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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示弱

回到宿舍,陈卫红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复重现着“示弱”两个字,思考着郭相洋意味深长的谈话中隐藏的玄机,渐渐明白牙齿比舌头坚硬许多,却要先“死亡”的道理。.接着,回想起自己参加工作以来的历程,在一地乡败走麦城,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因为太强硬、太高调了。正所谓树大招风,到大石乡这半年多,表现看起来似乎顺风顺风,没什么问题,但是往深里去探究,就会发现,其实隐藏着许多危机,社会上有吴居兵、邻县ZP帮、钟大、张平等人对自己怀恨在心,同学中的路一明等对自己有些嫉恨,学校内部的何光明已经有一些的表现,另外如王奎等一些教师,说不定也对自己在些不满,只是没有表露出来,或者自己没有发觉罢了。再往下想,上期末全区统一阅卷时,宴请一地乡几位老师的表现,也有些过于高调,也是另一种强势的表现,曹河等人也可能会因此而成为自己的潜在“敌人”,还有……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到处树敌?一旦自己在某些方面有些什么问题,这些人独自或联合起来攻击自己时,将如何应对呢?如果自己有事情需要他们帮忙时,他们会伸出援助之手吗?自己的工作需要他们配合时,他们会积极主动地配合吗?

陈卫红惊出一身冷汗,继续往下思考,郭相洋貌似软弱无能,有时甚至显得有些窝囊。不过,他虽然没有做出、做成什么大事,却也没有什么敌人,也就极少会有麻烦,这不也是另一种成功吗?想到这里,陈卫红基本明白了郭相洋为什么对建立教师行为规范不主动,这其实是一种示弱,一种以退为进,一种等待。因为,从管理者的视角出发审视工作,建立起一套有利于工作推进的教师规范系统,必然会对教师产生一种约束,部分教师会因此而不习惯,自然会产生违规行为。此时若不处罚,规范系统形同虚设,没有意义;如果强制执行,将会引起一部分教师的抵触,教师的情绪会由对工作的抵触,转移到对规范系统建设的倡导者和执行者身上,进而引起学校人际关系的紧张,势必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工作的正常开展。

陈卫红继续往下分析,作为一校之长,郭相洋当然希望学校工作有些起色,希望有几条鲶鱼给这潭死水搅起一阵波澜,但这些波澜又不会湿了自己的鞋。怎么办呢?任何一个团队,都有一批极想示强的人,在大石乡中学,王奎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因此,郭相洋选中了王奎,给他提供示强的机会和载体,把业务上的事情大多交给他去处理,自己则尽量示弱,躲在幕后。这样,学校如果没有什么显着的成绩,因为没有特别的“敌人”盯着,郭相洋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理,顶多说起不好听。如果出了成绩,上级领导、家长和社会,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郭相洋而不是王奎。王奎在示强的过程中,势必会出现或多或少、或大或小的一些问题,会显性或隐性地得罪不少人,这些人当然不会宣传王奎的光荣事迹和光辉业迹,但却不会忘记王奎在工作中出现的问题,更不会忘记王奎给自己带来的不利,于是……而且,做的事情越多,出的问题、惹的麻烦、得罪的人自然也会越多。

“其实,我也是王奎。那究竟应该怎么办呢?难道就因此裹足不前?不,人活着总得做事情,事情总得有人去做,树敌就树敌吧,总比被欺负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被利用就被利用吧,能够被利用,说明自己还有些利用价值。别去想那么多,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吧。不过,恰当地改变一下具体的操作办法,也还是好的。”内心一边激烈的争执之后,陈卫红想起了阿Q,苦笑一下,开始睡觉。

上午第一节课后,陈卫红在教室门口找到和正康:“和老师,不好意思,打搅你一下,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好吗?”

