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真相

终是那抹小身子猛烈抽搐一下醒过来,看着天上的雪花,好似睡了许久的人般,我顾不得许多抬手运足了法力,猛地拽住了太子肉身的一只手臂,强行将艳艳与他分离开来,才使得一直被吸取的精气收回。

艳艳翻滚了两圈,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已经恢复原身,再转过头看着一侧呕了两口血的我,哽咽道:“艳艳等了大王好久,还以为就此直到幻境崩塌,也见不到了。”

我心下里一揪疼,这天空上的雪便落下得又厚了几分,若非是今日缪若动心思拿玉珠,怕是昭华封在我体内的封印,直到栾华子幻境崩塌了也未必能解开,有些东西从哪里开始就应该在哪里结束。

抬手握住玉珠串,默默念起曾经西天王母告诉的法决,才觉掌心中逐渐滚烫,栾溪就在这里。

正当我要离开时,艳艳猛地爬起来,说:“大王,栾华子幻境崩塌,也就是你心境的崩塌,那三尊法器便是你能护住心境的唯一退路,”话毕感受到了我的一阵叹息,才缓慢松开了手,又说:“艳艳守不住栾华子,也护不住大王,但可以陪着你一起入心境找仙女姐姐。”

我心口泛一股痛意,转身环抱住半大的奶娃娃说:“栾华子幻境守不住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仙女姐姐,幻境不会崩塌,你们也不会有事,冥帝司在前厅你去找他,他会知道以后怎么做,种了大半个山谷的糖葫芦,不能没人去采。”

胖乎乎的小手垂下,艳艳说:“我听大王的话去找冥帝司,可那荼蘼之中终是有个园子,需要大王亲自打理酿酒膏。”

艳艳向来嘴甜,如今肯说出这些话来也不过是安抚,我手握玉珠闭眼,才回到了那个雪地之中。

瞧见我的时候,怨女实则并没有过于惊讶,反而笑道:“我就知道有这一天,你会同昭华天君决裂,哪怕是在这栾华子幻境之中,也一样,如今你封印已毁如何助我复身?”

若非遇见了艳艳,怕是真不能救,可眼下里我有了三尊法器,这事便一定是要成。

怨女倚在从前我醒来的那颗枯树上,借树荫挡风,模样像极了当年我同栾溪在金莲池旁饮酒,不甚被西天王母撞见,一同要为池中金莲念佛经心法,只是事与愿违佳人不在,景物也不同了。

我一步步朝前走去,不理会怨女的话语。

她起初不以为意,自顾自说着话,然当我走到了枯树前,方才感觉到了一抹危险的存在,微微眯起眼眸,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翻身从树上落下,带起了一阵飞雪。

即便没有了云绸剑在手,我也依然可以制服栾溪这个残魂,猛地抬手挥起,自雪中抽出了一柄长剑。

残魂呆愣了下,待那白雪所制成的剑横劈过去,她已然转了身站在别处,轻挑起一缕长发,看着我说:“你这是想要毁了我么?她缺了我,即便恢复了仙身,也只是个傻子罢了!”

闻言我持剑的手微微颤抖。

栾溪本就是被法器所伤,所以三魂七魄不能少一片,不然记忆不全做不得仙身,也就不是原来的她。

见长剑放下,我没有再动武,残魂无所畏惧的在雪地上游走这,直到挑起剑锋,冷笑一声,说:“你要救她,却在凡界中抢走了她的爱人,我不是她没有那么的姐妹情,只有恨!”

不过轻敲了两下,长剑又化了成白雪,撒在地上。

见状我不禁张了张嘴,这残魂如何有得法力,疑问道:“你不过是栾溪的一缕残魂,为什么会拥有这些法力,是谁暗中帮了你?”

残魂轻轻掩住嘴笑了两声说:“帮我?不过是交易,正如你因为昭华天君而葬送了自己的好朋友一样。”

我再不愿栾溪的残魂这样被人操纵,抬手放出乾坤袋放着的三尊法器,环环将残魂围住。

她一愣,似乎没有明白。

我莞尔一笑默念法决,哽咽道:“往生地是我欠你的,如今的一切我也都会补偿你,金莲池畔花香语,你能回来了。”

法阵已然成了形,眼看着残魂便被困在其中,长发凌乱飘散,可愤怒的目光当中,竟然还夹杂了冷笑,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漏了般。

我上前了两步。

只见残魂宁肯被法阵镇压,也要笑着说:“你永远都斗不过我,修远也是你亲手害死的。”

闻言我不由得向后踉跄了两步,晏修远竟然死了,还是死在了栾华子幻境中,莫不是那一日进这法阵的,还有个凡人。

法阵的压力逐步的加重,致使在其中用尽全身法力抵挡的残魂,终是受不住一口污血喷溅在了雪地上,我踉跄着上前,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晏修远的死讯,曾几何时,那个书生宫前拦路,替我亲手穿上了鞋子。

许是瞧见我陷在了回忆中,残魂口吐鲜血仍旧努力仰天狂笑,任凭法阵电闪雷鸣,就不是透露晏修远的半点踪迹。

我没了法子只能不断加重法阵,残魂残喘冷笑道:“你现在知道悔恨想救人,可当初修远那么求你,为何不答应,你被昭华封印,可是我不同,我住在你的心境里,你所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我都很清楚,你现在救活了她,也不过是给了一个殉情的机会罢了!”

原是那一日我被残魂禁在了心境中无法脱身,昭华入境带了银铃,算是控住了残魂,同魔君和冥帝司一同商议晏修远如何复生,这凡人的魂魄要如何在栾华子幻境中存活。

这一切的计划,都被心境中的残魂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愤然挥起手,法阵中起了道惊雷正中残魂,她说:“这么想复生修远,那就去找你的天君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设计好的,设计好如何让你后悔,如何尝到痛苦的滋味。”

法器一瞬减少了压力,残魂趁机得以喘息,可我不同,不知为何身边的每一件事都要与昭华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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