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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烂局

话分两头说。.

看了陈卫红送来的报告,枉华强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从正反两个方面都对陈卫红加了分。

正方加分,是枉华强通过这份报告看到了陈卫红的积极上进和爱岗敬业,看到他对教育的热爱与执着,看到他的认真、负责和努力,还有他的业务水平与文字功底。

对陈卫红的负方加分,则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太不懂政治了。”

陈卫红的这份调研报告案例丰富,真切感人,具有很强的影响力。枉华强推测,高层领导看到这份报告后,一方面会对教师的生活状况引起关注,甚至触动他们出台政策、采取措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教师的政治和经济待遇,并加强教师的业务培训。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将会使上层领导对双江,特别是对龙城的现任领导产生不好的看法,甚至会顺藤摸瓜追究责任,还有可能断送某些领导的政治前途。

枉华强知道陈卫红的这份报告将要送达高层,在认真研读之后,拿着报告走进市长办公室,将情况进行了汇报。

“惭愧啊,这说明我们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得还不好!当前,全国都在倡导尊师重教,这份报告可能会引起省甚至GWY的重视。好在你提前看到了这个报告,让我们有时间可以做些补救工作,不然就被动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听了汇报、看了报告之后,市长说道。

随即,双江市长把龙城县长叫去,黑着脸责怪了一顿,责成他尽快组成工作组,深入基层调研,找准问题,拿出解决问题的对策,并与他签下了落实和改善教师待遇的责任书。

龙城县县长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敢多问,赶紧按照市长的要求,组成工作组开展工作。

与此同时,由枉华强牵头,双江市及所辖各县迅即成立了“尊师重教”专项工作组,对教师生存状况和各项福利待遇的落实情况,从明暗两条线进行全面调研,在此基础上,结合实际,针对性地采取了行动。

十月和十一月,当省政府和GWY的调查组先后来到双江市时,双江市政府已经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实施了一系列的行动,改善教师的政治和经济待遇,取得了比较显着的效果。

在GWY和省政府的调查中,其他地区的情况比双江市糟糕得多。最关键的,是主要领导、分管领导对情况不明,甚至在调查组已经比较全面地掌握了真实情况时,有些领导还在自我表扬与陶醉,还在高呼“形势一片大好”,令调查组的领导与专家非常反感。

调查结束后不久,西南省与全国一样,一些不关心教育、漠视教师生活状况的领导,被降职或批评,还有一些则因此而影响甚至中断了在仕途的“进步”之路。

“知耻而后勇,善莫大焉。”枉华强的政治敏锐性和及时行动,使得双江市政府不仅度过了一场危机,反而成了全省尊师重教工作的先进典型。

此后不久,GWY和省政府出台了调整和改善教师待遇的相关政策,还以法律的形式作为保障,使教师的政治与经济待遇有了较大幅度的提升。

事情过后,龙城县长才感到有些后怕。如果不是市长要求自己把工作做在前面,自己或许已成为被批评、甚至被处分的对象。后来,经过多方打听,龙城县长知道了这事起缘于陈卫红,待了解清楚陈卫红的情况之后,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把龙城县教育局长叫去,要求他把陈卫红从校长岗位上拿下来,“给他一点教训,让他长点见识,知道话不能乱说。”这是后话,暂时按下不表。

潭定乡中学距潭定街村约两三百米远,这里原是一个大地主的庄园,新中国成立后,在这里建立了潭定小学。一九八0年,潭定区的戴帽初中班从潭定中心校分离出来,单独设立了潭定乡中学。

潭定乡中学也是六个教学班的规模。临时负责学校工作的尹忠全已经获准调动到龙城县三中,潭定中学的领导班子成员,目前只有工会主席林叶辉、总务主任兼会计赖金文、团总支书记廖子兴三人。

潭定乡中学原来的底子不错,聚集了一批优秀教师。前些年,校长王兴贵资历老,管理经验丰富,作风强硬,加上有作为区长的同学张从刚在后面压阵,学校到也风平浪静,各项工作都能比较顺利地开展。

对学校的管理,王兴贵基本是个人说了算,大小事情的决策很少征求教职工的意见,学校的几名中层管理人员,除了做些具体的事务,基本没有参与决策,也就少有从全局思考过学校的问题,也没有动脑筋想过遇到问题应该如何解决,反正一切听老大的,按老大的安排行事。在工作中,几名中层干部相互间的合作交流不多,在教职工中也没有什么威信和影响力。

