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皇篇 番外 ：苟延残喘的不一定是弱者
“死后……是这样的世界吗。”
无边的黑暗中，我感觉自己置身在一个不同于认知的空间中，迷茫与不安使我迫切地四处张望，但这里即便是一点光亮都没有，我又怎么可能看得清呢……
“嗯，已经注入了模拟灵魂，可以检验一下有没有成功了。”
突然的声音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中响起，紧接着，我似乎被从类似培养罐中的地方放出，看见了星光的宇宙……
“T712号尝试体，灵魂相似度99%，精神状态稳定，看样子成功了。”
这声音……是那个神秘存在的声音？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魂飞魄散了吗？
“咳噗……”
离开培养罐的我顿感身体不适，猛地咳出一口血，身体十分虚弱。
刚才还略感喜悦的神秘存在见到我这状态，顿时充满了失望，失落道：“可惜了，最接近成功的一个居然抽到了一个残次的肉身。”
“等等，什么意思？”
我大声质问，但他已经不再理会我，将我放逐到一颗蔚蓝的星球。
“努力在这里生存吧，希望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这是神秘存在最后对我所说的话……
我缓缓地从石头上爬起来，四处张望，海浪涛涛拍打在岩石上，苔藓植物附着在海边的岩石上，看上去十分和谐。
但背后的陆地，甚至可以用荒芜二字形容，连较大的植物都没有，全是简单的苔藓类和蕨类植物。
“这里是……古地球么？”我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不知为何，我并不需要呼吸，所谓的吸气呼气仅仅只是排放热量减少体温，就算不是气体而是液体进入体内也毫无影响，因此这个环境对我来说根本没有致命的效果。
“咳咳……”
身体的虚弱还是让我抑制不住，险些累倒在地上。
我振作了精神，赤裸着身体进入了浅海域。
“得找点吃的来补充一下能量，否则会死在这的……”
既然是没有出现复杂植物的古地球，那就不用担心现在会出现寄生虫一类的生物了，只要找到能吃的就行。
“不过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呢，我可不想啃植物和苔藓……”
我让身体体温适应海水的温度，慢慢潜下水中，期望能找到只吃的生物。
“哪怕给几只菊石也好啊，只要不是寒武纪物种大爆发之前就行。”
在浅海区游了十多分钟，我也没能找到有肉的生物，反倒是一堆没见过的的滤食性植物见识了不少。
“这怕不是隐生宙……真的要让我吃这些植物吗？”
在我拿着一只笔石犹豫不决时，一条仅有两厘米长的小鱼从我身边快速游过，似乎是没见过我这么大的生物，又似乎是把我当成了植物，根本没有绕着我走。
不过既然能看见鱼，那也就意味着这里最起码也是寒武纪了，看样子不需要担心没肉吃了，那海底的肉虫子不也是肉吗？
“刚才的是昆明鱼吧？是人类祖先来着，不过它为什么要跑？”
在我思索之时，背后的水流中也快速地游过来一条一米多长的加拿大奇虾，而它也像刚刚那条昆明鱼一样，就这么从我身边经过了。
不过这一次我可不会放过到手的食物了，在奇虾经过身边时，我双手紧紧地抓住它两边的桨肢，土匪抢姑娘似的朝岸上游。
虽然奇虾没见过我这种生物，但还是能判断自己遇到了危险，拼命地挣扎，不过这种生物的身体构造还是不够灵活，就像被从后面抓住脑袋的龙虾一样，再怎么挣扎也摆脱不了我的抓捕，只能老老实实被我抓上了陆地。
