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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倾诉

“这点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让你们见笑了。。.”陈卫红显得有些羞涩。

“小陈老师,你这可不是雕虫小技哦。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陈老师,陈卫红老师,有一个外号叫非洲坦克,曾经为了保护学生,一人血拼七八个武功高强的地痞流氓,把他们全部打趴下了。当然,他本人也英勇负伤。为此,被评为双江市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看来啊,小陈老师今天这个举动不是偶然,我们这个社会,就是需要这样正义、勇敢的人。”黄天明慢慢地向众人介绍了一些情况。

“啊,有这事啊?快给我们讲讲是怎么回事吧?”黄跃与石佳媛一起看着陈卫红。

“这也是一桩小事,不值一提。当时那种情况下,换作任何一名老师,都会这样做。”听了黄天明的话,陈卫红心里一怔,暗自猜想,可能是当年自己被评为见义勇为先进个人,公安系统内部有记录,黄天明从派出所打听到了这个情况,压根儿没有想到黄天明已经把自己的情况进行了详细的调查。

“我也喜欢运动,也学过一些拳术套路,昨天却压根儿就出不了手。陈老师,以后,你教教我吧。”黄跃恳切地看着陈卫红。

“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从小野惯了,并没有什么功夫,只是皮粗肉糙,有一点蛮力而已。黄跃,说实话,我从内心深处,非常敬佩和羡慕你们这样的天之娇子,时代的宠儿。”陈卫红开始转移话题,却言不由衷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陈老师,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石佳媛好奇地问道。

“陈卫红同学高中时是龙城三中的尖子生,成绩一直排在前三名。可惜,昨考试时,突然生病,影响了考试成绩,只考上了一个中师。如果不是生病,以他的成绩,上个重本绰绰有余。”朱艳红有些不服气地插话。

“太遗憾了,你怎么不补习一下,次年再考?”黄跃疑惑地看着陈卫红。

“作为一个家境贫寒的农村孩子,当时只想着跳出农门,没有想那么远。谁知,工作以后……”陈卫红的情绪低落起来。

“小陈老师,我觉得你是一个正直、上进的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不过,我心里有一个疑问,你是一位老师,现在好像又在经商,是怎么回事?生意还好吗?”黄天明亲切地问道。

今天,黄天明招待陈卫红喝的是一种陈卫红没有喝过的酒,口感淡淡的、醇醇的,度数似乎不高,味道却特别的好。陈卫红看到在场的人不多,而且都是温文尔雅的,估计他们不会劝自己喝酒,自己也就主动些,这时已经有了些酒意,只是自己没有觉察到。

“哎,一言难尽!”这几年来,陈卫红的心里压抑得太多,有经历过的苦难,积压在心中的忧虑,工作中的挫折与不如意,还有对未来的迷茫与担忧,这林林总总的东西,在父母面前,怕他们担心,不敢说;在杨莉、朱艳红等人面前,怕他们焦虑、着急,也不愿意说;在王华刚、江龙海等人面前,好强的他,更不愿意说。在亲人、朋友面前,陈卫红大都报喜不报忧,内心深处负面的东西,一直严密地封锁着。

面对黄天明,陈卫红却有种特别的感觉,好像他是自己的父亲,又是一位能感知自己内心世界的长者,更是一位理解自己的朋友,不由地在心里生起一种向他倾诉和交流的欲望。

黄天明善于观察和引导,加上黄跃母子和石佳媛不时提出一些问题,陈卫红边喝边聊,将自己从教、从商的经历,农民的贫困、农村孩子求学的苦与难,农村教师生活的艰辛,通过一些生动而具体的例子和数字描述出来,让见多识广、从容镇定的黄天明,比较了解陈卫红和乡村生活的都有些动容,黄跃等三人更是不断地发出感叹。

“农村的孩子,每年能够添置两件新衣服,十天半月吃上一顿肉,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如果还能买两本自己喜欢的书籍或者一两样玩具,就属于奢侈享受了。”陈卫红简单地概括了农村孩子的生活现状。