校长王兴贵因病早逝,没有在学校培养接班人,使潭定乡中学陷入了群龙无首的状态。

中小学教师,因为长年面对来向自己学习知识和技能的学生,逐渐养成了居高临下的心态,进而在认识上形成了一种误区,大都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自己思考和解决问题的办法是最正确的。

教导主任尹忠全、工会主席林叶辉、总务主任赖金文等,也养成了这种心态,一方面对王兴贵惟命是从,另一方面却在学生和同事面前感觉“老子天下第一”。王兴贵逝世后,三人都认为自己比别人具有更多的优势,应该是自己管别人,而不是别人管自己,都认为自己是潭定乡中学最适合的校长人选。团总支书记廖子兴因为年轻,又是外来者,对此没有什么想法,也不参与他们的圈子,只是悄悄地做一些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学校的中心工作是教学,这一职位优势让教办在王兴贵逝世后,安排教导主任尹忠全暂时主持学校工作。

校长工作看似简单,与教导主任的工作相差不大,其实,却有着本质的差异。教导主任主要是根据校长的意图,按要求把工作安排下去或自己完成。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如何整合和调动资源,如何有效地通过评价来进行激励,如何平衡各方面的需求与矛盾,却不需要过多地思考。工作中出现问题或矛盾之后,作为教导主任,一般也是先向校长反映情况,再根据校长的安排去解决问题、化解矛盾,或者配合校长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

作为校长可就不同了,教办、教育局、乡政府等上级机关的领导,一般不会告诉校长要做什么事情,怎么做,学校的要做什么、怎么做、谁来做、进度与标准如何等,全都要靠校长去思考和设计,还要开发的调动资源,做好统筹规划,然后把任务进行分解,把资源进行分配,让合适的人带着合适的资源去做合适的事情。在此过程中,需要随时关注工作的开展情况,特别是教职工的言行和精神状态,发展或预见可能出现的问题,提前预防或及时做好相关工作。

作为教职工或学校的中层干部,思想或情绪上有些波动什么的,校长一般都会及时地察觉,并采取相应的措施进行激励、安抚。而作为校长,由于地时空上距上级领导较远,一般没有中层干部或教职工的这种被上级领导关心的“福利”。作为一般的教职工,一方面不容易发现校长的情感需求,另一方面,要避“拍马”之嫌,也不好对领导进行情感或精神上的“关怀”。再有,就是一般的教职工都认为校长是强者,是能人,能够自己解决所有的问题,不需要关心和激励,因为对校长只有要求和索取,希望校长多发福利,多关心教职工,而自己去没有想过去关心校长。这样,就需要校长的心理更强大,能够正确认识“高处不用地寒”,能够自我调节情绪状态,还要能够“忍辱负重,海纳百川,不用扬鞭自奋蹄”。

暂时主持学校工作的尹忠全,依然担负着较重的教学任务。没有人教他如何当校长,也没有人提醒他应该做什、做什么,任由他自己凭感觉去“当”这个代理校长。这样,尹忠全虽然成了实质上的校长,其管理思维与方式却依然停留在教导主任的角色上,习惯于“按领导指示办事、等米下锅”,工作中只关注教学而没有注意观察教职工的表现,没有分析大家的行为与思想动态的变化。

在管理工作中,尹忠全不自觉地模仿起王兴贵的做法,遇事很少与大家商量,凭自己的直觉采取行政命令的方式安排工作。对于未完成工作任务,或者完成任务情况不好的教职工,尹忠全感觉有些着急,经常因为控制不住情绪而直截了当地提出严厉的批评,按规定采取扣款等处罚措施。

因为资历等多方面的原因,王兴贵在学校具有较高的威信,他的严厉批评与处罚,甚至有时从嘴里吐出几句脏话,大家都能接受,没有人与他计较。但是,对于尹忠全的批评,教职工们就有些不接受了,渐渐地,一些教职工,特别是一些资历比尹忠全更老或相当的教职工,开始有了怨言和不满,工作和情绪上开始出现抵触。

前段时间,龙城县的每个学校都开始建立基层工会。为了强调此项工作,龙城县教育局领导在会上说过,学校的工会主席可享受副校长待遇,并以教育总工会的名义下发了正式文件。

收到文件后,王兴贵按要求落实了林叶辉的副校长待遇,也就是少上几节课,偶尔让他去代自己参加几次校级领导参加的无关紧要的会议。

待遇落实后,潭定乡中学工会主席林叶辉就开始以副校长自居。王兴贵逝世后,林叶辉认为自己是副校长,而尹忠全只是教导主任,自己应该是他的领导。加上尹忠全没有主动找林叶辉沟通交流,在安排教学工作时,把林叶辉当作一名普通教师,这让林叶辉心里很不服气,也就明里暗里与尹忠全对着干。此后,凡是尹忠全布置的工作,林叶辉无论是在会上还是会后,总要提出一些置疑或自己的看法,找出一些理由来说明尹忠全这样安排不合理,在工作中基本不按尹忠全的安排去做。

