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7章 母后恕罪(4)

第1027章 母后恕罪(4)

用了几天的时间,才好不容易想起来的便自己跳崖时那隐约的画面。

莫离用了一天一夜,为她讲述那个不存在于她记忆里的凤国,她的父皇,她的母亲,还有她的公主身份。

与亓国的血海深仇,与亓灏的爱恨纠葛,一切都让她不敢置信。

那时的她,就像是五岁时候的陈泽轩似的,只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被莫离猛地拉进了一个复仇的沼泽中。

猝不及防,根本容不得他们做任何心理准备。

如果说陈泽轩当初是因为年纪小,容易被蒙骗,又忌惮于莫离的狠辣手段,所以才被迫做莫离的棋子的话,那么在他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之后,他完全有能力脱离莫离的挟制。

而陈泽轩从五岁遇到莫离开始至今,一经多年,仇恨的种子早已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很难拔除的原因,除了莫离日复一日的进行成功洗脑之外,再就是他在成年后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判断力,曾在暗地里派人调查并核实过莫离说的话。

他的身份,还有凤国灭亡的内情,都与莫离所说不差。

否则,没有真凭实据,莫离何以让陈泽轩相信自己?

至于顾瑾璃,在她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很是迷茫无助的时候,莫离同样拿出了好几封十几年前云国和亓国勾结密谋的信件。

那些信件泛黄,字迹虽然模糊,可某些企图颠覆吞灭凤国的话语还能勉强可见。

最重要的是,双方来往的信件上都印有两位老皇帝的私人印鉴……

皇帝的私人印鉴,可不是谁随随便便都能仿造出来的。

而且,从使用的笔墨来看,也是皇室专用。

此外,莫离手中竟然还有凤国灭亡前不久,凤国老皇帝的亲笔手札。

手札上,写了许许多多的密事,包括老皇帝和凤瑟之间的情事。

当然,手札的最后几页写到了老皇帝已早有预感云国和亓国会有行动。

果不其然,没多久凤国便被灭了……

为了让顾瑾璃进一步相信自己,莫离将两张画像摊在了她面前。

那张画像同云国和亓国老皇帝之间的书信一样,也有不少年数了。

画像里面的人是凤瑟,豆蔻妙龄,巧笑嫣然,美目盼兮。

另一张画像,则是未被“毁容……”之前的顾瑾璃。

顾瑾璃的容貌已被换成了林笙的脸,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的脸是什么样子,但是只从两张画像上来看,除了纸张的年代感不一样之外,这二两个女子的容貌神似,如果不细看的话,很难发现有不一样的地方。

仅凭着书信,手札,以及两副画像,这并不能足以让失忆了的顾瑾璃相信自己就是凤皇和凤瑟的女儿,是陈泽轩同父异母的妹妹。

所以,莫离当时做了最后一件也是当场便能辨明他说的话的真伪的事情,那就是滴血认亲。

这对顾瑾璃来说,是害怕的。

因为跳崖失忆,她忘记了过去,不管是好的坏的,她的人生都可以像一张白纸一样从头开始。

可如果她真的是凤凰之女,那么今后便会背负着无休止的仇恨……

同样,陈泽轩虽然早就被莫离告知了顾瑾璃是自己的妹妹,可真到了这验证身份的这一刻,他的心底里也是隐隐不愿面对现实的。

毕竟,心上人变妹妹,这让谁能接受得了?

但是,没办法,顾瑾璃除了滴血认亲,别无选择。

匕首分别划过她的左手,他的右手,当两滴血珠同时滴入碗中的清水后,三个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心情都是无比紧张的。

两滴血珠,像是两个久别重逢的亲人,隔着一小段距离的清水,然后一点点靠近,拥抱在了一起。

顾瑾璃一脸煞白,像是浑身突然没了力气似的,瘫软在了身后的靠枕上。

陈泽轩满眼痛苦,压抑着强烈的情绪,生生的别开了眼睛,不再看那融为一体的血珠。

而莫离,他无疑于是最高兴的人,好像是终于等到了这兄妹二人相认的这一天,也可能是他的复仇大计又近了一步了……

再后来,顾瑾璃接受了莫离给她安排的新生“命运……”

进了“万窟楼……”,她像是一朵饮了仇恨之血的“午夜魔兰……”,在日夜的魔鬼训练中,以仇恨为目标,为信念……

两年过去,她身上添了不少伤,原本细嫩的手指上也多了一层茧子。

如莫离所愿,她的心渐渐变得冷硬,也对亓国和亓灏恨之入骨。

恨,到现在已然成了她的习惯。

可是,这次云国之行,却让她觉得自己之前忽略掉了很多事情。

凤皇的手札,如此隐私的东西能在莫离手中,而且莫离对于凤国的事情无所不知,说明莫离确实与凤皇、凤瑟关系匪浅。

只是,青遥阁、“万窟楼……”的人都喊莫离为“主上……”,也无人见过他的相貌。

这样一个能自由来往于亓国和云国之间,暗地里操纵着一切的人,他到底是姓甚名谁呢?

早年陈泽轩查凤国被灭的同时,也查过他的师父莫离。

一个人,是不可能没有过去的。

可莫离就像是过去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陈泽轩竟查不到他过去的丁点痕迹。

尽管陈泽轩心里会有所怀疑,可每次看着莫离提起凤国被灭时那咬牙痛心的模样,便会打消疑虑。

莫离若不是与凤皇交好,怎可能如此痛恨亓国和云国?怎可能如此不留余力的一心帮他为凤国报仇呢?

纵使陈泽轩在世人眼里精于算计,文韬武略,却也想不到莫离会藏着一颗怎样阴险狡诈的心。

这个问题,顾瑾璃问的不好意思,也把阿翘给问住了:“这……这个,奴婢真的不知道。”

“您也知道,主上素来不喜人多嘴,奴婢是万万不敢过问主上私事的。”

“奴婢只知道,自打奴婢进‘万窟楼’起,所有人都是以‘主上’相称的。”

顾瑾璃听罢,神色略有些失望:“也对,师父做事谨慎,行踪隐秘,兴许连哥哥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等人物,能在两国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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