奇虾的味道比起后世的虾肉更鲜，就像虾仁沾着满满的味精吃一样，十分难以入口，而且现在地球这个状况，我也没法生火烤了吃，只能就地在岸边解决了。
吃下半只奇虾肉后身体算是逐渐补充了点能量，能供我继续正常运动，不过人吃饱了总会胡思乱想一下。
于是，我坐在海边思索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才的声音确实是那个神秘存在的，所以可以确定我穿越到仙侠大陆并不是梦，可为何我重生的如此混乱，他说的的尝试体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四周连只螃蟹都没进化出现的寂寥海滩，叹了口气。
“把我丢到寒武纪时期，这根本没办法整理思绪啊……”
咳噗……
冷不丁地，我又咳出来一口血，现在身体的状况简直比我穿越前还糟糕，这不是宅的虚弱的问题，而是整个身体的器官都有种半生不熟的感觉。
“这是败者的惩罚吗？”
我用水洗了洗血迹，认真地抬头看着天空，毅然道：“那小爷我就用这具残破的身体活下去给你看……”
先天条件优劣与否十分重要，如果资质和天赋够高，那么起点也比资质平庸的更高。
不过资质甚至不如普通人的情况也不要灰心，因为至少还活着就能有希望。
“现在除了一条贱命和一个残破的身体一无所有，那也就不用担心会失去什么东西了。”
“因为，老子可是张言啊～”
张言邪邪一笑，自此以后在这个更加原始的世界中努力生存。
没有衣服和防具，用蕨类植物做成简单的麻线，将石头磨尖，把奇虾的壳打孔穿线，最简单的衣服就这么做好了。
但想吃熟食目前就没办法了，寒武纪生命大爆发氧气含量是人类生活世代的数倍，现在想靠人类祖先的生火方法瑞简直痴人说梦。
因此张言便将猎物放在石头上吹晒，反正能够适应水下呼吸，喝不喝海水没什么区别，主要是解决肚子饱足的问题。
其次，便是居住的问题。
“现在的海洋是物种进化的修罗场，虽然以现在的身体能够适应水下生活，但我这种高智慧的高等生物出现在这种刚开服的新手村绝对会有极大的影响，所以我得保证自己能够生存下去的同时减少对海洋生态的影响……”
张言如是想到。
生命大爆发虽然出现的物种繁多，但大部分都是较低等的生命，奇虾这种人类看上去就很笨比的生物都能当现在的顶级掠食者，可以想象如果张言出现在海洋里生活，这生物竞争演化肯定要翻天了……
顺便一提，这个时期的海洋生命大部分也就一个巴掌大小，甚至不到十厘米，奇虾却能长到最大两米，这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东西是不是开挂进化的。
于是，张言用了很久的时间，垒起了一个只有三米空间的石头堡垒作为房子，屋顶则是用简陋的蕨类植物简单搭了点边，以后再慢慢改造。
闲暇时张言也会针对性锻炼身体未正常发育的器官，毕竟时不时咳血还是很吓人的，而且人类的血液对这个时候的生物来说是个媳玩意，就像伽马射线对人类来说也是个媳玩意……
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身体极差的张言竟然在这个对人类来说资源匮乏的时代活了五千万年，即便体质依旧贫弱，可就是容颜不老、身体年轻……
五千万年的时间，张言依旧对这片充满生命的海洋心悦不已。
最初他来到这里，海洋中的生物还只是简单的软体动物居多，偶尔抓几只上来嗦两口当点心吃，主要食物还是大型的掠食者。
而据他的经历，此时也不再是寒武纪那个奇虾称霸的时代了，现在是奥陶纪末螯肢动物的天下，海里奇虾已经差不多被海蝎子赶尽杀绝了，而菊石秉承着只要我繁殖的快你就吃不绝我的念头，不断繁殖，稳固自己在海洋中的生态位，现在已经是石之海的时代了....
