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承载剑

“塔娜小姐算得上是强者,但是比较起来,她和你的契合度远远低于额尔德木图先生和洛小羽的契合度,她适合成为你剑术小成之后的借鉴的人,但是不适合成为你的启蒙老师。”

在洛楔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沐九歌”陈述了自己的观点。

当然,他的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但是这也不妨碍洛楔提出质疑。

“为什么,虽然我没有太好的从塔娜姐姐那里领悟到相应的知识,但是她说的东西和你说的都差不多!”

没有成果在洛楔看来并不是对方的问题,自己没有才能、没有努力占了很大的因素。

“她说的东西是对的,但是顺序不对的话,那就是不伦不类。”

“额尔塔木图先生是一个纯粹的魔术师,小羽以后以后以他所教的知识继续向前没有问题,但是塔娜小姐不是纯粹的战士、剑客。”

“不仅仅如此,体质和精神上的契合度也不很高,你终究不是精灵,而且意识还保持着之前人类的形态,差距太大了。”

这些都是摆在洛楔面前实实在在的问题,洛楔学习的资质是一方面,但是这些客观的因素影响也不小,甚至应该占了导致现在情况的大头。

“剑只是塔娜小姐的一种攻击手段,即使剑离开手中,她会损失三成的实力,但是不可否认那样的情况下她还是高手,依旧能做出犀利的攻击。”

“但是你不一样,一旦剑离开你的手中,你的防御还是攻击能力要损失九成九,那个时候的你的选择就只有逃走。”

“她是魔法剑士,你就只是剑士,持剑的心态也不同!”

及时眼前的沐九歌不是真正的沐九歌,但是他顶着这个模样提起剑,总会让人十分信服,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解释有理有据,更重要的只要见识过他持剑的那一刻,那震慑高等精灵的形象引入所见之人的脑海。

持剑的强者,绝对的强者。

“欲戴王冠先承其重,剑也一样,因为剑是对剑客最大的褒奖。”

“技术其实是次要的,在掌握剑术之前,你有好好想过用手中的剑干什么吗?”

“举剑攻击的时候,你有贯彻自己的意志吗?”

“即使还达不到贯彻意志的程度,你具备最基础的狠劲、单纯的想要击败对方的想法吗?”

“你学剑的时候在想什么?放在其他方面或许应该夸奖你,因为你的注意十分集中,单纯的学剑。”

“可是剑不是艺术,不是用来表演的东西,连最基础的东西都不具备的人,是用不好剑的。”

这是最基础的东西,但是塔娜没有先教,而是先教了一些其他看上去十分正确的东西,所以“沐九歌”对他的评价是不伦不类。

精灵族先天具备魔法的天赋,所以在学习用剑之前,塔娜就已经具备了战斗的意识。

这么说不是为了否定塔娜,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剑在塔娜手中只是攻击的道具,只是实现了从魔法到武器的直观转变。

现在她的剑术还算不上真正的大家,更加验证了这点。

不仅仅是因为魔法作为铺垫,更多的是传承记忆中那个精灵还存在的时期,战力决定着生存的环境,即使是生性平和的精灵也知道“那些技术”被掌握的意义。

所以,在第一次拿剑的时候,传承意识中的塔娜就已经明白了,明白了他手中的剑是用来伤人的。

而洛楔则是不一样,生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传承记忆,她手中的剑更多的是一个安慰。

单纯说她的剑之中没有承载意识的,这肯定是不正确的,追上洛小羽,不断的向前,守护自己的亲人,守护自己,找到那个男人……

她的剑之中承载了太多了东西,但是她却没有承载手中的剑,缤纷的愿望不是错误,但是这让她的剑变得笨重了。

实际上没有完美的东西,所以也不要过于强求手中的剑,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剑,即使是那惊鸿一现的,最强的剑。

剑之中承载剑客的愿望,那么美好的东西寄宿在其中,那剑客要用什么去承载那样剑?

答案是有的,是剑客自己的“业障”、“执念”。

想要开心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存在被你伤害的事物,只是他们或许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或许他们的痛苦的呐喊传递不到你的耳边,抑或是压根不会说话……

将愿望寄存在剑之中,试图以强者的姿态不断向前,实现愿望的道路上,沿途的风景之中,被剑气所伤的达到几何?

被自己的业障压得喘不过气?

越是强的的剑客,能够承载手中的剑只是其一,更重要的他不会放下的武器,他也时时刻刻用它支撑自己。

气喘吁吁用剑支撑着自己蹒跚前进,这并不丢脸,剑客至少对于自己的剑要坦荡一点,越是处在巅峰的剑客越应该如此。

否则,等他松开手中的剑、打心底排斥剑的时候,那就是他万念俱灰,等死的时候。

“记住,剑之中尽量寄存的是美好的愿望、回忆,承载剑的才是你的黑暗。”

大道理太多反而不美,“沐九歌”告诉洛楔的是简单明了的结论。

“可是——”

“那样不会痛苦吗?一定是正确的吗?”

虚幻的影像十分智能地意识到自己被洛楔牢牢地注视着,更准确的说这个女孩眼中倒映的是名叫“沐九歌”的男人的身影。

条条大路通罗马,成为强者,成为强大的剑客应该不止是这一条看上去十分痛苦的道路。

会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是因为洛楔有退却了,强者、成功的道路上充满荆棘,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实际上能不能做到不说,至少她也是明白这点的。

只是,可以看得出来,这条道路是他的选择,和他十分的相像。

那承载着世界希望的一剑,以及他不知道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将手中的剑丢弃的行为,强烈的反差,给予了这个女孩过于强烈的印象。

回想起路边的男孩,陈列在女孩面前的,可能,是一条,将“那位”葬送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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