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商量个事儿
“我自小就喜欢看中原的那些话本演绎。二哥这书写的,比那些坊间流传的话本可好看多了!这书若是问世,岂不成为惊世骇俗之作?到时候大把的银子岂不是信手拈来?
若是放到茶馆酒楼里,请说书先生来说上一说,那二哥可就是出名了!到时候名声鹊起,钱财来得还不是像流水一般……”段素英将饼画得越来越大,自己都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段素英的一番话令李俊文动了心。他之前也考虑过,靠写故事发家致富,只是这段时间被杂七杂八的事情给耽搁了。现在段素英一提,他又上了心。出不出名他不在意,多赚银子才是真的!
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这句话放在什么时候都是至理名言!谁也不会嫌钱多,尤其是生逢乱世,什么土地店铺不动产,指不定哪天就被权贵看上,抢走或者充公了!都没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穷了两辈子的李俊文穷怕了,只希望这辈子能够让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所以,能够合法赚钱的途经他当然不会放过。
“说的倒是轻巧,上哪儿找门路去!”
“咳,二哥不是我说你!咱大哥在这房州城里不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么!放着现成的聚宝盆不用,真是……”段素英略带鄙视道。
对呀,自己怎么把柴宗训给忘了!要不说还得是人家真正的权贵子弟眼界高,看事情一看一个准。柴宗训虽然手里没权,但是人家有钱,有脸面啊!在这房州城,谁敢不给柴宗训面子?
放在以前,就算自己救了柴宗训的命,去找他帮忙,柴宗训也顶多意思意思,当作报个恩也就了事了,肯定不会上心。
现在可就不同了,这可是斩鸡头,烧黄纸,拜了把子的兄弟啦N况这次又救了他一命,这点小忙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有关系不用,过期可就作废了!
对,一定要把柴宗训拉下水!李俊文打定了主意。
“实在不行,咱们也可以自己开个酒楼,二哥厨艺如此了得,
咱们有得吃,咳咳,又可以听书,多好……”段素英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这货到最后还是在算计李俊文,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可是这该如何下手呢?”李俊文故作疑惑。
“二哥若是信得过我,这事儿我来办!如何?”段素英拍着胸脯说道。
“信得过,信得过,那就麻烦三弟全权办理吧!”李俊文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总不能让这货老是在家里白吃白喝的,废物也要利用起来嘛。
“你就等好消息吧!”段素英喜笑颜开:“对了,二哥,你这书稿,还得借我一用……”
“你要作甚?”李俊文将书稿往怀中一塞,用敌视的眼光看着段素英。
“你不给我书稿,我怎么去刊印副本,没有副本给大哥看,怎么忽悠大哥,不是,怎么劝说大哥投钱呢……”段素英心有戚戚焉。心想,至于么,不就一本破书么,叶家小娘还能从书里蹦出来不成。
李俊文想想也有道理,只好依依不舍地将书稿递给了段素英,说道:“别弄坏了!要不然有你好看!也别弄脏了,要不然也有你好看的!”
“放心吧!对了二哥,你那还有其他的话本么?”
“其他的话本?比如?”
“就是一男一女,那个啥,哈哈,你懂的……”段素英打着哈哈说道。
李俊文也是老司机,一听,麻麻滴,这是明目张胆的和我要违禁品啊!别说老子没有,就是有也留着自己看了,还会便宜你?
这时他突然想到自己还真有一本不可描述的书,就是老道士给自己的《鸳鸯经》!那里面的内容可比什么男女爱情动作图劲爆多了。不知怎么滴,他又想起了雪儿姑娘那曼妙多姿的身材,那手感,联想到那书中的画面,竟有点把持不住了……
“没有没有!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才多大啊,看那种书!也不怕以后肾虚!年少不知道养精蓄锐,老了有你好受的!知不知道啊你……”李俊文连珠炮似的,一边教训段素英,一边戳着他的脑门。
“嘁,这有什么呀!我都十四岁了!在家里,我不看,我父王天天还都逼着我看呢……”段素英一副看土包子的表情看着李俊文。
“呃……”李俊文竟无言以对。
好吧,古代贵族世家的品味比较独特,李俊文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没办法理解……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热血”少年,李俊文看了一眼躲在一旁偷偷观战久矣的老道士,这老货假装打坐,上扬的嘴角都出卖了他。
李俊文走到老道士跟前,慢悠悠地说道:“师父,徒儿有一事,还请师父相助!”