张言坐在海边，用石筷子挑出菊石的肉塞到嘴里，忧愁地凝望着波澜的大海，叹息道：“唉，海蝎子要肉没肉，我不仅打不过，现在还和我抢奇虾吃……现在我只能吃量产型食物，这日子太苦了……”
要说奇虾好抓，其实只是它没有后世虾类的复节腹部，只能靠桨肢游动，一旦被张言从后面抓住那就玩完了。
要是让在水里抓后世的虾……呵呵，虾在水里无限闪现我抓尾气么……
“现在慢慢开始出现甲胄鱼了呢……要是能亲自在海洋里见证演化过程就好了。”
张言感叹着，突然看到自己身边的菊石被一只手拿走了一个，立马回头警惕。
紫衣男人一脸嫌弃地看着手中的菊石，对着张言问道：“这玩意是你现在的主要食物？”
听到这声音，即便过了千万年张言依旧记得，严肃地反道：“你是那个神秘存在？”
男人没有立即回答，轻轻地在张言身边坐了下来，即便两人并肩而坐，但张言在脑子里依旧无法完全记清男人的样子。
“这个称呼是那些参赛者叫的，而你是我的作品，可以叫……算了，还是叫我主世吧。”主世无聊地说道。
“说实话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了……”张言无奈地撇了撇嘴。
这个神秘存在，究竟在说什么，想说什么，他根本没搞懂。
主世轻轻将菊石放下，手掌缓缓一挥，顿时张言的身体仿佛做了透析一样，只不过是宇宙的样子……
心脏位置处，是一颗炙热的太阳，而肺部，则是两道灰暗又细小的银河……
察觉到身体外貌看上去不一样，张言淡淡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的身体是我用这个宇宙的星辰作为材料制造的，因此这具身躯不会受时间的消磨而殆尽，拥有无尽的生命。”
主世不慌不忙地继续道：“但终究我还是造不出一如当初的你，别说身体是另造的，就连灵魂都是伪造的，而且无尽生命的代价是身体的多病虚弱。”
“我的灵魂是伪造的？你究竟什么意思？”张言听着这话愈加凝重。
主世摊了摊手，详解道：“很简单，比赛中的各个金手指都是我的造物，你记忆中得到的那个系统也是，不过那时候拥有系统的是真正的张言，被我的造物魂飞魄散我也没办法完全复原，你只不过是我仿造他的一个失败产物而已。”
张言脸上青筋暴起，愠恼道：
“你的意思是，我被放逐到这里这五千多万年，并不是你对作为比赛失败者的惩罚，而是你把我造出来之后就弃之不顾的结果？”
“抱歉……”
主世闭上眼表示歉意，毕竟这不白之冤的确是自己的问题，T712有资格生气。
T712见对方认错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蛋疼地捏了捏眉心，问道：“既然抛弃了我，那为什么现在又来找我了？可别告诉我你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有。”主世摊手一笑，直直地接住了嘲讽，让T712一脸嫌弃。
“我要你们联手对付未来的完成品，也就是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张言。”主世看着平静的海面悠悠道。
T712面露疑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主世翻了个白眼，随性地回答道：“这我怎么知道。”
“你特么……”T712青筋直跳，强压着自己想和这家伙干一架的冲动。
你是主办人你不知道要干嘛？玩呢？
“如果你能够活到人类文明社会，一定可以见到他，你们只需要记住，在言和身边的那个就是完成体。”
听到言和的名字，T712瞬间不淡定了，急切地追问道：“言和她们也会重新在这个世界出现吗？”
主世假装思虑了一下，解释道：“确切来说那只是仿制体，和你们的存在方式差不多，灵魂和肉身都是仿制原型的，只不过她们会被天道安排在人类文明中，而你们没有任何身份。”
听到这些，T712的手紧紧握住，心有不甘，又心里认命。