“我们国家走过了一段弯路,让经济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经济的恢复,还需要一定的时间。”黄天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黄跃和石佳媛:“大器先须小折磨,孩子们在小时候多吃点苦,多经历一些挫折,现在来看是磨难,但对他的一生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陈卫红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我看未必,不必要吃的苦,干吗非得去吃呢?时代不同了,社会进步了,条件好些了,让孩子们少遭些罪,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彭素琴插话道。

看到两人的观点有些相异,陈卫红担心他们争执起来,赶紧插话:“对于乡村教师来说,每月的工资仅够维持最基本的生活,遇到修建房屋、购买一件电器什么的,甚至添置一件稍微过得去的衣服、一双质量略好一点的鞋子,就非常的困难了。如果家中有人生病,那就惨了。”

接着,陈卫红说起了自己家里拆除危房时借钱的艰难,说起父亲住院时求人的困境,眼圈有些湿润起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黄天明端起了酒杯。

“在我的身边,有许多老师,不得不在放学后、周末和假期,去种菜种粮,或者叫卖冰棍、小吃,或者贩卖鸡鸭,以增加一些收入。还有一些教师,没有地可种,又拉不下面子去沿街叫卖,只好去当搬运,甚至去砖厂、水泥制品厂当苦力,以换取一些收入,维持家庭的生活。还有少数的年轻女教师,迫不得已,为生计所逼,到歌厅去……当陪舞女郎。”陈卫红的眼圈再次红了起来。

“确实,教师的待遇太差了,领导们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正在进行调研,很快将着手进行调整。”

“作为一名教师,连自己的生计都难以维持,更不用说孝敬父母、养家糊口,何来职业尊严?教师也是人,是需要吃饭穿衣的人,也有自己的脸面和尊严,在温饱都难以维持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要求他们比其他人的道德底线更高?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么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教学和学习中?最可怕的,是另一个现象,现在,优秀的初、高中毕业生,都不愿意选择填报师范专业了,进入师范学校的,基本都是刚上线的。当然,也有少数为跳出农门而不得已的。”

“党和政府正在着手解决这个问题。前两年,开始恢复‘教师节’,倡导全社会尊师重教,这就是一个信号。”黄天明更加温和地看着陈卫红。

“仅凭一些如‘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辛勤的园丁’之类的空口号,设置一个华而不实的教师节,而不是真枪实弹地从根本上解决实际问题,又有多少效果呢?所以,我出来勤工俭学,一方面是想挣点钱,安居然后乐业;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给学校找到一个合适的勤工俭学项目,为老师们增加一点收入。同时,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先进地区的教育是怎么办的,希望能够学到一些东西,给我们的乡村教育带来一些改变。”

“对未来,你是怎么设计的?”黄天明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不久之后,西南省政府派出一个联合调查组,深入各乡村,暗访了教师的工作与生存状况,形成了一份数十万字的调查报告,和着上千张图片一起,上报西南省政府主要领导,后又继续往上呈送,引起了高层的震动,促进了一系列关注教师和教育的政策出台。

“从内心深处来说,我想好好教书,做一名好老师。当我看到学生因我的努力而优秀起来,因为我的努力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时,真的很有成就感。”说到这里,陈卫红的神情轻松了许多。

“小陈老师,谢谢你!你不愧为一名优秀教师,一名关心教育的功夫老板。”黄天明动情地说道。

“伯父,你都知道了啊?”陈卫红有些吃惊。

“你还是老板啊?”石佳媛更是惊讶。

“我们在帮一家服装厂做销售。”陈卫红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生意还好吗?”黄天明轻描淡写地问道。

“现在还不是很好,不过,正越来越好,我相信,未来一定会更好。”自信与阳光,重新回到陈卫红脸上。

“目前,是什么原因导致你们的服装销路不好呢?你分析过原因吗?”黄跃问道。

“你们看,我们两个穿的,就是我们经销的荣生服装。这个牌子的服装,用料、款式、做工都不错,只是品牌不够响,知名度不高,还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陈卫红示意朱艳红,两人一同站了起来,向大家展示了一下。

