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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插秧比赛

陈卫红取来自行车,把父亲送回家后 ,往张宗虎家骑去。

张宗虎家在一条机耕道旁边,陈卫红骑着自行车来到张宗虎家。

张宗虎家院坝里,四五名妇女和一名中年男子正忙碌着做饭菜,院坝边上用砖块垒了一个临时蜂窝煤灶,灶上放着一口锅,里面正烧着热水,待会儿用来放蒸笼蒸菜,一般较大规模的桌席才用蒸笼。

在帮忙的人群里的毛三娘,热情地招呼着陈卫红,并让旁边的人去告诉张宗虎夫人。

很快,村长夫人出来,热情地招呼、让座、敬烟。

陈卫红放好自行车,打听了下,知道张宗虎去了秧田。打听了一下秧田的位置,不顾众人的劝阻,脱掉运动鞋和外衣长裤,往秧田走去。

张宗虎为人耿直,喜爱喝酒,也爱交朋友。他家栽秧子,各社的社长以及平时一些熟悉的人都来帮忙。

到了张宗虎的承包田,陈卫红一看,二十余人分布在田间,有几人在拔秧苗,更多的人则在稻田里插秧。大家伙儿一边干活,一边粗犷地开着玩笑。

看到陈卫红来了,张宗虎赶紧停下插秧,热情地招呼着陈卫红并往田埂走来。

陈卫红与瞿长荣以及几名熟悉的人打过招呼,赶紧制止张宗虎:“张村长,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给你添麻烦的。”说着,下到田里。

“陈老师,你会栽秧子?” 张宗虎有些疑惑。

“怎么,不信啊,要不,我们比试比试。”陈卫红一边解开捆绑着的秧苗,一边笑着说。

张宗虎暗道,你的武功比我高,喝酒好像也比我厉害些,总不会在农活上,你也能胜过我。

“好啊,陈老师,那咱们就比试比试。陈老师,你定规矩,你说怎么比?”张宗虎豪放地大声说道。

“我听村长大哥的,你说怎么比就怎么比。”

“按我们农村的老规矩,一是比打拢,二是比速度和质量,你选什么?”

“都行。这些田都不太大,打拢难度不大,我们就比速度和质量吧。”

听到陈卫红说出了内行话,张宗虎有些吃惊。张宗虎不知道,因家里缺少男劳力,陈卫红八九岁就开始下田干农活,农忙假和暑假,一直在栽秧打谷。有武功基础,身体灵活,耐力好,栽秧、打谷这些农活,许多老庄稼把式都比不上陈卫红。当然,在质量上,陈卫红是比不上这些老把式的。

陈卫红与张宗虎往一块空田走去。

几名好事者,连忙把秧苗抛落在他们将要栽种的地方。

经商定,两人相隔五六米远,分别从田壁栽种一块长方形地域到田坎上。

“既然是比赛,总是有点彩头吧,不然,不精彩!”瞿长荣提议道。

“张村长,比赛的项目是我选择的,那么,比赛的彩头就由你来定了。” 陈卫红微笑着说道。

“好啊。我毕竟是庄稼人,你是文化人,我也不欺负你,让你两米。如果你输了,今天中午先喝三大杯酒,称我一声老师。如果我输了,今天中午我先喝十大杯,拜你为师。如果?”众目睽睽之下,张宗虎抱着稳操胜券的心理,豪放地定下规矩。

陈卫红想到自己的插秧水平,特别是速度在本社可以进入前三名,但对张宗虎的插秧技术心里没底,不敢说大话,便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时,人们已经连续劳作了三个多时,有些疲累了。按习惯,应该歇息“吃烟”的时辰。张宗虎估计家里的猪儿粑和稀饭差不多要送来了,决定干脆让大家轻松轻松:“兄弟们,稀饭和猪儿粑就要送来了,大家先歇息吧。这个时间,我与陈老师比赛一下,大家都来当证人和裁判。不过,你们一定秉公执法,不要欺负人家陈老师。”

众人齐声叫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栽完手中解开的秧苗后,走到田坎上,有些人甚至打起了赌。

随着村支书瞿长荣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张宗虎虽然有两年当兵的经历,仍不愧为老庄稼把式,不慌不忙地解开秧苗,稳稳当当地开始插秧。动作看似不很快,却如行云流水,稳稳当当地往前推进,在视土地如生命的庄稼人看来,这就是最美妙的舞蹈。他栽出的秧苗,排列得仪仗队的士兵一般,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极为整齐,简直就是一件精工细作的艺术品。

陈卫红偶尔瞟瞟,对张宗虎技艺的娴熟、动作的优美、质量的优秀赞叹不已。

再看陈卫红,动作明显要笨拙一些,甚至好像有点手忙脚乱似的。但大家发现,陈卫红的动作着实快捷,左手轻轻地分出秧苗,右手快速的拈住,转眼间,只见水花一溅,秧苗已经插入了水下的泥土里。不过,就秧苗排列的整齐、美观来讲,比张宗虎却要稍逊半分。

开始,张宗虎抱着轻视的态度,如平常干活般,不急不慢。过了一会儿,趁解开秧苗的空隙,看了一下陈卫红,结果吓了一跳,陈卫红已经超过自己了约半米。仔细观察,发现陈卫红插秧的动作虽然有些不规范,但速度却很快。惊讶之余,赶紧加快速度,但秧苗排列的整齐和美观程度,比前面的就略差了一些。

田坎上的众人开始议论起来,几个社长甚至调侃起来:

“张村长,加油哦,不然,十大杯酒等着你哦!”

“陈老师,你又要收个大徒弟了!”