“何事?先声明,借钱没有!”老道士无声无息,闭着眼答道。
“就是这个!”话音未落,李俊文高高跃起,朝老道士头上“嘡嘡嘡嘡嘡”就是五个大爆栗,瞬间就把装逼的老道士给打懵了。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居然敢打师父?”老道士捂着头,呲着嘴,准备起来教训李俊文。
“师父,这是翟仁杰让徒儿替他打的!”李俊文一步跳得老远,高声说道。
“什么?你见过翟仁杰?”本来老道士正准备动手,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连头上的包也顾不得了,表情吃惊地问道。
“是的!他说总共十下,徒儿还替你挨了五下呢……”
“他人呢?他人呢?”老道士拼命椅着李俊文的双臂,激动地问道。
“师父,你再这么摇下去我可就散架了……”开玩笑,老道士的手劲,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老道士闻言,连忙松开了手,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李俊文抖了抖被捏的发胀的手臂,将如何与翟仁杰相遇,以及之后的事情,全盘说了出来……
老道士听了之后,没有再说话,而是望着远处的房山出神,眼神空洞而又充满哀愁。
自从李俊文认识老道士以来,还从来没见过老道士有这样的表情。
“一转眼已经十余年过去了……他……他还好吧?”老道士突然问道,眼眶竟有些湿润。
“身子骨看着还不错,就是面相看起来比您老一些……”
“唉,他承担的太多,自然不如为师过得潇洒……”
“师父,翟仁杰和徒儿说,让徒儿……”李俊文开口将正在走神的老道士拉了回来。
老道士一摆手,打断了李俊文,说道:“为师知道你要问什么!”
接着便开始说起了他与翟仁杰的故事,与翟仁杰所说的差不多。
“当年大周世宗皇帝召我入宫,真的只是向为师求取长生之术!只不过后来他不知道从哪听说,我与墨家当代矩子交好,而墨家又掌握着巨额财富的事情,就想让为师将翟仁杰也召入宫去!希望翟仁杰能够为恢复汉家江山出一份力,将宝藏献出来。
不过此事被为师拒绝了。因为为师知道,这会给翟仁杰带来关乎生死的麻烦。
虽然墨家思想和本门类似,以济世安民为己任,每逢天下大劫,必定出手相助,但是那也得人家自愿不是?
世宗皇帝不愧为一代雄主,即便我拒绝了他,他也没有为难我。还向我表示,即便没有宝藏,他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恢复汉家江山。最后还赐我封号,让我安然离去。
可是我离开皇宫不久,便听说了翟家与王家惨遭灭门的事情。翟家的底细只有我知道,所以翟仁杰自然而然就将这笔账算到为师头上。
为师每每想同他解释,他却每次见到为师就拼劲全力欲杀我而后快。甚至不惜动用矩子令,调动墨者来追杀我,寻找我的下落,为师逼不得已只好四处躲藏,云游天下,甚至远遁西域,就是为了避开他。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年之久,只是最近几年不知怎地,突然放松了对我的追杀。为师才得以回到中原……”
“其实,您老人家也误会了翟仁杰,追杀你也并非他本意……”看到老道士有些落寞的神情,李俊文竟对这个平日里不修边幅的老饭桶有些恻隐之心,便将墓室内翟仁杰说的话,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了老道士。
“唉,造化弄人啊!也许这就是天意吧!看来这难道十个脑瓜崩不冤!”听完李俊文的表述之后,良久,老道士才感叹道。
你当然不冤,老子替你挨了五个呢!李俊文腹诽道。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其实当年为师也有责任!若不是为师好酒贪杯,酒后失言,也不会在皇宫里无意中泄露了墨家祖宅所在,被有心人听了去,那么墨家的惨案也许就不会发生了!所以,从那以后,为师便决定……”
“决定戒酒?”
“不是!是决定苦练酒量!终于,最后做到了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再也不会喝醉失言了!”老道士豪气干云的说道。
“……”李俊文一时竟无言以对,老道士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对了,翟仁杰为何不与你一同回房州?难道他还憎恨着为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