自己是失败品，这个事实无法否认，因此没有资格与完成品争夺。
“安心安心，最终型的代号是Z712（F），也不知道这是缘分还是巧合，和你的数字代号都是712，而你们和他之间，要么杀死他一个，要么他杀死你们个。”
噗！
嘴里嚼着菊石肉的T712一口把触须喷的老远，不敢相信地问道：“多少？！”
主世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他一个，对付你们两万五千六百八十七个，直至其中一项达成。”
T712嘴角抽搐，悠悠吐槽道：“所以你是造了多少和我一样的废品才制造出他来的？”
主世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脸认真地解释道：“你是废品？想多了，你只是个瑕疵品，真的废品的多了去了。”
T712撇了撇嘴，这么说来自己的队友将会更废物，自己这个身体不行的都算只是瑕疵品，那那些废品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不过随即他眉头一皱，问道：“那其他失败品呢？我怎么没见到过？”
“哦，自然史世界里只有你合适，其他的都在仙史和信念史两个世界里，不过放心，三个世界会在完成体出现前融合，你们到时就能见到了。”
主世又抛出一个惊不死人的信息量，让T712瞬间不想再问下去了。
你们都是为了好玩就随随便便创造宇宙创造世界的吗？强者的世界真是搞不懂。
主世说完站起身就打算离开，临别之际，侧头看着T712，交代道：“三个世界到时融合，会强制修正融合世界的一切，你不会受大灭绝的影响，只要不作死去挑战自己打不过的对手，照顾好自己，你就能够一直活下去，而且你并不用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影响未来……”
说完，一脚踏进星空般的裂缝，消失在了这片天地间。
T712愣在原地回味着主世刚才交代的话。
“强制修复，不会影响未来……”
顿时，他眼睛一亮，一拍手道：“那就意味着我可以随便吃了！”（你特么就这点出息？）
于是，在距离人类文明出现还有四五亿年的时间里，T712开始了自己胡吃海喝为所欲为的生活。
不需要担心影响生态环境和生物发展，张言没事就往海里蹦跶，嚯嚯得底栖类苦不堪言。
老子搁这啃着苔藓和腐肉，咋突然来了个没见过的玩意把我翻过来了？
当时的生物多是叠甲叠攻叠速度，只是为了活下去，因此海洋中甚至能看见一堆乱加点的生物。
而张言，整个就是光滑细腻的，以至于掠食者们对他眼馋不已。
别的生物叠甲叠速度点隐藏，甚至软体动物都给自己加甲来影响口感，还有的让自己变得不好吃让捕食者懒得理的东西，你一个光溜溜的要甲没甲要武器没武器，这不是找追吗？
于是在海里经常能看见张言身后追着一群鲎类，直到看着他上岸，然后一群捕食者在水里愤愤地回头离去。
心想着“等老子进化到能上岸再解决你这家伙。”
张言也对此乐此不疲，现在这个时代，只能自己找点乐子玩，不然能无聊死，况且还能锻炼自己游泳速度何乐而不为呢？
…………
然后，没过几千年，张言在家下面的浅滩发现了逐渐适应陆地的海蝎子……
这一发现让他捏了把汗，感悟道：“看样子不要没事去嘲讽，不然会被针对的……”
总感觉自己这下去皮了几千年，拉的仇恨直接使得物种进化更早了……
想到这里，张言抄起石棒，仁慈地把这些蝎子结了果，带回家用之前取到的火烤了吃，只不过口感不到螃蟹好……
不知过了多久，奥陶纪末大灭绝来了。
张言有着法则的保护幸免于难，但整个地球陷入大冰期，生物数量与物种大幅度减少，所幸自己早就提前迁徙到了赤道附近，勉强继续苟活。
直到大冰期结束，进入志留纪，有颌鱼类反攻海洋生态霸主地位。
一日在海边抓菊石时，瞥见了一只许久不见的巨型羽翅鲎，不过它的身体只有十几厘米大小，还是只幼体，对张言这个陌生的生物也十分害怕。