“陈老师,你就不要幽默我了,我才需要向你学习呢。”和正康显得有些意外。

“物理学科,其实也需要学生阅读。可是,我发现学生们在阅读物理课本时,不知道如何勾画和记录,更是抓不住要点。对于阅读,我是外行,特意向经验丰富的你请教请教,希望得到你的帮助。”陈卫红的语气很是真诚。

“陈老师,谢谢你的信任,我对物理不太懂,实在不敢乱说。”

“你就给我说说如何指导学生勾画书上的重点内容和记笔记,好吗?还有,对于指导学生读懂题意,我也觉得很困难,麻烦你给我讲讲,好吗?”陈卫红没有顾忌围在身边的几名学生,诚恳地说道。

“陈老师,在这方面,我也做得不好,我只能把我自己的做法说说。”耐不住陈卫红的恳求,加上自己确实在这方面有些感悟,和正康没有再推辞。

“谢谢和老师。”

“我觉得,学生读不懂题意,主要是对一些关键词理解不到位,不能将上下文联系在一起……”和正康开始分析。

上午第三节课前,有好几位教师在办公室里忙碌。陈卫红拿着一张纸走到何光明跟前:“何老师,请教你一个问题,这是一道物理竞赛题,涉及到二次函数求极值,我把方程列出来了,但下一步应该如何分析讲解才容易让学生理解,我拿不稳,麻烦你指点一下?”

何光明先是有些疑惑,接过露出一丝自豪与欣慰:“陈老师,你太谦虚了,对物理我丢了这么些年,已经忘记了。”

“何老师,大家都知道你是理科全才,而且很善于针对学生的实际情况因材施教,就麻烦你帮帮我吧。”

“陈老师,你这是抬举我,确实,二次函数求极值,是初中数学的一个难点,我们的有些题,也涉及到了物理知识的应用和拓展。这些联系实际生活的题,如果对题意理解不清,不能提炼出数学模型,对学生而言,难度将更大。难得有这个机会,我也向你学学物理吧。”何光明微笑着接过陈卫红的题单。

两个周之内,陈卫红把任教的四个班的任课教师师几乎请教完了,有的还不止请教一次。请教的问题,有物理学科与其他学科相关联的知识与处理办法,有规范学生书写与行为的技巧,有对特优生的辅导和对学困生的帮扶措施,甚至还有绘画、象棋、书法、钓鱼等方面的内容。

渐渐地,陈卫红发现,老师们对自己多了些亲切,时不时地主动与自己聊上几句,不再似之前的敬畏中包含冷漠,佩服中隐藏拒绝与抵触。

第四周星期一早上,陈卫红先到自己班上安排一番,再照例到各班教室转转,看看学生规范的遵守情况。在初三一班教室门口,陈卫红发现洪开国在辅导学生阅读,何光明在教室后面清理学生作业。

“陈老师,这么早啊?”发现陈卫红后,何光明走了出来。

“何老师,你也这么早啊,辛苦!”

“陈老师,昨天下午我去钓了一条鱼,还喂着的。晚上,我们一起尝尝,喝几杯。”寒喧几句之后,何光明发出邀请。

“好啊,何老师,先谢谢了。一会儿,我带两瓶酒来,我们好好喝两杯。”陈卫红觉得有些意外,何光明不大喜欢与人交往,很少与学校的老师一起喝酒玩耍,更少邀请别人到家作客。

“别别别,我在春节前泡了一大坛酒,还没有喝多少。”

“好,先谢谢了,我一定准时到。”陈卫红感到有些欣慰。

何光明的妻子桂玉鲜是大石卫生院的护士,他们住在大石卫生院的职工宿舍。

作为一名乡镇教师,能够找到一位有正式工作的女士作妻子,是非常难得的,这也是何光明自傲的原因之一,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何光明属于乡镇教师中的佼佼者。

下午放学后,陈卫红提着两瓶酒,又在街上买了些水果,打听着来到何光明家。

何光明也刚回家不久,正与妻子一起在厨房里忙碌,听到敲门声,热情地开门把陈卫红迎进屋里:“陈老师,快请进。怎么,硬是提了酒来啊,是担心我没有酒给你喝吗?”

