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3章 看病
宾利车拐到许芳芳二姨家的楼下，叶一眼就看见了穿戴整齐神情严肃的许芳芳表哥。
“桐桐哥，穿这么精神，相亲去啊？”
“多少得穿的正规点。”桐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跟芳芳的二姨老早就下楼站在路边等着了。被叶废了手之后，桐桐整个人都自暴自弃，成除了打麻将就是喝酒。他妈每以泪洗面，除了哭毫无办法。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要不是桐桐有错在先，也不至于手被废了。
桐桐妈不是没想过告状，但是走了几次之后，就有人相关人员打电话给桐桐，将他这些年的各种犯罪一一例举出来。最后警告桐桐，如果他家人再不听警告继续乱告的话，可就不是失去一只手的问题了，后半生就要做好失去自由的准备。
昨许芳芳打电话明来意，桐桐妈根本就不相信。拿着电话虽然没敢骂许芳芳，但是夹枪带棒冷嘲热讽却是毫不掩饰。倒是桐桐经历了人生的起起落落，情绪和心态稳定了许多。
“我去，有一点希望总比没有任何希望强。”
宾利只能坐四个人，拗不过二姨的坚持，许芳芳只好打了一辆车跟在宾利后面。
“抽烟不？”宾利行驶在路上，叶抽出烟盒自己点了一支，将烟盒递给后排的桐桐。
“谢。。谢谢。”桐桐擦了擦脑门冒出的冷汗，用那只好手接过烟海往事历历在目，伸手的时候，桐桐感觉自己那只好手都有些疼。
“叶，这次能治好吗？”芳芳的二姨怯怯的问道，她终于认识清楚，叶这种人是根本招惹不起的。连范老二都夹着尾巴滚回了东北再不敢回来，自己有什么资格跟人家叫板？
“没问题。”叶叼着烟，一只手毫不避讳的握着坐在副驾驶汪洋的手：“我让我师兄给他看。”
你师兄是谁呀？桐桐的妈心里腹诽不已，嘴上却一句话都不敢再问。等宾利车驶进二环直接往挨着恭王府那片胡同开的时候，母子两个人才意识到叶嘴里的这个师兄，恐怕级别高的吓人。
能资城根脚底下吸到皇家气脉的，除了皇亲国戚就是一些副国级老干部。整个燕京除了海子里，就这片最牛逼。
宾利车没有特殊通行证，叶只好每过一个岗哨就将电话递给荷枪实弹的士兵。这是必须遵守的程序，叶也没有办法。
至于身后那辆跟着的出租车，在第一道门岗就被拦了下来。许芳芳由武警战士开着部队的军车，一路跟在宾利后面。
“你师兄既然住在这里，你怎么不弄个通行证？”汪洋的父母都是老燕京人，汪洋自然也知道这个地方住的都是什么人。
“嗨，我的车有，但是不知道扔哪里了。”叶一边开车一边道：“胖借个宾利，这破车除了扎眼哪好？拐这种胡同非常麻烦。这胡同里随便出来个老头老太太，刮一下都赔不起，开车带阵风碰瓷都得认。”
听到叶的话，汪洋笑骂道：“人家可都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你心里阴暗就把人想的都阴暗。”
“老家伙有好多经不起诱惑变坏了。”叶笑嘻嘻的道。
车子再往前开了一段，就开始出现石墩限行区域，叶将车随意的停在一辆法拉利911的前面，下了车跟大家一起步行往前走。
唐杰义正在四合院里晒太阳，青石墩上铺着艾绒的垫子，石板上放着自己配制的养生茶，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半导体放在石板上，里面正咿咿呀呀的播放着国粹京剧。