见证着之前的海洋霸主奇虾和鲎类接连衰败，张言对眼前这只小家伙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只见他拿着一块菊石肉慢慢地把巨型羽翅鲎幼体勾引到岸边，将肉放在沙滩上，看着巨型羽翅鲎进食。
小家伙起初还有些忌惮，试探了几下，见眼前这个大家伙没有动静，这才开始吃肉。
张言看着它吃东西，于是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背脊……
“嗷！”
张言惨叫一声，食指被狠狠地啃了一下，顿时滴出几滴鲜血在沙滩上，也滴在了菊石肉上。
羽翅鲎像是感受到危险一样，立马钻回水里，逃走了。
只留下张言欲哭无泪地回家处理伤口。
等到他回来拿留下的菊石时，发现那块喂给巨型羽翅鲎幼体的菊石肉竟然消失不见了！
张言微微一笑，拿起食物回家了……
自那天之后，巨型羽翅鲎幼体天天蹲守在张言家下面的浅海里，看着他捡菊石，而张言也会友好地丢一块菊石肉在沙滩上留给它吃。
久而久之，张言竟然和这小家伙培育出了感情，在又一次的抚摸尝试中，它没有躲开，也没有反抗，而是温顺地任由张言抚摸。
虽然张言知道这种动物并没有如此复杂的思想，不过到也算是一份安心。
而小家伙也十分简单，它只知道眼前这个大家伙会给自己吃的，对自己没有敌意，所以自己不需要害怕。
之后过了几年，原本十几厘米的它已经长到了八尺，比张言还长了不少，每一次蜕壳都是张言亲自负责，甚至连集群都不去了。
之前刚长到半米的时候，张言甚至在海里碰见这小家伙被一条初始全颌鱼追杀，一看见张言来了二话不说就朝这里逃，得亏张言下海带了石刺，否则一鲎一人全得躺下。
“你是在我这万古孤寂中第一个让我心安的陪伴，那就给你取名寂安吧，意为寂廖中的心安。”
小家伙也不知听没听懂张言的话，只是上下反复扬了扬两只螯肢。
一人一鲎相互陪伴了十几年，由于没有记载古生物的寿命，张言也不知道寂安的生命，不过既然它还能活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又过了五十年，张言可算是发现不对劲了。
六十多年的生命以后世中华鲎来当标准也算是长寿了，但寂安非但没有年暮的迹象，反而还是像幼体一样活蹦乱跳的，配上这三米多的体格实在是吓人。
不过张言也搞不懂寂安究竟是什么情况，结果又在一起生活了几千万年，天灾以及大灭绝根本无法撼动两人的生命，张言为了寂安一直留在海边栖息，直到二叠纪龙兽争霸让张言这个修炼了几千万年实力还是只有玄阶初期的家伙吃尽苦头，这才转在海里用石头搭了个小宫殿做家。
经常下海让他的眼睛进化出了适应水下黑暗的能力，因此视野即便在海底也和在浅海没啥区别。
寂安是懂得感恩的家伙，在张言打不过其它动物之后，这个体格长到了半个篮球场大小的螯肢动物，开始主动去狩猎一些大型动物补贴家用，也会在家附近巡逻觅食，警惕危险，让张言感动的泪流满面。
而寂安在能够帮助张言时也会表现得非常开心，似乎是在表达。
“你保护了我这么久，现在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不知是不是与张言呆了太久通了人性，还是这种生物本就会知恩图报，总之让T712号张言拥有了非常美好的记忆。
一直到白垩纪中期，张言的肉体实力突破到了天阶中期，而这时正好是海洋霸主沧龙的黄金时代……
在海底呆了亿年的张言根本不知道深海之上的情况，以至于刚游到上层就和一条十五米大小的沧龙打了个照面。
跑是跑不掉了，张言只能殊死一搏，当然，是仗着有寂安帮忙的情况，否则自己这病弱在海里去找健壮的沧龙单挑，都不知道要死成几块的。
天阶的肉身实力加上寂安强大的力量，使得两人有惊无险地杀掉了这条巨大的海爬。
在寂安将这条海爬的尸体拖上岸后，张言解剖途中突然发现了刚刚发育成型的沧龙幼崽还在母亲的肚子里。