“何老师,桂医生,给你们添麻烦了。”陈卫红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屋角,走向厨房。

“陈老师,欢迎你。”桂玉鲜暂时放下手时的活。

“何老师,这些粗笨活,可不要让桂医生这样的美女来做哦。我是农村娃儿,杀鸡剖鱼的还算拿手,我来吧。”陈卫红说着,走进厨房,拿起菜刀。

“哦,陈老师果真是文武双全啊!我们正愁弄出来的东西见不得客,本准备约你在馆子里吃的,可何光明他说家里的氛围更好,坚持要在家里弄。好,今天我们就向陈老师学学。陈老师,我们给你打下手。”桂玉鲜说着,递了一个围裙给陈卫红。

吃鱼只是一个借口,何光明夫妇准备了许多东西,陈卫红扫视了一眼厨房里准备的东西,欣慰的同时,更感觉到一丝温馨,同时暗自感叹,何时自己才能有一个这样的家。

春节期间陈卫红边学边实践的厨艺派上了用场,有武功基础,刀功自然不错,色香味方面,只能算勉强及格,不过,速度却挺快的。

大约一小时左右,几个主菜端上了餐桌。这时,桂玉鲜领着几人进入了屋子:“陈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医院的陈院长,说起来,还是你的家门,这位是我们医院的李会计,这位是王医生……”

接着,桂玉鲜指着陈卫红:“这位是何光明的同事,大石乡中学的陈卫红老师。”

“陈院长、李会计、王医生……你们好!”陈卫红客气地招呼道。

“陈老师,你好!非常高兴能够在这里认识大名鼎鼎的非洲坦克!”陈院长热情地伸出手来。

其余几人也一一与陈卫红握手招呼。

“惭愧,惭愧,让你们见笑了。”陈卫红客气地微笑着。

不一会儿,郭相洋也进了屋子。

文卫一家亲,一般的在乡镇上,平均文化程度较高的,就数医院和学校,医生与教师间,往往有些惺惺相惜之意。但医生的收入比教师要高许多,一些医生在表面尊重教师的同时,暗地里也有些俯视之感,甚至有些瞧不起。

但是,对陈卫红却是个例外。

大石卫生院里有几位医生或职工的孩子在大石乡中学就读,其中有两位在何光明班上,他们回去给父母说起了陈卫红的所采用的方法,在学校的表现。加上血战ZP帮、在周二馆子里帮村校老师出头等事在大石街上的巨大影响,让这些医生不由地对陈卫红刮目相看。

陈卫红也有意想结识一些医生,加上着意想与何光明搞好关系,在餐桌上,尽量主动、热情却又恭敬、低调,给几位医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郭相洋也不由地几次暗自点头称赞。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非洲坦克,居然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帅哥。陈老师,耍朋友没有?”说话的是王医生,来人中唯一的一位女性。

“王医生,想给我们陈老师介绍朋友啊?”郭相洋打趣道。

陈卫红思考了一下,如果回答说耍了朋友,大家一定会追问是哪里的,再进一步介绍,是不是又会与自己“低调”的处世观点想违背。

“是啊,我们医院新来了一位小妹妹,长得挺乖的,要不要我把她请来,你们认识认识?”王医生热情地说道。

“可惜,陈老师没有这个福份,他已经有了女朋友。”郭相洋看出了陈卫红的为难,替陈卫红作了回答。

“谢谢王医生的好意。”陈卫红客气地说道。

何光明的酒量不大,不一会儿便有些摇椅晃地了。

通过交谈,陈卫红知道陈院长是从部队转业来的,感觉到他为人豪爽,酒量也不错,就把他作为拚酒的“主攻”对象。医院的几人,对郭相洋与何光明都比较熟悉,也把陈卫红作为主要对手。

双方不谋而合,酒战逐渐升级,陈卫红与陈院长两人都醉意十足。陈院长挽着陈卫红的手:“陈老师,兄弟,我行伍出身,是个粗人,说话不喜欢转弯抹角,我很少佩服人,但你是我值得佩服的人。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到当哥的,尽管开口。”

“谢谢院长哥哥,你也是我敬佩的人,以后,还希望哥哥多多关心我,我再敬你一杯。”陈卫红拉着陈院长的手,又端起一只满满的酒杯。

最后,陈卫红勉强支撑着回到宿舍,和衣倒在床上便进入梦乡。

后来陈卫红才知道,陈院长是被两人扶回家的,边走还不断地重复,还要与陈卫红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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