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零伍章 撒谎
或许,事件是否会出现反转,并不是围观的吃瓜玩家们最关心的。
作为一名合格的“吃瓜玩家”,他们最喜闻乐见的,其实还是身为当事人的两个人互相撕起来。
而懒踏京华与肇裕薪之间的第一回合对话,显然就满足了许多好事之徒的内心诉求。
他们不仅仅是在围观,甚至还强势占据了世界频道,开始用“真相”两个字刷屏的方式,来支持懒踏京华与肇裕薪的互撕。
懒踏京华似乎很是享受这种感觉,他强势出击,开口逼问肇裕薪道:
“你敢说,你之前在对战村北原上的时候,不是主动投降的?”
“你敢说,刚才的擂台战不是你一个人利用身为队长的权利指挥的?”
“这两件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了,谁也不是傻子,你最好能给大家解释清楚!”
面对懒踏京华的咄咄逼人,肇裕薪其实很难接招。
更何况,懒踏京华说得都是实情,这事情的锅就该身为队长的他来背,他想反驳也没有底气。
就不要说,肇裕薪的个性就是这样,责任心太重,从来都不肯推卸责任。
此刻,肇裕薪心里唯一别扭的地方,只是懒踏京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泼他脏水。
眼神之中透露着明显的失望,肇裕薪声音不大,却坚定地开口说道:
“我自己的过失,我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我自己的锅,我自己背,不会推给任何人。”
“我就想问问,你还是不是我翻尘的小队的队员?”
“如果是,最后一场的比赛你为什么不来?”
肇裕薪不会推卸责任是因为他厚道,这却并不见得他就真的傻。
一样是两个问题问向懒踏京华,任凭懒踏京华如何巧舌如簧,也还是被问了一个哑口无言。
作为代表应龙区征战职业联赛的一员,懒踏京华这一生的职业生涯,都会带上一个临阵怯战的污点。
如果,他们两个都不愿意就彼此的问题给出解释。或许,这件事情十分明显地就要陷入了罗生门之中。
似乎是为了不让事件陷入罗生门之中,懒踏京华主动接通了肇裕薪的私聊。
肇裕薪没好气地问懒踏京华:“京华老大这是有何吩咐?”
哪成想,懒踏京华比他脾气还大,劈头盖脸就训斥道:“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说好了,如果比赛最后输了,就牺牲你的名声,保全公会的名声么?”
肇裕薪心里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之前在取队名时答应过的事情。可是,让他现在履行这个约定,他这心里实在是不痛快啊。
肇裕薪回答道:“京华老大,话虽然这样说,你也没有必要把我描述成内鬼吧?”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懒踏京华提前安排好的舆论攻势,肇裕薪的心,就有些抽搐。
懒踏京华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对肇裕薪说道:“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人么?你要相信我,这都是意外。今天咱们先把这个坎过去,来日我查明了事情原委,一定还给你一个真相。”
肇裕薪犹豫了,他不知道眼前的懒踏京华说得是不是真话。
如果,懒踏京华说得是谎言。那么,自己会不会被懒踏京华就这样毁掉?
可是,看着懒踏京华那受伤的表情,肇裕薪又有一些内疚。
毕竟,自己一开始答应了要牺牲个人的名声。此刻虽然有些心有不甘,贸然反悔似乎也不太好。
肇裕薪原本就不是一个相信先下手为强理论的人,此刻,他看着懒踏京华,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伙伴们。
那些启兴会的伙伴,如果不是他因为被困游戏之中无法出去,或许最终也不会被追杀到不得不重生吧?
既然,曾经已经放过兄弟们一次鸽子。这一次,肇裕薪决定明知选择相信有风险,也绝不先失信于人。
肇裕薪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我便不再说话,全凭京华老大安排。”
“如此,大善!”懒踏京华十分开心。
……
与肇裕薪约定之后,懒踏京华便退出了私聊,在当前频道大声说道:
“翻尘老大,我相信这事情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过,我希望引起这种误会的,是你的个人行为。”
“至于说公会,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们必须要将你除名。”
“不过你放心,等事情查明,水落石出那天,我一定还你,还全应龙区一个公道。”
这个过程之中,肇裕薪一直没有说话。
就算,他的心在滴血,人在颤抖。他依然遵从沉默是金这一原则,履行诺言不发一言。
懒踏京华的演讲还在继续,他努力营造出一种,今天的失败是肇裕薪个人的失误造成的的假象。
而肇裕薪,也尽职尽责的当了一个背锅侠,默许全部的责任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一会,由懒踏京华牵头的公会弹劾信息,出现在了每一个玩家的游戏界面之上。
沐春风第一个点了不同意,并在公会频道大吼:“你们都有病吧,谁会同意弹劾翻尘老大?没有翻尘老大,这还是尽古公会么?”
沐春风的言论,得到了何惜醉倒等一大群尽古公会元老级别玩家的支持。
面对这样的局面,肇裕薪可以说十分感动。
可是,他却主动在公会频道发言:不要做无谓的抗争了,我是会长也是队长,联赛竞技失败,我负全责是应该的。你们要相信,京华老大能带领你们走向更加美好与辉煌的明天。更加要相信,京华老大会查明真相,帮我正名。
……
有了肇裕薪的支持,弹劾活动进行得十分顺利。不一会,系统就提示会长翻尘退出了公会。尽古公会会长的职务,则由副会长懒踏京华自动继承。
翻尘离开了尽古公会,让整个应龙区都陷入了沉寂。除了尽古公会偶尔拍卖五色沙,才会引起的轰动以外。整个应龙区,就好像是死掉了一般。
而这种死寂,一直持续了足足三天的时间,才最终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