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报恩

这是被皇上放弃了,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那皇位,段沉玉怎么都没想到沈栩会这么干脆的去请旨。

段沉玉看着眉间眼中俱是笑意的沈栩,忽又想起了初见,也是如同这般。青山绿水,蓝天白云,岁月悠然。

汹躲在沈栩身后不久便又出来,眨巴着眼,说道:“小妖怪,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满着我?”

不知为何看着沈栩何段沉玉的笑容,汹就觉得浑身一冷,特别不舒服,就感觉好像被人坑了一把似的。

沈栩将汹一把揽入怀中,挑眉,示意段沉玉离开。看的段沉玉连连摇头,刚好想到之前似乎有看到初姝月出入一个地方,趁着现在无聊,前去查看一番。

段沉玉乔装打扮一番,就在街上晃悠了起来。这街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吆喝的,杂耍的,应有尽有。

段沉玉就捡个摊子,坐下,观察着四方,看看能不能见到她想见的人。好在老天爷还挺照顾她的,竟是让她看到初姝月!

轱辘前进的马车在一店铺前停下,那车帘一扯,里面便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外头的丫鬟见状忙伸手接住那只手,随后那手的主人才堪堪露脸,霎时,人群中传来惊呼声。

段沉玉看着初姝月,心里更是疑惑:怎的几日不见,这初姝月似乎更美了?

此时的初姝月挽着一个妇女发髻,身着一件黄色衣裙。不再似之前的淡妆浓抹,现下的她素颜朝天,却依旧好看的如娇花绽放般。

初姝月下了马车,往店铺走去。段沉玉看着初姝月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想上前探看的欲望都没了。

初姝月在那店铺里待了没多久便又出来,上了车,离开此处。这时段沉玉才敢进店铺,一进店铺就有人上来。

那侍童见有客人来便热情的询问:“不知这位姑娘可要买什么?”

段沉玉环顾四周,各色药材摊放在抽屉样的盒子里,空气中弥漫着的药材味,极其浓郁。

段沉玉道:“不知刚才那人是来买什么药的?”

那侍童皱眉,道:“这个……”

看侍童为难的样子,才想起来药铺是不能随意泄露客人的需求的,段沉玉眼珠转了转,说道:“算了,我要买方才那女的所买的所有药材。”

侍童还是犹豫不决,气的段沉玉直接恐吓道:“怎么?连药都不给买了?”

那侍童见旁边的大夫挤眉弄眼,有点不情愿的道:“你等等,我给你寻来。”

段沉玉接过侍童递过来的药材,便走出药铺。然后找个地方将药材全拆开来看,却发现那些药材全都是治皮外伤的……

这么多治皮外伤的药,到底是有伤的多重啊?

初姝月的诡异举动给段沉玉敲响了警钟,而另一边的汹却因为一人的到来而戒备。

大树隐天蔽日,假石静静躺在一旁。此时树下正站着三人。

汹挡住沈栩,对着来人不客气道:“王八蛋!你站着别动,老娘我今天不把你打鼻青脸肿!”

汹可是对面前这个人积怨已久,毕竟当初要不是这个人的那一脚,自己都不会死!虽然说后面被段沉玉救回来,但是汹还是很讨厌这个人的。

慕寒衫手摸着下巴,面露兴味道:“难道本公子魅力已经如此之大呢?但是我对男的不感兴趣啊……”

沈栩生怕慕寒衫说出什么不雅的话,忙将汹拉到身后,道:“你来我这有何事?”

慕寒衫一笑,道:“问我有何事?你说我有什么事?明明胜利在即,你却因为儿女情长毁掉自己的前程,你还问我有何事?”

沈栩握住汹的手,神色不变,道:“最开始时我就说过,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一直都是你们在逼着我去争,去抢。”

慕寒衫捻过鬓角青丝,斜视沈栩道:“沈栩,你该不会是安稳的日子过的太久,反而忘了那一晚,尸骨成堆的惨象了吧?”

沈栩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大火通天,凄厉的喊叫声震耳欲聋,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汹将沈栩的手握的紧紧的,这才免了沈栩失态。

而慕寒衫见沈栩与汹的小动作,眼间杀意一闪而过。

慕寒衫嗤笑道:“沈栩,我的三皇子,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今日的选择的……”

段沉玉一进府就看到这幅局面,便知道自己不易多留,正准备离开,却被慕寒衫挡住。

汹急的从沈栩身后跳出,冲着慕寒衫喊道:“把她放开!”

