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与红妆

另一边花钰御马狂奔,他身后之人拿出暗器,然后一扔,暗器正中马腿。马吃痛长啸,然后前脚往前弯,便将马背上的花钰给抛了出去。

花钰在空中打转,然后平稳落地。他冷眼看着身后向自己拔剑而来的侍卫们,只躲闪着他们的攻击,却未曾反抗。

侍卫们对视一眼,然后道:“杀了花钰,公主有赏!”

花钰听着侍卫们疑是真相的话,轻笑,也不再隐藏实力,一招下来,侍卫们便都已命丧黄泉。

做完这些后,花钰一跃到他身后的马背上,然后御马原路返回。

北云国内,街道上人潮拥挤,聚在公示牌前。

“这人谁啊?”

“我见过,他之前好像一直跟在公主身边!”

“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却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对!最好别让我看到他,不然我定要让他脱层皮!”

人群议论纷纷,义愤填膺的人大有人在。

一个长相大众,无一点特点的少年挤进人群中,看到公告牌上写着的“此人犯下罪恶滔天之罪,若有人见之告于云府,赏千金;若有人抓之,赏黄金千两……”握紧拳头,然后面色平静的又出了人群,往皇宫方向走去。

皇宫内,北云觞从北云珠殿中而出,看着重兵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摆摆衣袖,快步而走。

就在北云觞走出来时,一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晕了一个宦官,然后混进了队伍中。

北云觞一路平安无事,他走到北云宫前便遣散了所有的人,独自一人进了北云宫殿内。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个暗青色身影一晃而过。

北云觞进到内殿,便开始批阅奏折。当看到有人说:“国人对待异人之手段实在残酷,愿国主能抑制一二……”时,猛地将奏折一扔。

没有听到半点声音,北云觞缓缓抬头,就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手上正拿着奏折,不由得开口道:“不是叫你们不要进来吗!”

那太监见北云觞气急败坏,也不说话。

北云觞这时察觉到不对劲,他的手缓慢伸入桌子下的抽屉中,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处?”

那人只死死地看着北云觞,见他额间冒汗,才开口道:“为什么?”

这声音,北云觞一听便知道是谁,但他心中没有一丝放松,反而手上动作更快。

待拿出长鞭时,北云觞便开始挥舞起来。在空中跳动着的鞭子上挂满了倒刺,只要打到别人身上便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北云觞手上动作不停,长鞭向那人挥来。

那人连连往后退,然后躲闪着长鞭。那长鞭一直追随着他,不死不休。

北云觞见迟迟打不到那人,便开口道:“花钰!你还有脸来!”

花钰一把将长鞭握住,然后道:“我为什么没脸来?”

北云觞试着扯动长鞭,却发现花钰力大如牛,他竟是一点都扯不出来,又听他说这话,也不再管那长鞭,只对着他说:“身为北云人却学异人之术,珠儿说的果然对!”

北云觞本只是想借此机会断了花钰跟北云珠两人之间的纠葛,却不想误打误撞竟然触到花钰心中最不愿承认的事。

他会灵术的事,只有北云珠知晓。

北云觞见花钰因为自己的话而愣住,便趁机打开北云宫内的密室,并准备将花钰困死在北云宫。

花钰见北云觞躲进密道之中,猛地往前一扑,只是敲密道之门关上。

花钰正欲离开,忽觉一阵头昏眼花。原来就在北云觞离开之时,他便启动了自毁机关,他是想让花钰死在这里!

花钰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所以他一把火轰开了北云觞方才离开的那道门,然后走了进去。

北云觞一出密道,便想抄小路回宫,结果还没走到一半,便听到有脚步声传来。

花钰一出密道,便见自己身处一座山峰之上,又见不远处有北云觞的背影,花钰便马不停蹄地追了上去。

北云觞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花钰,道:“我猜你也不会这么容易死。”

花钰没有心思听北云觞说什么,他现在只想弄清楚这一切跟北云珠到底有没有关系!

北云觞似乎知道花钰想知道什么,但一想到北云珠竟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便忤逆自己,北云觞便觉得不能让北云珠再被此人蛊惑,便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这一切自然是跟珠儿没关系。”

“但是若不是珠儿跟我说你是异人,她也不想再见你,我又何必废如此周折?”

