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高山安可仰

柳树屯,绿柳成荫,一行行,一排排,翠绿修长的柔软枝条随风摇摆,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柳林与柳林之间的宽广空隙处,都是庄稼地,此时已至盛夏,黑绿黑绿一人多高的玉米正在茁壮成长,烈日下散发出浓浓的、暖暖的香气。

周爱云抱着孩子,洒下一路的泪珠走回村子,踏着院子中丛生的荒草,走回尘封已久的家。立身门口,看着那把生了锈的大锁和门上的蜘蛛网,不禁胸中痛苦倍增。双手掩住嘴蹲下身子,嘤嘤痛哭。

郑宁宁不知道妈妈怎么了,见她一哭,也跟着哭起来。

周爱云忙强忍住哭声,为女儿抹着泪水,道:“宁宁不哭,妈妈开门进屋给你做饭吃。”忙取出钥匙去开那把的锁,因为锁淋了过多的雨水已经锈死了,她怎么也打不开。气得她把钥匙扔出老远,哭道:“破东西,连你们也来欺负我,我砸碎你。”说着走进西侧柴房里,找到一把斧头出来,双手用上全身的力气,啪啪啪,照着那把锁一阵狠砸,结果锁没砸开,门鼻子砸烂了,大锁掉落一旁,房门开启。

她扔下斧头,领着女儿进门。只见屋里到处落满了尘土,想坐下歇歇都没个坐处。伤痛的眼泪又不禁奔流而出。

郑宁宁看着妈妈,问:“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跟我们回来呢!”

“你爸爸死了,以后不要再提起他。”周爱云痛苦的咬了咬红唇,道:“宁宁先去炕上玩,妈妈收拾屋子。”说着,抱她上炕。回身抄起笤帚和抹布便是一通收拾。

刚收拾完毕,准备做饭。

她的二审婆郑王氏进门笑道:“爱云啊!你可回来了,金锁呢!”

周爱云呆了一下,道:“他在城里打工呢!二婶儿屋里坐吧!”

郑王氏入门坐在炕上,道:“你说你们两口子,咋也不说一声就走了呢!我们还以为出了啥事儿呢!”

“没事,都挺好的。”周爱云强忍住胸中的伤痛,笑脸道。

郑王氏道:“没事就好,你们的那份地啊!我和你二叔都给你们种上了,等到秋你们就给我们个种子化肥钱和浇地钱就行了,二婶就算帮你收拾了。”

周爱云不禁热泪盈眶,道:“二婶儿谢谢您和二叔了,以后家里有什么活,就过来喊我一声,侄媳妇没什么本事,就是有使不完的劲儿,您别跟我客气,就当我是您的女儿好了。”

郑王氏笑道:“我知道了,那好,你快做饭吃吧!我别的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给你说一声,好了,我回去了。”

周爱云忙道:“二婶儿,要不您在这吃吧!饭马上就做好。”

“不了,你二叔还在家里等着呢!我回去了。”郑王氏说着出门。

周爱云抹着泪水送她离去。

傍晚,她正在屋里哄着孩子发呆流泪,忽听房门响。忙起身挑起里屋门帘,只见村里最不要脸的光棍汉王麻子喝的醉醺醺入门。急道:“你来干什么,出去。”

王麻子曾经多次想调戏她,都被她一顿木棍赶出去。

此时,王麻子看着她笑道:“爱云,你回来了,哥这些日子正想你呢!”

“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周爱云厉声道。

王麻子笑道:“你别怕,我就过来跟你说两句话,没别的意思,爱云,你好像越来越好看了……”

“滚!滚……”周爱云从一旁抓起备用的木棍,怒喝着就要打他。

王麻子吓得赶紧跑出房门,回身道了句“爱云,我早晚干了你。”淫之笑着离去。

周爱云扔掉木棍,呜的痛哭出声。

次日,她把孩子送到二审婆家托人看管,自己去看自家的玉米地。因为雨水好,地里又长出了很多野草,一堆堆一米多高,很是茂盛。她忙走进地里将野草拔除。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地中心,高而密的玉米已经彻底埋没了她的身形。她光顾着拔草,心里与林小宇生着气。却不知王麻子一直跟在她后面不远处,用充满淫之欲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当她解开裤带蹲在垄沟里小便时,王麻子猛地扑到近前,将她按倒在地,她不禁放声喊叫,拼命挣扎。

