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上党之战 七

上党和河东交界的边界上。一支兵马正在急速的行军之中的,为首的大将乃是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他手握丈八蛇矛,一身战甲,胯下战马黝黑而雄壮,立于军阵之中,威风如虎。此人正是张飞。而这一支兵马正是他从河东带出来了。为了把主力从河东带出来了,他可是用了不少心思,也付出了不少代价,断后的两千将士基本上回不来的。“前面是什么地方了?”张飞浑厚的声音响起。“禀报三将军,前面就是梁浪渡!”斥候营校尉禀报说道:“这是上党河东河南交接的渡口,只要过了梁浪渡,往北就是上党,往南就是的河南。“快天黑了,传令下去了,前方渡口扎营的休整!”“诺!”兵马行之渡口,找到了一个合适地方,暂时停下来,休整起来了。张飞召集校尉级别的将领,在一个暂时修建起来了营帐之中的,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行军路线。“将军,其实我们可以改变战略的!”一个校尉指着地图,到:“这时候突然往南,也是杀明军一个措手不及,若能破雒阳,占据雒阳,等于绝了明军后路,配合大王主力,便有可能把明军主力葬送在上党河内的战场之上!”张飞闻言,心中倒是有些晃动起来了。他北上,是没有军令的,乃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主要还是往南,目标是进攻雒阳,骚扰明军主力后勤线。这时候往南,不过只是归回主线战场而已,并没有什么差错。不过他下意识的看了一样庞统。张飞是一个有些狂妄自大,脾气也略微暴躁的人,对于属下部将,态度一直都不太好了,但是他尊重读书人,特别是有本事的读书人。庞统是有本事的军师,这一点,他非常清楚,所以他会尊敬庞统,哪怕庞统手无缚鸡之力。“三将军!”庞统那奇异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陪着这张脸,看起来略显狰狞,他拱手说道:“先不说我们有没有机会打下雒阳,哪怕能打下雒阳,有能守住雒阳吗,不是我们小看自己,而是不能高看自己,明军若回援,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们,而且明军后勤线未必就一定是依靠雒阳!”他分析了一番,才下结论说道:“我认为这时候打雒阳,不理智,而且我们好不容易甩开后面的尾巴,那是因为他们认为我们进入河南,但是却没有追击,反而显得太过于的轻松,本身就有问题!”他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认为,这时候我,我们还是进攻上党,打雒阳不急在这一时之间,可若此番能在上党夹击明军主力,击溃这一部分主力,就不需要守城了,直接反守为攻便可,何须如此冒险!”“士元所言,倒是有点道理!”张飞想了想,还是听从了庞统的话,按照之前原来定下来的计划,继续的行军,北上上党。“我们距离长子城,已经很快了,今夜休整,明天一早拔营,五日之内,必须要抵达长子城!”张飞斩钉截铁的说道。“诺!”众将点头。“三将军,我们目前还能藏得住消息,那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我们不是在河东就是在河南,但是纸包不尊,一旦我们不在河南出现,那么明军会迅速的反应过来,到时候我们的突袭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庞统说道:“战场上,还是兵贵神速!”“兵贵神速?”张飞闻言,有些犹豫,但是很快坚定下来的情绪了,他低沉的说道:“言之有理,这时候兵贵神速特别重要,这样,士元,你统帅主力在后面跟上,我先率领一营主力的,昼夜赶路的,只要三天,我们就能进入长子城战场的范围,到时候直接给他们来第一波的进攻,然后缠住他们!”“可行!”庞统回应点头。……………………………………………………长子城下。张辽此时此刻并不知道燕军在河东的主力已经脱离的河东,甚至没有按照原来的计划进入了河南偷袭,而是直奔上党而来了。他此时此刻全身心的投入在了长子城的攻防战之中。他坐在搭建起来的观战台之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前方城下,正在爆发一场的残酷的战争。“杀!”指挥战争的是日月第一军中郎将的雷虎,他身先士卒,亲自率兵攻城,两次亲自登上城头,又被赶下去了。“杀!”“杀!”“杀!”面对主将的疯狂,将士们也变得疯狂起来了,前赴后继的进攻长子城墙,试图的攻破这一座城墙。不过战争维持了足足两天的时间,却始终不能破城而入。而雷虎,却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不愧是曾经河北第一将,还真是的难缠啊!”雷虎居中指挥兵马,看着自己的将卒攻上去又被的斩下来了,看着燕军将士虽然也筋疲力尽,但是却依旧能恪守自己的位置,心中有些阴沉。他倒不是看不起鞠义,只是他向来认为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他把鞠义当成目标之一,可想要超越,却没有这么容易。“鸣金收兵!”雷虎最后没有继续打下去,在打下去就是连夜开战了,明军在夜战的能力之上虽有优势,但是在这地理环境之下,没有太大的优势,所以先收兵。“终于退了!”城头上,看着明军将士如同的潮水一般的退下去的,鞠义沉重的身躯总算是轻轻的椅了一下。他咬着牙,目光灼热而萧杀。想要斩杀明军主将的心思,越发的凶猛,越是交战,越能感觉到,这一支的明军的可怕。他虽然守住了长子城,可却感觉的越战,越是有些恐惧。因为他总感觉,明军并没有爆发绝对的实力,甚至他怀疑,他所看到的,只是明军给他看到了。明军,未必攻不下长子城,只是在可以的拖着而已。