“你胡说。”

“我为何要胡说?你该不会以为你是珠儿养大的,她就真的就对你毫无保留吗?”

“你,胡,说!”

花钰咬牙切齿地看着北云觞,虽然理性告诉他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但是一想到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与北云珠脱不了关系,花钰又忍不壮疑北云珠。

北云觞察觉到北云珠对花钰的影响似乎很大,便一直用北云珠来干扰花钰的判断。

“珠儿最初捡你回宫,不过是见你可怜而已。”

花钰想起了最开始见到北云珠时,她眸中流露出的不忍,心渐渐发冷。

“你以为她真的是喜欢你吗?不过是因为她没有与其他男子多加接触罢了。不然北云国那么多的英年才俊又怎么会轮到你,你该不会以后珠儿非你不可吧?要知道只要她想,整个北云国都是她的!”

“所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花钰被北云觞的话连连打击,花钰只觉心中闷气丛生。

于是他一挥手,便将北云觞打飞。

北云觞便花钰这一掌打的撞到树上,吐出口鲜血。

花钰一见北云觞受伤,心中便是大惊,还夹杂着一丝害怕。

他怕北云珠真的会怪她,真的会再也不理他,因为她伤了她在乎的人。

北云觞吐了口鲜血之后,见花钰又陷入了自我怀疑中,眼中冷光一闪而过。

这时北云觞才注意到花钰身后不远处便是悬崖……

“果然……异人都是蛮横之人……”

“我不是!”

“你视人命如草芥。”

“我没有!”

北云觞见花钰无意识的往后退去,从地上爬起,慢慢逼近花钰。

“你以为珠儿会喜欢你这种罪孽深重的人吗?”

花钰再也坚持不住,对着北云觞怒吼道:“我不是!”

“你就是。”

“不……不……我不是……我不是……”

北云觞见花钰已经被自己的话逼的神志不清,得意一笑,然后一把将花钰推下悬崖。

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吹乱了花钰的青丝,他看着崖上的北云觞那种如释重负的脸,然后看着那湛蓝的天空,脑中空白一片。

公主……你说过的……

无论我是不是异人……你都不会抛弃我的!

你骗我……你骗我!

北云觞见花钰下落到的身影再也不见,便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回到皇宫。

待太医为北云觞诊断后,北云觞去了一趟北云珠的殿里。

北云珠此时正闹着要出去,见门外有人把守,便寻死觅活的。

一见北云觞过来,忙跪下,道:“父皇你不能伤害他!我求你……”

北云觞命人将门关上,这才道:“珠儿,我也想饶他一命,可是他对我们北云国怀恨在心,他的目的是要毁了我们北云国啊!”

“不会的……不会的……花钰哥哥很听我话的,再说他是我养的……”北云珠重复的说着这句话。

北云觞见北云珠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决定下一剂猛药:“你是对他好,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他幼年是如何活过来的吗?你难道就确定他就不因此而怨恨他们吗?”

“那已经是很远的事了,花钰哥哥不会因为此事便想做对北云国不利的事!”

“那你还记得你兄长吗?”

北云珠一听到关于北云褚说的信息,忙抬头看着北云觞,道:“他与我兄长有何干系?”

北云觞神色痛苦,声音颤抖:“你的兄长……我的褚儿,本来可以活下来的,却因为那花钰对他怀恨在心,对他见死不救,所以才……才会……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花钰哥哥怎么可能……”

“你忘了你当初捡他回来时,你兄长差点将他毁了的事吗?”

北云珠听到北云觞的话,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个时候她还年幼并不知那个公公,那个小屋是拿来做什么的,但是随着自己长大,她自是知道那是什么!

心里所有为花钰辩解的话,都因为记忆中的那些事,而支离破碎。

北云珠想到她的兄长,想到北云褚对自己的好,想到他眉眼的笑,想到他出战时代的意气风发,想到他身受重伤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想到送他出殡的那天,泣不成声。

北云觞看到北云珠眼中的光都熄灭了的样子,心中不忍。但一想到北云珠与花钰的那些事,他便将这份不忍藏了起来。

他的珠儿值得更好的人!

北云珠最后还是相信了北云觞的话,因为她相信花钰是真的恨北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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