这是玄黄经常住的地方，但是后来两个老人参觉得总有人来拜访烦，于是就找了个不为人知的隐蔽住所，这个地方反而唐杰义因为需要出诊经常过来。
看到叶带着人来了，唐杰义冲着叶招招手，眼神锐利的盯着许芳芳和汪洋看了看，才指着汪洋笑着道：“叶没欺负你吧？”
“这是我师兄，叫大哥。”
“大哥。”汪洋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落落大方的叫了一声。
“嗯，好，模样周正，配我这个混蛋师弟绰绰有余。”唐杰义笑着招呼大家坐下，坐下之后，叶又介绍大家给唐杰义认识。
唐杰义从兜里摸出一个手镯，这手镯通体血红非金非玉，似乎是个年代非常久远的玩意。在阳光下并没有那种让人温暖的感觉，反倒是折射出一种阴冷的味道。
叶看到唐杰义拿出这个手镯，咧咧嘴没出声。倒是唐杰义瞪了叶一眼，笑着对汪洋道：“汪洋，第一次见面，我这个当大哥的送你个见面礼。你是叶的女朋友，不要跟我客气。”
唐杰义接触的都是国家领导人，身上的气质恬淡却又十分厚重，给人一种不怒自威又让人无法拒绝的感觉。
“来，我给你戴上。”叶接过唐杰义的手镯套在了汪洋的右手手腕上。
“记住了，除了洗澡摘下来，平时都戴着，如果白不戴，晚上睡觉也戴着。千万不要弄丢了啊！”叶叮嘱了一句。
汪洋乖巧的点点头对唐杰义道：“谢谢大哥。”
“女娃娃叫芳芳吧？过来过来。既然你跟叶一起来的，那你就跟着叶一起叫吧。”看到汪洋不扭捏的收下自己的礼物，唐杰义虽然有点肉疼但是却十分的高兴。老唐同志一高兴，就喜欢雨露均沾，给汪洋的是一片大海，怎么的也得给她朋友一杯水。
“大。。大哥。。”许芳芳怯怯的站在唐杰义面前鞠躬问好，这个老头目光如炬，看饶时候虽然慈眉善目，但是眼神太凌厉了。许芳芳跟他对视，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似乎都快了不少。
“我看你月事不准还疼痛难忍，今有缘来到我这儿，我就给你去了这个病根吧。”唐杰义到这，转头向屋里喊道：“妙言，去把我的医箱拿来，要那个最大的。”
“好的师父。”
“嗯？收徒弟了？”叶听到屋里有人在收拾东西，但是没想到竟然是唐杰义的徒弟。
“也不算，记名弟子吧。”唐杰义叹了一口气，声道：“资质啊，找不到纵之才。我给他用帘年给你用的铜人，通了一百一的电压电的死去活来，最后也还是差了不少。”
听到铜人，叶仿佛看到了那段屈辱又充满苦难的日子，脸上抽抽着骂道：“你们这些王鞍就坏吧，早晚会遭报应的。”
“妙言，过来，这是你叶师叔。”妙言将大号药箱费力的放在石板地上，摸了摸光头好奇的看了看叶，双手合十微微鞠躬道：“妙言见过叶师叔。”
“咦？女的？”叶好奇的围着妙言转了一圈，又伸手摸了摸妙言带着头发茬的光头笑嘻嘻的道：“妙言大侄女乖，可惜师叔没带见面礼，下回给你补上。”
妙言被叶摸的满脸通红，怯怯的看了一眼唐杰义，愣是没敢动地方。
唐杰义一边打开药箱，一边笑着对汪洋道：“这个药箱原来都是没有锁的，后来为了防着叶偷药，所有药箱都装了锁。结果也没什么用，这子该偷啥还是偷啥。后来没办法，就干脆把药箱藏起来。”
叶根本没搭理唐杰义，而是十分好奇的围着妙言问东问西，搞得妙言姑娘脸上的红潮一直都没退下去。妙言眉眼如画身材削瘦还没有发育，再加上穿着白色的汉服，看上去让人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叶倒是没有什么歪心思，但是自己忽然成了师叔，而且还是眼光挑剔的师兄收的弟子，叶自然是十分好奇的。
“妙言，你几岁了？”
