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黑转正,姘头认识一下?

一边把,暮家老祖和玉管家,当孙子训斥的席老。

反手一指,指向了相当无辜的少年。

少年眨了眨眼。

认真脸问:

“好玩吗?”

但那中间的跃跃欲试,简直不要太明显。

让三人的表情,一瞬都被噎了住。

皆是无言的瞅着他。

就连一边吃瓜的仙姝泠,都默了一默。

悄悄开口:

“那个,君顾,以我们这辈人,听到的传言来讲——”

“天筵庭,它,看上去离我们很近,但却是一个相当遥远的地方,那里,被很多人称之为,天启之路。”

“据说,唯有踏上了天筵庭的门槛儿,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了修行一行,算是被认可的修士。”

“而像我们这样的,在别人眼中的灵修,充其量只能算是凡人修真,也就是——”

仙姝泠对上少年望过来的眼神。

默了一默,补充道:

“闹着玩儿的。”

“哦?”

少年挑眉。

很是趣味的朝席老看去。

“是这样吗?”

席老罕见的沉默了下去。

片刻后。

点了点头。

“这般理解,也没错。”

“唔,这样啊——”

他伸手刮了刮下巴。

倏然问道:

“楚少司当年,是怎么被评判为少司的?天筵庭,他闯了几关?”

这个问题一出。

席老和暮家老祖的表情,皆是露出了一种惊叹的怀念。

“楚少司是少有的狠人——”

暮家老祖,感慨般的开口。

“要知道,楚家代代人才不弱,每一代都是佼佼者,说是力压群雄都不为过,哪怕他们都不能灵修,但没有任何一位灵修敢小瞧他们。”

“尤其是上一任楚少司,他是,在我所见证过的楚氏后裔中,对自己最狠的一位,连楚帝都比不过他——”

“确实。”

席老点头。

眸光复杂的看向少年。

“你爹,你前爹,对自己真狠,他是在楚帝之前,与楚帝之后,唯一能闯了三塔的人,当时,整个天筵庭都被震惊到了。”

“当真没想到,已经沦为凡人的楚氏后裔,竟然打破了,先前还能够修炼的楚氏族人,但同样的,他也遭到了反噬。”

“这一反噬,几乎毁了他。”

席老复杂难辨的目光中。

充满了惋惜和不忍。

“知道吗?当时有一首诗,在天筵庭内流传,是专属于你爹的标语——”

席老的目光。

虚虚的,透过少年。

望向他身后的夜空。

在闪耀着万千星辰的银河中。

他似是依旧能够看到。

那个惊艳绝绝到,遗世独立的少年。

他叹息般开口:

“他总是,一身黑衣,一把长剑,肃冷无情,专注于路,红尘纷扰,美景人间,哪怕是蓬莱仙境,都不能触及他半分。”

“他的双眼,他的神情,只有一个字,路,他要踏下前方的路,拿下,他该拿的东西,敛下,他该有的权力,然后,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到最后,他该拿的东西,拿下了,该敛的权力,也敛下了,但是,他自己却毁掉了——”

“坠了他的剑,碎了他的道。”

“一身鲜血之下,带着残缺的身体,毫无留恋的离开,被无数人趋之若鹜的天筵庭,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然后护住,他该护下的‘天下’,从此之后,一颗正准备,冉起的体修天才,未来的武者之星,顷刻间,如同那深夜中一现的昙花。”

“绽放的冷艳,却又消失到让人措不及防,真是,可惜极了——”

席老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

笑了一笑。

感慨万千。

“天间坠陨,楚疆封绝;慎独狼艳,夜羌不归;兀山孤冷,寒尽无声;蛟游还旋,星河聚现;虚尽长生,昙花浮延——”

“但凡提到,以及听到这首诗的人,都会知道,它说的便是楚夜寒,那个凌然于顶,却又黯然退场的少年。”

“是吗?”

少年目光晃了一晃。

似是能通过,席老的描述,以及那首诗中。

窥视到曾经,属于年少轻狂的楚夜寒。

她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慢慢悠悠的开口:

“未必吧?”

“什么?”

席老一怔。

“什么未必?”

“爷说,楚少司他黯然退场,是未必。”

“怎么说?”

席老挑眉。

神色有几分异样的瞅着他。

而少年低笑一声。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志不在此,天下送到眼前,也不想要,他要的,是他心中所念,所想,不是你们为他定位的归属。”

对吧,楚大将军?

啊,应该是楚总统阁下。

你要的,是你的女人。

以及你的女人,为你铸建的家。

和,生养你的父亲。

与,被你父亲铭记不忘的母亲,所共同背负起来的,楚氏命运。

界外的小家大家,大家小家,才是你想要的归属。

为了那样的归属。

‘自残’这种事情,你不是干不出来。

毕竟,有舍才有得。

太过突出的你,注定要被天筵庭收编。

一旦被收编,你所想要的,便成水中倒影。

所以。

毁掉,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对吗?

少年脸上的笑意,莫测难明。

但是,席老却觉得。

当时毁掉的楚夜寒,那无表情的脸。

与此时,少年脸上那莫测难明的笑意,相互的重叠起来。

他喃喃自语:

“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是呀,彼之蜜糖吾之砒霜呢~”

少年眨着眼睛笑。

“你们,当真小瞧了楚少司,对他也太不了解了。”

“那么你呢?”

冷不丁的。

席老意味不明的问少年。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没有选择。”

少年含笑晏晏,语气果决。

“没有选择?”

席老有些不解。

“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因为这种假设不成立,我不需要为了没有遇上的如果,而做出种种选择的猜测。”

少年一字一句。

理智又冷静道:

“所谓的如果,所谓的选择,皆是不够大,才会面临的左右为难,当强到无人可挡,无人可迫时,谁还敢给你选择?”

“所以,我不需要做这种选择,因为,没人可以给我选择,只有我给别人选择。”

几乎是,平淡到陈述的话。

但其中,凌傲到不可一世的霸气。

让在场的众人,皆被震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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