“不要叫,爱云你就依了哥吧!给你钱,给你钱。”王麻子说着一只手按住她,一只手从兜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在她身旁。伸手就去摸她那里。

周爱云喊叫挣扎,毕竟力气不如他大,胸前的两个最高点,与下身的最低点,都被他的双手和嘴霸占,粗野放肆的掠夺。最终连裤子也被他彻底脱掉扔在一旁,双腿被他强有力的膝盖硬分开,两腿间立刻感觉倒了他的火热与坚硬。他挺着硬鸟急急火火的冲刺了好几次,结果都从那条缝上滑下去,戳在地上。因为周爱云过度紧张恐惧,导致局部剧烈收缩,没有一点缝隙,仿佛那条通道一下子消失里一样,无论如何他也进入不了,无疑与周一舟的结果一样。

他真的急了,用手抓着硬鸟硬顶着她,道:“他妈的奇怪了,是死芯儿的,那你的孩子是从哪出来的。”

他虽然没有进去,但是对周爱云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侮辱,她停止喊叫,突然温柔的道:“你这个样子我害怕,你是进不去的,你让我起来放松一下,我给你就是了。”

王麻子以为她真的顺从了,笑道:“好,我放开你,乖一点,哥会疼你的。”说着起身。

周爱云面带笑容起身,看着他暴涨的硬鸟,道:“哥,让我亲亲他吧!你好大啊!”

“好好好,你来吧!”王麻子美滋滋的挺身进前。

周爱云暗自咬了一牙,缓缓地伸过手去,猛地一把抓住他裆中垂挂的两个蛋蛋,狠狠的抓捏不放。

王麻子不禁一声大叫,挥手打了他一个耳光,当宠死过去。

周爱云松开手,忙穿好衣服,噼里啪啦的向他身上一阵乱踢,骂道:“该死的王八蛋,敢强之奸老娘,你去死吧!你去死吧……”一顿暴打后,她流着泪走出玉米地。

a城,下午,街上林小宇失魂落魄的走着,双耳不闻八方声,两眼不视左右人。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单凄冷的走着。任凭泪珠随意飘飞,不饮不食,不语不说,就那么一直走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这座曾经险些让他命丧黄泉的伤心城市,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F昏日落之时,他缓步从浪花湾洗浴中心的大门前走过,走进附近一个公园里,默默地站在湖边,呆呆的望着浓绿的湖水,久久站立。

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逐渐到无。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道了句“晴儿,来生哥哥一定陪你终老。”往前跨出一步,就要往湖里跳。

啪!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突然搭在他的肩头上,接着身后有人道:“年轻人,什么事这么想不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林小宇回身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人立身背后,他的面目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凄然的笑了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要用心就能解决的,谢谢大叔的好意了,您请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中年人便是宏达地产集团的董事长云宏达,他思念女儿每天晚上都会一个人身着便装来到公园中散步,流连在女儿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苦苦的追忆。他一直在注意着林小宇的举动,怀疑他要自杀,所以就停留在附近,及时拦住他。

此时,他看着林小宇笑了笑,道:”我这个人对别人的人生经历很是好奇,我看你的眼神中含带着很多不舍,不是一个对人生绝望的人,你能不能坐下来跟我说说你的经历,和你的那些不舍呢?”

林小宇凄然的笑着,道:“看见您就有种亲近感,好吧!既然您想听,我也正想在临死前找个人说说话。”

云宏达笑道:“那好,我们到那边椅子上座。”

二人相继走了十几步远,在小径边的的长椅上坐下。

云宏达含笑道:“说吧!我仔细的听着,看看你自杀的理由够不够充足。”