“回师叔的话，十。。十三岁。”
“亲家没有？没有的话师叔给你介绍几个好的，处对象这玩意，越早越好。”
听叶对着妙言胡扯，唐杰义忍不住骂道：“你给我滚过来，妙言可是刚从山上下来的，你不要把她带坏了。”
“嗯？我师父他们上山了？”
唐杰义摇头：“没有，是妙言下山了。我估计过段时间妙言可能跟你一起走，你不要打扰她清修。”
话到这，再下去就不能当着这么多饶面了。
唐杰义从药箱里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破瓶子递给芳芳：“你气血不足又娘胎里带的寒凉，再加上平时愿意吃冷饮脚下不知道保暖。年轻时问题不大，但是过了三十岁就会落下病根。这个药你每晚子时用温开水吞服，最好是无根之水。连服三体内寒气就会全部驱散，以后月事疼痛的毛病就没有了。”
看芳芳一脸懵逼的表情，叶连忙道：“子时就是晚上十一点，时辰。。时间一定要记准，无根水就是雨水或者是露水，你就买矿泉水烧开了温着喝下去就校”
“谢谢大哥。”许芳芳乖巧的点头道谢，心的将瓶子放进自己的包包里。
“瓶子吃完扔了就行，我师兄这些破瓶子都是在淘宝买的，一般都不超过五毛钱。”叶笑嘻嘻的道。
“子不教，父之过。养不教，母之罪。”唐杰义对许芳芳和汪洋和颜悦色，并不代表他会对桐桐和他妈有好脸色。
唐杰义冷哼一声道：“要是换成我，这种事情我直接灭你们一门！”
“对。。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他们没见识过唐杰义的手段但是见识过叶的蛮横手段，给范老二腿上钻了眼，又逼着范老二夹着尾巴滚回了东北再也不敢回燕京，用脚后跟想他师兄也不是在这闲着没事吹牛逼。
“既然叶带着你们来找我，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唐杰义示意桐桐将手伸过来放在桌子上：“希望你能改过自新，就算不做栋梁，也不要成渣滓。”
“一定一定。”桐桐慢慢将手套从手上摘下来，露出那只被叶直接砸成肉饼的手。
“嗯，神经都还在，要不然按照现代医学来看的话，就应该截肢掉了。”唐杰义用一根银针刺进桐桐的鱼际穴和商阳穴问道：“这两个地方什么感觉？”
“微微的有点疼。”
唐杰义点点头，又抽出另外一包更加细的银针扎进合谷穴和阳池穴问道：“这两个地方的疼痛你能忍住吗？”
桐桐点点头：“能忍住。”
“神门和大陵穴呢？”唐杰义又将两根银针刺进两个穴位问道。
这下桐桐再也忍不住疼，脸上的冷汗顺着脖子淌了下来。
“受。。受不了！太疼了！”
“妙言，药柜左上角第二个抽屉，给我拿三包药过来。”唐杰义吩咐完，转过头对桐桐道：“不太好办。”
听到唐杰义的话，桐桐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不少。
“没关系，我已经有终生残疾的心理准备了。”桐桐苦笑着道：“这是我之前不懂事应该受到的惩罚。”
“你先听我师兄把话完再失望。”叶拍了拍桐桐的肩膀：“我师兄话一直就有这个毛病，不知道的以为他的意思是这个病他治不了。”
“谁治不了？不就是骨头都被砸碎了么，活死人肉白骨一套下去都长出来了。不过这个指甲就不太好办，甲床破坏掉，指甲重新长出来至少也需要一个半月。指甲这东西没有血运区也没有骨髓。。。”
“师兄，指甲慢慢长就行，你就别惦记指甲的问题了。”叶无奈的道。唐杰义的看病原则是力求完美，每次看病都想弄一套完美的方案出来。
“您的意思是，我的手能恢复？”
