语。

肇驹吓了一跳,他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才醒悟眼前之人居然是个女子。

“原、原来是姑娘!”

那女子围着肇驹转了两圈,问到:“你是大崋国的九皇子?”她又说了一句大崋汉语,但舌头有些硬。

“你,你怎么知道?”

“嗯,看来没错,刚才那些大鸟国的人把你招了!”

肇驹恨恨道:“野乐嘢这个坏蛋,临死也要拖我下水!”他看着少女的侧影,觉得她应该十分年轻漂亮。

那少女凑近肇驹,伸手托起他下巴,口中啧啧两声,似乎有些欣赏。

“皇子殿下,你今年多大了,满了十五没有?”

肇驹莫名其妙。

“什么十五,我虚岁都已经十八了!”

“那你娶妻没有,有几个妻子?”

“娶了,就一个——”

那少女笑了一声,在肇驹脸上捏了一把。

“原来你不是个雏了,妻子是哪里的?”

肇驹觉得这少女说话举止都十分大胆,但问的却是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由有些奇怪。

“我是大鸟国的驸马,我妻子是大鸟国十三公主筱日厝!”

那少女听到十三公主的名字,皱了皱眉站起身来。

“筱日厝,号称草原第一明珠的女人,哼,她算什么第一!”

这时远处又跑来几匹大马,马上都是蒙面大汉,他们来到近前,下马向那女子单膝跪倒。

肇驹又是大吃一惊,原来这伙神秘强盗的盗首,竟是这个少女。

这少女看到同伙,立刻变了一个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冰冷,而且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肇驹觉得这少女实在善变,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那些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少女连连摇摇头,还骂了两句,那些人十分尊敬,连连鞠躬,但他们转头看肇驹时,眼中有凶光闪烁。

肇驹估计他们说的是黑话,这几句完全没听懂,猜测他们是要弄死自己,但这少女没答应。

此时天色已暗,天上一轮圆月显得十分皎洁。

那少女一声令下,众人将肇驹抬到飞骐背上,一行人往回走。

肇驹心中郁闷,这少女怎么回事,她抓自己干吗,难道知道自己是九皇子身份,准备向大崋敲诈?他心里这么想,越想越觉得是。

不多时回到野乐嘢的车队边上,肇驹看到车队的箱子被打翻,丢了一地,那些箱子基本是空的,里面根本没装东西,野乐嘢等人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一群人围着他们,用鞭子正狠狠抽打,显然这一趟出手成空,这些强盗恼羞成怒。

野乐嘢的手下发出一片哀鸣,但野乐嘢十分硬气,死扛着不吭声,他看到肇驹被抓回来,喉咙里还是发出一声怒吼。

那女子走到前面,手一挥,那些强盗便抬起牧壬等人丢进一道大裂缝,下面立刻传来绝望的惨叫声。

这里的裂缝是大裂缝的边缘,只有两三尺宽,人掉下去就卡在里面,根本出不来。

野乐嘢大叫道:“我是大鸟国的二王子,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那少女用大鸟话回道:“二王子算什么,野乐颜汐来了,也一样对待!”

肇驹忙道:“姑娘,您不能杀他!”他说的是汉话,他知道这少女能听懂。

那少女果然一愣。

“为什么?”

“因为你可以把他交给大京国的万焱阿狮兰,这是奇功一件,可以换很多钱!”

野乐嘢听得懂汉话,觉得肇驹十分恶毒,顿时骂道:“臭小子,你敢害本王子,小心不要落到我手上!”

那少女嘿嘿一笑。

“把他交给万焱阿狮兰,只消将脑袋割下来便是,何必拿个大活人去领赏!”

这话一出,两个强盗拔出腰刀便走到野乐嘢身旁,他们竟是要立即下手。

肇驹忙叫道:“等等——”他知道这些人如果杀了野乐嘢,下一个就可能是自己。

“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少女饶有兴致地看着肇驹。

肇驹挺起胸膛道:“我在万焱阿狮兰手下干过,知道他的脾性,你们交活的去,赏金十倍不止!”

那少女哈哈一笑。

“既然你求情,那就先留一留好了,我们打扫一下战场,马上撤!”

众盗匪应了一声,拉着马匹,将肇驹和野乐嘢背靠背绑在一起,还给他们带了一个头套。

肇驹对野乐嘢苦笑道:“大舅哥,您这条命好歹是我救的,你不念恩情,也不要再杀我了吧?”

野乐嘢恨恨道:“你等着,我要将你的心剜出来,喂狗!”

肇驹忍不住骂道:“你是个笨蛋还是疯子,我们两个此刻都是阶下囚,不一起想办法逃跑,还想着要杀我,是不是傻呀!”

野乐嘢道:“我先杀你,再想法自己跑!”他这话说得声音有点大,野乐嘢以为说汉话就算有人听到也听不懂,谁知身旁一个少女的声音哈哈笑道:“你想跑,门都没有,来人,将他的脚筋挑断!”

肇驹两人被拖下马按住,野乐嘢发出一阵惨叫,他虽然刚强,但脚筋挑断也成了废人,以后就算接上也是瘸子。肇驹心惊不已,这少女和她手下当真心狠手辣,做这种事如同家常便饭。

野乐嘢脚筋被挑断,又被拉到马上,他哀嚎道:“为什么只挑断我一个,他也要逃,为什么不挑断?”

那少女的声音嗤地一笑,不屑地道:“你长得这么难看,再乱叫,我就将你舌头也割了!”

野乐嘢极其蛮横,他并不惧怕,哼哼着又开始咒骂,一个盗匪拿了块烂布将他嘴堵上。

肇驹感觉这些人在往回走,好像是高昌城的方向,那是他们的来路,他心中担心直古鲁,不知道二姥爷此刻在什么地方,以他的本事,不会被野乐嘢这些手下弄死吧?

其实直古鲁并没遇害,他将野乐嘢的十一个手下全都打下马,正要下马将他们丢进大裂缝,却发现刚才在马腹和马背上来回腾挪,自己的腰带和马鞍居然死死缠在一起,连搭扣也变成麻花,缠在上面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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