张言在愧疚感的驱使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抚养这条小家伙，之后在喂食时不幸被咬伤了手指，于是为它起名为“蔚獠”，意为蔚蓝大海中的獠牙。
为了让两个不同种族的家伙友好相处张言也是煞费苦心，蔚獠刚出生就是由自己和寂安照料，因此并没有什么敌意，但寂安它没智商啊，好几次想把蔚獠当猎物抓了。
每每这时张言就会立马喝停，寂安只能郁闷地任由蔚獠在自己的大魍身体间游来游去。
在将蔚獠抚养到能够独立捕食后，张言与寂安便回到了深海里继续隐居。
怎料在三万年后的一天，一个身上长着鳞甲的人形生物来到了张言的家里，着实吓了张言一大跳，还以为又来了一个失败品。
不过一番交谈下来，发现这家伙不懂人话，只会看着自己傻笑，对寂安这个大块头也很亲近，就好像认识了许久的老友一样。
完全没有头绪的张言突然看见眼前这个男孩游到寂安双螯间绕来绕去，试探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蔚獠？”
男孩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快速游回张言身边，用脸颊亲昵地蹭着张言。
张言先是诧异地摸了摸他的头，随后面露慈祥地微笑道：“完全没有变呢……”
在蔚獠之后，张言更是确定了和自己亲密的动物都会被自己与法则影响，而且身为较后出现的生物，蔚獠竟然模仿着自己的样子修炼成了人形，智力甚至不亚于后世的人类。
在有了蔚獠后，张言便乐此不疲地教他人类的语言和知识，还顺便把寂安拉过来一起讲，直到蔚獠出师了，寂安还是老样子。
先天条件不允许啊……
在称呼上，张言也是语重心长地为蔚獠详解道：“所以根据人类的分类，我算是你的主人，不过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直接叫我名字也可以。”
“主人！”
蔚獠傻傻地笑着，笑容是那么的天真无邪，也不知是不理解这个称呼的意思还是真的心甘情愿，总之让T712张言这经历了数亿年的心淌过一股暖流。
…………
有了蔚獠这一元气少年加入，张言也经常和他一起登陆游玩，让寂安守家，两人还会带一些陆地特产回海里给寂安享用，三个不同种族的家伙过得其乐融融。
又一个普通的月圆之夜，寂安浮在水面上，脑袋上躺着张言和蔚獠，三个家伙一起欣赏这充满魅力的月色。
蔚獠指着天上发光的大银盘，向张言说出了自己的问题：“主人，它叫什么？我感觉好奇妙哦。”
蔚獠虽然不知道张言带着他们上来看这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念想，但他看着月亮的时候心里有种痒痒的舒服感。
侧目看了看蔚獠渴望知识的眼睛，张言微笑着向两个家人介绍道：“这个叫做月亮，有圆有缺，这样的圆月在后世被我们认为是一家人团圆与幸福美满的寓意，也是岁月静好和永恒的象征哦。”
“那主人你是不是很喜欢月亮啊？”蔚獠天真地问道。
张言脸上泛着幸福的微笑，惬意道：“我最喜欢的就是月亮了，尤其是有家人陪在身边一起赏月，这是人生一大惬意之事。”
“那我们以后经常一起赏月吧，只要主人开心我也会很开心！”
“咕噜噜……”
寂安不会说话，只能在水里吐泡泡附和蔚獠说的话，让多愁善感的张言顿时感觉鼻子有点酸，答应道：
“好，以后每年月夕都一要起赏月。”
“诶，一年才一次吗？”蔚獠有些不解。
“噜噜噜噜……”
寂安也持续地吐着泡泡表示疑惑。
张言轻轻用手指敲了敲他们的脑袋，淡淡地解释道：
“在专门设定的日子团聚心里更有意义，其他时候只要想看月亮，也可以随时来啊，一家人在一起哪怕月亮不是圆的也很圆满幸福不是吗？”
“虽然不知道主人你在说什么，不过意思是我们随时可以一起赏月对吗？”
“对，我绝不独自抛下你们。”张言望着月亮，轻笑着。。
“我也不会抛下主人。”
“咕噜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