“确实不错,改天我也去买一套,你们的门市在哪里?”石佳媛问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们正在筹建新的专卖店,希望我们的新店开业那天,你来给我们捧捧场,我一定按最优惠的价格给你打折。”朱艳红亲热地牵了牵石佳媛的衣服。

“算我一个,我还带几个哥们来给你们捧场!”黄跃也兴奋地凑起热闹。

“生意上有什么困难吗?需要我们做点什么?”黄天明亲切地问道。

“谢谢伯父。我们是遇到了些小困难,不过,有的已经解决,有的正在克服,就不麻烦你们了。”陈卫红客气中带着刚毅。

“陈老师,听你的意思,最后还是要回去当老师。因为经济发展的不均衡,使得城市学校的条件要好得多,教师的收入也要高些,也更受人尊重。你想过调到城里工作吗?”黄天明又开始了试探。

“谢谢伯父关心,我暂时还没有去想这个问题。”这段时间,陈卫红确实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哦。”黄天明点了点头。

边吃边聊,时间很快就到了九点。朱艳红向陈卫红使了个眼色。

“伯父伯母,黄跃兄弟,石同学,今天,我们在这里喝了从来没有喝过的好酒,吃了许多从来没有吃过的美食,还耽误了你们许多时间,听我说了一大堆废话,非常感谢你们!你们明天还要上班上学,就先回去休息吧。欢迎你们在方便的时候,到我们乡下走走。”陈卫红客气了站起身来。

“没事,再坐一会儿。”黄天明说着,向彭素琴使了个眼色。

彭素琴拿出一个装有衣服的纸袋和一个大信封,走到陈卫红身边:“小陈老师,昨天为救黄跃,你的衣服被划破了。你试试这件衣服,看合身不?”

“伯母,我那件衣服只划破了一点点,缝补一下还能穿,而且不显痕迹。再说,你这衣服太高档,不适合我这样身份的人穿。”陈卫红在上海看到过彭素琴手中这个品牌的服装,知道其价格在五百元左右。

“已经买了,退不了货,你就收下吧。你们在外也不容易,这点钱,去给你爸爸妈妈买件衣服。”彭素琴将衣服袋和信封塞到陈卫红手中。

“伯父伯母,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无论如何我也不要。”陈卫红坚决地拒绝道。

看到两人的争执,黄天明微微点了一下头,站起来作出裁决,让陈卫红把衣服收下,装钱的信封则退还给彭素琴。

“爸爸妈妈,你们先回去吧,我们……想与陈老师再聊聊。”走到饭店门口,黄跃说道。

“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没把你吓够啊?”彭素琴有些担忧地说道。

“今天晚上陈老师也在,有什么可怕的?”黄跃继续央求。

“彭阿姨,我们就玩一会儿。”石佳媛也跟着恳求道。

“孩子大了,让他们自己安排吧,我们先回去。”黄天明客气地与陈卫红握手道别。

把黄天明夫妇送上车后,黄跃到饭店的服务台打了两个电话,有些兴奋地发出邀请:“陈老师,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玩玩儿,放开来喝几杯。”

先前有黄天明,陈卫红始终觉得有一种威压感,直到黄天明夫妇离去,这种感觉才逐渐消失。听到黄跃的邀请,想到回招待所也没有什么事,回去早了,说不定会与朱艳红那边生出些麻烦来,加上也想在省城认识几个人,也就没有拒绝,与大家一起上了出租车。

“黄哥,你是领导吧?应该称黄科长,还是黄局长?”出租车上,陈卫红轻松下来。

“陈老师,你可真幽默,大家兄弟间,就不用这样称呼了吧?”

“你喊我老师或老板,我就喊你领导。”

“哦,对了,陈……兄弟,你是哪年生的?”

两人各自报了出生年月,黄跃比陈卫红大两岁。

“好,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卫红兄弟!”黄跃亲热地改换了称呼。

“黄哥,以后还请你多多指导和关照兄弟。”陈卫红也亲切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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