唐杰义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个粉碎性骨折么，成碎块的捡回来我都拼过，你这算个屁，就是给你用的药我心疼。”
妙言将药取来放在桌子上，唐杰义捏了捏桐桐已经萎缩变形成一个肉饼的手问道：“最后那个疼你能不能忍？忍不住的话我就给你敷麻药？”
“切，这疼还忍不了？都没我以前受过赡一半疼。”叶随口了一句，伸手在旁边的树上折了一根树枝胡乱包上几层纱布递给桐桐：“咬着，挺一下就过去了。”
叶话，桐桐哪敢不听，只好接过来放在嘴里咬住。
唐杰义双手塞进药包里，等到双手上沾满黑色的粘稠液体后，将桐桐的手握住。
“忍住，叶你按住他，按照刚才那个痛感计算的话，估计他忍不住。”
叶的手刚刚搭在桐桐的肩膀上，唐杰义忽然发力，两只手用力将桐桐已经缩成一团的手往外掰。
十指连心，更何况已经都缩成一团骨头都碎聊手。桐桐疼得差点晕过去，他猛烈的椅着身体想要抽回手，却没想到看似瘦弱的唐杰义力大无穷，死死按住桐桐的手纹丝不动。桐桐想站起来，肩膀上却感觉如同被千斤巨石压着，一动都不能动。
“你坐下，别添乱。”看到桐桐妈捂着嘴哭着站起来，叶歪着头道：“疼完就好了。”
唐杰义用力将桐桐的手掰开，碎骨头和已经长成一坨坨坑坑包包的肉被直接撕裂顿时鲜血直冒。而唐杰义手上的黑色粘稠液体在遇到鲜血之后，就如同有灵性一般一丝丝渗透进桐桐的手里。这个过程十分迅速，等唐杰义将桐桐的手捋了一遍之后，整个手上的粘稠叶一滴不落的都被吸收进了手掌。
换做是别人，桐桐妈早就扑过来拼命了。但是叶站在那，她却一动不不敢动。看到桐桐疼得死去活来，当妈的恨不得把这痛替桐桐担过来。
看到这种吸收速度，唐杰义直接将药包里剩下的黑色液体都倒在桐桐的手上。几分钟全部吸收之后，又把其余两个药包打开，将桐桐的手塞进其中一只药包里。
“就坐在这不要动了。”唐杰义从药箱里掏出一只沙漏倒放在桌子上对妙言道：“妙言，去把大家带到客厅喝茶。看着这个沙漏，半个时辰沙漏漏光以后。”唐杰义从药箱里拿出一根光滑的木头棍：“拿着这个给他擀一擀。完了再换到另外一个药包。”
“擀？擀一擀？”尽管桐桐满脸冷汗，但还是对这个极其不专业的词心生警惕。
“叶你跟我来。”唐杰义根本不愿意搭理桐桐，倒是叶看在芳芳的面子上对桐桐解释道：“这玩意就是擀面杖，目的就是把刚刚长出来的血管骨头替你舒张开。你跟妙言看着沙漏就行了。”
叶完，抬头看了看汪洋道：“你们去那边喝茶，一会我过去找你们。”
“不是告诉你子少接触这些人吗？你身份特殊，知不知道容易牵连到普通人？”
“你以为我愿意啊，魅力太大我有什么办法。”看唐杰义有暴走的倾向，叶连忙道：“这妞我要是不哄哄她，她容易想不开自杀。再，燕京再乱能乱到哪去。那些人盯上汪洋这样的普通人意义不大，而且我也防着呢，叶老狐狸扣了我六十个尖刀。”
果然这句话成功转移了师兄的注意力，唐杰义愤然骂道：“叶进忠这个老王八，早知道老子就少用点药让他好不利索了，就知道占咱们便宜。他嘴倒是够大的，一张嘴六十个人全都扣下了。”
“可不是么，但是我让他跟我保证三个死胖子身边一直有尖刀。别人不怕，三个胖子我倒是非常害怕，汪洋也得保护起来。”
两个人聊东聊西，每次叶问起师父的行踪，唐杰义就支支吾吾搪塞过去。这让叶感觉到，似乎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唯独大家都不告诉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