潭定区教办的领导得知情况之后,到潭定乡中学进行了调研和协调。

尹忠全由于管理经验不足,考虑问题不周全,所安排的工作有好几件确实有些不当,不如林叶辉所提的办法好。教办领导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两边安抚一下了事。

此后,林叶辉及其要好的几个教师,就更加不把尹忠全放在眼里,在学校我行我素起来。

总务主任兼会计赖金文,与乡政府的一些领导关系密切,其妻舅还是潭定乡的财政所长。王兴贵在世时,因为工作方面的事情,赖金文与尹忠全就有些小摩擦。尹忠全主持工作之后,在后勤管理方面缺乏经验,社会经验也不够,没有主动去给乡财政所和分管领导沟通,赖金文也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听之任之。结果,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潭定乡中学的财政就出现了问题,公业务费不能按时到帐,交到财政所代管的经费划不回来,甚至教师工资都不能全额到帐。

着急之下,尹忠全在私底下抱怨过几次,这话却传到了赖金文的耳里。很快,这些话通过赖金文之口加工过后,传到了分管乡长和财政所相关人员的耳里。

财政经费连基本的运转都维持不了,尹忠全只好找到教办领导求助。经齐江涛指点,尹忠全找到潭定乡财政所的领导和经办人员沟通时,人家却不买帐,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其时,实行的是“人民教育人民办”,财政上是分级管理。乡镇学校的办学经费,由乡镇财政负责。乡镇财政本就非常,收支严重地不平衡。非常有限一点经费可以用在这里,也可以用在那里,许多乡镇都出现严重拖欠教育经费的情况,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学校的运转经费不能到位,上级领导已见惯不惊,潭定区教办和龙城县教育局对此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让尹忠全多做做工作,想办法与乡政府分管领导和财政所经办人员多沟通。

王兴贵主政潭定乡中学期间,财政所的领导和经办人员都知道他有个当区长的同学加好朋友,不敢克扣潭定乡中学的办学经费,偶尔会在时间上稍微拖后一点,但基本还能满足需要。

现在的情况则不一样了,了解内情的赖金文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冷眼旁观,不懂“行情”的尹忠全只好自己跑到乡政府和财政所沟通,却没有什么结果,经常连教师的工资都不能按时全额到位,使得尹忠全在老师们心目中的威信大幅度下降,对尹忠全的抱怨也多了起来。同时,老师们原本就不强的工作责任感,因为怨气的增加而进一步减弱。

林叶辉和赖金文的周边都有些要好的同事,加起来超过潭定乡中学教职工的一半。这些人没有什么关系和背景,为了寻求保护和支持,满足自己的安全感,有意无意地就结成了小圈子。圈子中的人,自然是相互支持,现阶段相互支持的具体行动,就是分别跟着林叶辉与赖金文与尹忠全作对。

林叶辉与赖金文都对尹忠全不满,两人之间却也不和谐。作为工会主席,不涉及具体的教学与管理业务,在学校管理中站得拢走得开,但因为有着代表教职工民主监督的权利,加上林叶辉个人的性格喜欢怀疑他人,也就不时想去过问一下学校的经费开支情况,特别是预算外经费的使用情况,这让赖金文觉得自己不被信任,心里有些不舒服。

林叶辉这人比较好客,喜欢喝酒,不时带着学校的一些教职工,与周边单位进行篮球赛友谊赛之类的工会活动。活动之后,大家往往要在一起吃一顿饭,喝点酒。赖金文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看到林叶辉有时过于热情地劝酒喝酒,有时一顿饭吃下来酒钱比饭钱还多,也就有些不满,在报帐时就显得有些不情愿,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这让林叶辉对此很是不满:“人家来者是客,作为主人家,起码的热情是应该有的啊。”

林叶辉、赖金文的不配合甚至刁难,乡财政的冷遇,以及老师们的不合作和麻木,让尹忠全心灰意冷,渐渐地对管理学校失去了信心,也就不怎么热心学校的管理工作,只把常规的事务工作简单地进行安排,把自己的课上完了事。