慕寒衫没有搭理汹,只看着段沉玉道:“丫头,要不要离开你这个一事无成的主子来我这儿?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段沉玉看着那张俊朗不已的脸,笑道:“神经病……”

汹也跳出来喊道:“神经病,听到没,喊你神经病了!”

慕寒衫不怒反笑,道:“无妨,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说完这句,慕寒衫便离开此处。

“小妖怪,你是怎么惹上那王八蛋的?”

段沉玉道:“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长的太美了吧。”

这句话是硬生生的将汹接下来的话噎进去,吐不出来。

沈栩将汹一把抱住,女子身上淡淡的馨香传到沈栩鼻中,让他那颗颤抖的心慢慢安静下来。

段沉玉本想将今日在街上看到的说给沈栩和汹二人听,结果却看到他们又开始卿卿我我,吓得她一溜烟就跑掉。

落笔成墨,一泼成夜。

缘王府内。据说缘王府里有一处禁地,无人敢进。只因进了那个地方的人,身首异处,死不瞑目。又因为缘王在月圆之夜发狂,双眸变红,疑是入魔。因这两样缘王府的人日日生活在恐惧中……

此时此刻,一个青衣女子旁若无人般进了禁地。

这女子便是初姝月。

初姝月进了禁地后,直接将手放在一个器物上,一挪,一道门出现在眼前。初姝月淡然的走近那道门,继续往前走去,而那道门在她进来后缓缓关上。

初姝月用火夹子将路边的火燃起,照亮路。一路拐弯,到了一处石室。初姝月只门前敲了三下,门便开了。当门开的那一瞬间,初姝月的神情稍稍变化。

室内锁着一个人,那人被钉在墙上,鲜血流了满地。

那人听到响声,缓缓抬头,那双火红双眸直直看着初姝月,让她的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你怎么来了……”那人的声音已经嘶哑不堪。

初姝月从怀中掏出些药材和其它零碎的东西,就地熬起了药。

那人又道:“你滚啊!滚!”

初姝月见男子癫狂只说了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夫君……”

没错,那个被钉在墙上的人便是初姝月所嫁之人——缘王。

初姝月熬好药后,将衣服一扯,撕碎到肩膀。那肩膀光滑细腻,在火光的映衬上美如玉石。

缘王道:“滚!不要……月儿……不要……”

初姝月走到缘王面前,就将他头往自己的肩膀上一压,疼痛感传来,疼的初姝月疯狂的大喊:“啊!”

缘王正在撕咬着初姝月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眼泪在缘王眼中聚集,他却强忍着不让他落下。

等到缘王停下动作,初姝月摇椅晃的将那碗药递到缘王嘴边,缘王顺着她的手将药一饮而尽。然后又一点一点的舔舐着初姝月的伤口,揪心的痒从肩膀上传来,惹的初姝月疯狂想挠肩膀,却被缘王按住。

缘王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乖,月儿你忍忍……很快的……很快的……”

待那股折磨人的痒感褪去,初姝月那本来鲜血淋漓的肩膀又恢复了最初的光泽,随即初姝月身体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却是被缘王一揽入了怀中。

缘王抱着初姝月往外走去,身后通天火光和那掉落在地的铁链彰示着方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死了不是更合你的意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是恨你……但是同样也不想……你死……”

“……”

三皇子府内,大厅内四根高梁大柱伫立着,那柱上雕刻着不知名的画,栩栩如生。地上皆铺大理石,光滑地面上正蹲在两人,那两人面前摆着一张请帖。

其中一女子看着请帖,若有所思道: “总感觉这东西有诈……”

另一个女子回道:“哦。”

“小妖怪你说初姝月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样?”说话的这人正是汹,而她身边的那人便是段沉玉。

段沉玉将地上请帖拿起,无所谓的道:“管那么多干嘛?直接去看看就知道她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汹眨巴着眼,道:“哦。”

段沉玉看着那请帖又想起了前几日看到初姝月进药铺的场景,总感觉这两件事脱不了关系。况且她们本来就不合,这初姝月为何会给她们请帖?难不成是为了显摆?可是她嫁的那人可是个煞神……那么是不是她背后的人要动手呢?

段沉玉思索了半天,没有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想着宴会那日看看初姝月到底想干什么?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段沉玉还没有什么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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