林小宇长长的一声叹息,道:“就从我进城打工说起吧!我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小子,因为家财被人骗光,我又曾经天残做过几年的傻子,没人肯嫁给我做媳妇儿,去年春天我跟几个同乡一起走上了打工路。走进繁华的大城市时,我便有一种预感,我的媳妇一定就在这座城市里面,我很自信的告诉别人,年底回家过年,我一定会领上媳妇。同乡们都笑话我,说我是白日做梦。结果,第二天晴儿就出现了,当时我在马路边的面包车里睡觉,看着工地上的东西。她突然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在马路边一阵呕吐,她是喝多了酒。当时我就想一个女孩子喝这么多酒,多难看啊!我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儿。当时已经很晚了,没有出租车,她回不了家了,来到我的跟前求我让她上车。看到她的美丽,我当时一下子就爱上了她,忙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她喝了太多的酒,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她真的好美,我偷偷的看了她好久,越看越是喜欢,当时我就决定了,这辈子一定要娶她做媳妇。天亮了,我一觉醒来,晴儿不见了。接下来,我每天晚上下班,都会到与她相逢的地方溜达,很想再见到她。大约过了一个月吧!晴儿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真是又惊又喜,好想去拥抱她。其实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小骗子,专门去骗我的。她说要感谢我那天晚上收留了她,请我吃饭。她当时打扮的像一个大学生,说话温温软软的,非常有礼貌。饭桌上,我问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她说她正在读大学,正在为了下一年的学费给人家做临时工。当时我什么也不想,就是想帮助她。问她需要多少钱,她不肯说,还说要自己去挣钱,不需要我的帮助。问她银行卡号是多少,她也不肯告诉我,坚决反对我帮助她。可是结算饭账的时候,她却故意把银行卡掉落在我面前。我忙拿起飞快的记下了卡号,把卡还给她。她笑着说,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早晚会被人骗死。当时我就想,被你骗死我也愿意,只要你开心就好了。第二天我就把我的所有积蓄都存在她的卡号上了,之后再也没见到她,一直过了三个月,每个月我都会把所有的工钱,一分不留的存在她的卡上。期盼着她有一天能够再出现在我面前。万万没想到她出现时,却在我的眼前出了一场车祸,我眼看着她柔弱的身子从车窗里飞出来,我当时几乎吓傻了,但是我还是喊叫着扑到她近前扶起她。之后,120急救车把她送到了医院急救,当时我没有钱交住院费,晴儿的手机里只有两个号码,那两个人却都在与她的同一场车祸中死掉了,我无法找到她的亲人。为了救活她,我以她老公的身份签了字。又求同乡们给我凑够了晴儿的住院费。因为抢救及时保住了她的命。但是她醒来后,却成了植物人,什么也做不了啦!只是可以吃饭,能听懂别人说话。当时我就想,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她重新站起来。出院后,我把她背回了我的小出租屋,像对待婴儿一样对待她,每天为她清理大小便,清洗衣裤。耐心的为她喂饭喝水。一边打工,一边照顾她。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折磨我们,没几天我在工地上干活砸断了腿。我不放心晴儿一个人在家,医生刚给我打完石膏,我就跑回家去了。一看到晴儿眨动的眼睛,我就不会感觉到疼了。好不容易养好了腿伤,我就去干活了,决不能苦着晴儿。工地完工时,同乡们都回家了,为了照顾晴儿,我没有回去,我让他们回去告诉我爸、妈,明年过年我会领着媳妇回去过年的。之后,为了挣钱还晴儿住院的债,我买了一辆二手脚蹬三轮,开始收破烂,几个月后,债还完了,还有余富钱与晴儿一起过了个年。那是正月二十三日,刮了很大的风。晴儿一个人在家,火炉上的的炉筒被风刮倒了煤烟出不去,晴儿中了煤毒昏迷不醒。幸好我被大风刮的收不成破烂,早些回去了,及时送晴儿去了医院及时抢救,保住了她的命。第二天晴儿却因祸得福,彻底的醒过来了,在我耳边亲切的唤了声哥哥。我当时真是开心死了,我的晴儿终于醒过来了,我的梦想实现了。晴儿为了感谢我总是想把她宝贵的处子之身给我,我不止一次的拒绝了她。因为我觉得她只是感激我,并不爱我,我不会做让晴儿后悔的事。我们就那样保留着那种兄妹关系,生活在一起。她为了和我在一起,彻底的改变了自己,找到了工作,日子久了,我逐渐发现晴儿是真的爱上我了,我心里正打算着何时领她回老家去见我爸妈。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理想又破灭了,而且彻底的破灭了……”说到此,已涕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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