到后来,潭定乡中学甚至出现了半年都不召开教职工大会、也不检查教学常规的情况。

人都是有惰性的,工作没有人来督促和检查,没有了评价激励机制,大家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而且多干事的人,往往可能还要多惹出一些麻烦。于是,陈卫红在一些村校调研时看到的情况,出现在潭定乡中学这样一所区所在地初级中学。

渐渐地,潭定乡中学的教职工松懈下来,大家不再关注教学质量,不再热心工作,课余时间大都伙在一起打牌、喝酒、钓鱼,或者帮家里做点生意和家务。到后来,甚至在课间或者上课时,都有许多老师聚在一起打牌、喝酒,私自调课、迟到早退、酒后上课、无故缺席成了常事。

少数几名认真工作的教师,反倒成了大家嘲笑的对象,被大家孤立在圈外边缘化。渐渐地,这几名教师有些坚持不下去,“想通了”之后,也随起了大流。剩下两三名“要对得起自己良心”的教师,“教学五认真”只好悄悄地做,害怕被其他人看到后被冷嘲热讽。

对于潭定乡中学的管理,以及教师们的工作状态,学生和家长心知肚明。失望之余,优生和家庭有些背景的学生,陆续转往其他学校。

看到潭定乡中学的状况,潭定乡小学毕业的学生,也纷纷另寻出路。周边一些学校乘虚而入,挖走潭定乡小学毕业的绝大多数优生,使得潭定乡中学初一新生数量锐减,几乎没有了优生。

潭定乡中学的老师们更加泄气,学校步入恶性循环的怪圈。

兵败如山倒,这一年,潭定乡中学中师中专上线人数降为零,平均分名列全区倒数第一,在全县八十五个中学中排到第八十四位。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任命陈卫红为潭定乡中学副校长主持工作的正式文件下发之前,潭定乡中学的一些教职工就知道了陈卫红将任潭定乡中学校长的消息。

林叶辉与赖金文两人,以及他们所属的“团队”,难得地聚到了一起。

“这不是欺负我们潭定中学没人吗?难道我们学校这么多人中,竟然找不出一个校长?我觉得林主席你就比他强得多,完全能够胜任校长一职。他一个二十几岁的毛头酗儿,可能屁都还不知道臭,有什么资格和能力来潭定当校长?”赖金文首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赖主任,你太抬举我了。不过,你后面这话我完全赞同。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个陈卫红,凭什么来指挥我们?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林叶辉也愤愤不平。

“我听人说,陈卫红,也就是我们潭定中学未来的陈大校长,这两年出去做生意挣了些钱。谁叫人家有钱呢,有钱就是好,什么都可以买!”赖金文压低了声音。

“我听人说,他送了乡长这个数,送了某人这个数,还请了许多次客,才买来这个校长。”一名赖金文的圈中人说道。

“我也听人说过这事,人家可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肯定是真的。没有谁肯做亏本生意,他花了大价钱买来这个校长,肯定有图头的。赖主任,你是后勤总管,又是会计,可得把好财务关,把帐好好记清楚哦。”林叶辉开始了分析。

“我到要看看,他有什么招数把买‘帽子’的本钱赚回去。除非,能够让学校的开支不从帐上过。林主席,你也要好好发挥工会的民主监督作用哦!”赖金文阴冷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尹忠全与几个跟随者也在谈论这个话题:“尹主任,你代理了这么久,做了这么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却被人家一踢了之,没有转正,人家可是一步就到位了。”

“听说,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下这顶‘帽子’的,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们几个凑点钱给你,去把这‘帽子’买下来嘛。”另一人说道。

尹忠全没有什么表情:“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对于陈卫红,我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在教学上是把好手,也是一个优秀的教导主任。不过,他可能不了解潭定中学的具体情况,这个烂摊子有得他受的。”

“尹主任,估计林叶辉和赖金文他们对陈卫红不会服气,潭定乡中学的局面将会更加复杂。你给我们支支招,以后我们应该怎么做?”一名老师问道

对于这一问题,尹忠全也反复思考过。如果自己的这几名跟随者转投陈卫红,积极支持陈卫红的工作,协助陈卫红打开局面,对学校是一件好事,然而,两相对比之下,上级领导、学生、家长、同事和社会对自己的评价都将变得更差。如果陈卫红也收拾不了这个摊子,甚至局面变得更坏的话,大家对自己多少会有一些理解和谅解,认识到潭定中学出现今天的局面,不是自己的能力不行,而是这个“摊子”确实太烂,从而减少对自己的指责和抱怨。

好在,尹忠全还算是一名有良心的教师:“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没有认真思考过,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觉得作为一名教师,要对得起学生,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得坚守自己的底线,尽自己的力量把该做的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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