“将军,我们战损是越来越大了!”审配的一袭儒袍也染血点点,他看着城墙之上,一个个受伤的将士,微微有些皱眉了。节奏乱了。本来防御的节奏他们会主动把持了,但是开战之后,却不知不觉的被城外的进攻所影响了。这种影响之下,那就是他们战损数据越来越大的。“某家知道!”鞠义凝视城下,看着退去的海浪之中,那个显眼的身影:“某一直认为,这一战对决的是张辽,但是没想到的是,居然雷虎,雷虎此人,没有半点迂回,一直这样凶猛,打的就是消耗战,这样下去,我们会先扛不住!”伤亡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一点一滴的积累,越来越多,导致他的兵力越来越少,也导致他的战斗力在减弱。“雷虎这人,我了解过,但是了解的不够多!”审配咬牙,道:“此人善于进攻,而且方式凶猛甚至野蛮,善于在攻打之中消耗敌军的主力兵力,他就是想要这样耗费我们的主力而已!”“想要对付他,要么就避开了气势,迂回作战,要么就是比他更加凶猛!”“想要比他更加凶猛,或许将军亲自交战,能做得到,但是也有很大的风险,一一旦被他拿住了势头,我们就会全线溃败!”审配在不断的分析。“我要的不是分析,是意见!”鞠义竭斯底里的叫着。这样打下去,他吃不消。他咬咬牙,问审配:“如果我们提前出击,能不能破他的势啊!”战场上,气势很重要。势越强,士气就越高涨。审配闻言,捏捏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眸,沉思了半响,然后才给出了一个意见给鞠义:“我认为,太早出击的,不能造成影响,最后还是会输!”主动出击的战略部署,那是守不住城的时候,才会用的背水一战之策,如果还能守得住,他还是想要拖一拖。拖下去,才能有援兵的消息。只要有援兵来了,他们就有机会脱身,甚至可以直接反击。…………………………入夜。城外,明军营帐。一个个火盆的映照之下,军营如同白昼一般,安静之中,又有几分吵闹,而这些吵闹,都是将士们的哀嚎声。大战之下,伤兵不少,明军的伤兵营,已经坐满的人,一个个军中大夫和学徒,正在不断的处理伤口。张辽亲自视察伤兵营,他看着伤兵,眼眸有些幽沉,心中很是沉重:“今日伤亡如何?”“要说自己的伤亡还是比较多了,但是如果对比燕军,倒是略胜一筹!”庞德的战甲也在染血,他也是才刚刚从战场下来的大将,不过他负责的左翼战况倒是比较的轻松一些,没有雷虎这么拼命,他亲自回答张辽的话:“目前伤亡数字还没有彻底的统计下来了,但是不容乐观!”“雷虎呢?”“还在处理伤口!”“去看看。”他们揭开营帐,走进了一个独立的小营帐。这时候一个军医郎中一边处理的雷虎的伤口,一边唠叨起来了:“雷将军,都和你说好了,你身上的内伤不能太过于用力,你今日爆发罡力,五脏六腑都会二次受伤,重复之下,伤上加伤,就会形成一些暗伤,到时候吃药也好,其他什么都好,都没办法的清理这种暗伤的,武将之暗伤,到了晚些年,随着血气回落,罡力溃散,就会压不住,会让你的身体出现问题的!”雷虎闻言,无奈的开口说道:“我何尝不想要静养,但是人在战场身不由己,我帐下儿郎信任吾,吾岂能让他们失望!”这就是的雷虎,有大将之风,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无人能比,但是居中指挥,却少了一份静心。“雷将军,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可真是我们军医营的疑难杂症啊,下回内伤爆发,别让我们军医营来治了!”军医无奈,处理好伤口之后,就气冲冲的走了。这时候张辽才走进去,看着雷虎身上大大小小四道伤口,一道是箭擦伤,一道是被长矛划过胸口的战甲,破开战甲的划伤,另外两道在臂膀上,轻伤。这些都是外伤,外伤养好不难,而且明朝廷在医学上越来越发展你的好,对于消毒,哪怕没有研发出青霉素,但是对于压制发炎也有不少好手段。所以外伤养得好,问题不大,但是内伤才是关键。张辽幽沉的道:“雷将军,何须如此拼,明日换将吧!”他虽然是想要靠雷虎破开了长子城防御,但是他不能那雷虎的性命来当赌注,雷虎不是普通的将卒,他是牧景的兄弟,心腹。“上将军,战场之上,岂能半途而废!”雷虎站起来,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强壮,然后拱手说道:“这几日我可以适量的压制自己的罡力,只要不爆发内伤,问题不大,明日我还是主攻,必须要按照原计划,把燕军给消耗到了,才有机会破城而入!”战略部署已经出来了,这时候,不能改变。“哎!”张辽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你好好休息,明日还是你主公,但是前提是你不许身先士卒了,另外日月第一军和昭明第二军调换攻防位置!““为什么?”“日月第一军已经太过于疲惫了,让庞德上,正面进攻,逼迫鞠义下阵,才有机会破城!”“是!”雷虎看了看庞德,咬咬牙,最后点头了。庞德之武,尚在他之上。他主攻,或许比已经受伤的自己,更好一些,更凶猛一下,只要自己还把持主动权,那么这一战还是他掌控。每一个将军都有自己的指挥风格,他的风格之下,不会让燕军怀疑。“上将军,闵吾将军回来了!”一个亲卫走过来说道。“去中营!”张辽眸子一亮,迅速的说道:“雷虎,你好好休养,养精蓄锐!”“是!”雷虎点头。张辽迅速返回中营,中营主帐之中,闵吾魁梧的身躯屹立,眸子有一抹的凶狠的光芒没有散去了。“闵吾!”张辽走进来,看到闵吾,立刻打招呼。“上将军!”“情况如何?”张辽问。“不乐观!”闵吾摇摇头:“我们虽然在北部骚扰,但是燕军好像对我们一点都不在意,我甚至试探性的进攻,但是最后依旧没有得到回应,我兵力不足,不敢继续进攻,所以就撤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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