……

离田坎已经不远了,陈卫红看了看,发现自己超过了张宗虎一米多。照这个速度下去,自己肯定完胜。转念一想,张宗虎是这里的一村之长,今天之所以与自己比赛,一方面说明他对自己的插秧技术秀是自信,另一方面也说明他的好胜心挺强。自己若把他比下去,他的脸面上一定有些挂不住,而自己如果输了的话,在大家心目中,却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说什么。

想到这里,陈卫红开始慢了下来,专注于后段的质量。

田坎上观看的村民看到陈卫红慢了下来,有些惟恐天下不乱:“陈老师,加油,争取当张村长的老师!”

“陈老师,输了要罚三大杯酒哦!”

想到赌注是三大杯酒,陈卫红也不知道三大杯是多大。想到自己下午还要去一地乡去上课,不能多喝酒。怎样才能不喝酒呢?那就只有不输。不输,又不能赢,那就只能是平局。陈卫红想起与王华刚一起的两场篮球赛,决定以平局结束。

陈卫红一边插秧,一边用眼角余光关注着张宗虎的进度,以此调控自己的速度。最后,两人同时插下最后一棵秧苗。

“陈老师,我输了。认罚!以后,你就是我老师了,陈老师!”张宗虎有些沮丧但却真诚地认输。

陈卫红赶紧阻止:“张村长,你没有输啊,我们是同时完工的,是平局。”

陈卫红走上田坎,认真看了看张宗虎的“作品”,由衷地赞叹:“张村长,你栽的秧苗好整齐,太美了,而且,一棵浮秧都没有,质量远胜于我。”

“瞿支书,各位大哥,我认输。一会儿上桌子,我先喝三杯。”陈卫红大声表态道。

“陈老师,我说让你两米的。男人,说话要算数,我们同时栽完,就说明我输了两米。作为一个老庄稼把式的角度来评价,你栽秧子,质量丝毫不亚于我。陈老师,我服了,甘愿拜你为师。”张宗虎走到田坎上,认真看了看陈卫红栽种的秧苗。

陈卫红暗道一声糟糕,怎么把张宗虎说的让两米这事给忘了。

事也至此,陈卫红决定把这事搅黄,尽量给张宗虎挽回一些面子:“瞿支书,社长们,你们看,张村长栽的秧子,无论从整齐度、稀密均匀度、美观度来看,都是远胜于我。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八九岁就开始在田里打滚儿,在我们生产队,速度上,比许多老把式都强。生产队抢工分的时候,栽秧子时,生产队给我评的都是全劳力的工分标准。”

众人听到如此一说,这才明白,张宗虎是遇到高手了。

陈卫红继续给张宗虎铺垫台阶:“我比张村长要年轻许多,从小习武,动作当然要灵活些了。如果张村长是我这年纪,一定比我快得多。”

张宗虎看了看陈卫红,没有说话,内心充满着感激,暗自打定主意,以后与这个陈老师好好交往。

张宗虎的妻子与毛世贵的母亲一起,挑着稀饭、咸菜和猪儿粑来了。

在主人家的招呼下,大家往猪儿粑和稀饭围拢过去。

加餐过后,大家继续插秧。这时,议论的话题都转到了陈卫红身上,毛世贵讲还起了陈卫红收拾钟大们的故事。

钟大们一伙偶然也来这一带“干活”,一些村民被他们欺负过,大家非常愤恨却又不敢惹他们。听到毛世贵这么一说,大家对陈卫红更是充满了崇敬。

张宗虎也讲起与陈卫红拼酒一事,号召今天来的兄弟们,一会儿要好好敬陈卫红两杯。

有几名年轻人,当场嚷嚷着,要陈卫红一会儿表演点真功夫,让他们开开眼界。

听到大家的这番议论,陈卫红只好沉默着微笑。

人多力量大,十二点过几分,张宗虎家的秧子全部栽种完毕。

回张宗虎家的路上,陈卫红找了口池塘,认真地清洗一番。回到张宗虎家后,,提来一桶水把脚洗净,换上干净衣服,穿上运动鞋,将脏衣服塞进背包。

酒席开始前,陈卫红找到瞿长荣和张宗虎,撒了个谎,说自己下午两点半要到中心校开会,一点半必须得走。

两人见陈卫红不像说谎,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提出一个条件,必须放开喝几杯,至少要与每个社长干一杯。

酒席上,瞿长荣、张宗虎、丰咀村文书、妇女主任,以及几名酒量较大的社长与陈卫红坐在一桌。

大家落座后,张宗虎端起一杯酒,诚恳地向大家表示感谢。

陈卫红看了看,张宗虎家的酒杯确实比餐馆里的要大些,装满的话,每杯少说也有五钱。

干了第一杯后,张宗虎找来一个大碗,用杯子量了十杯酒,倒入碗里,端着碗站起来:“瞿支书,各位亲戚朋友,今天我张宗虎愿赌服输,这是十杯酒,我喝下了。当着大家的面,我表个态,以后,陈卫红老师,就是我的老师。这碗酒, 我是心甘情愿地、愉快地喝下的。。”

陈卫红赶紧站起来,夺过张宗虎的酒碗:“瞿支书,在座的各位,今天,其实是张村长赢了,他谦虚才这样说的。我占了年轻的优势,速度并不比他快,特别是他栽的秧子,质量比我好得多,因此,今天是我输了。按规矩,我喝下三杯酒,认张村长为老师。现在,请瞿支书作证。”

言毕,陈卫红拿起桌上的酒杯,到碗里盛满一杯酒,一下倒入口里,接着,开始打第二杯。

张宗虎与瞿长荣回过神来,赶紧制止。

瞿长荣哈哈一笑:“我还没有见过抢着认输的,更没有见过抢着喝酒的。陈老师,你是怕张村长准备的酒不够吗?放心,那里有一桶,够喝的。”

在众人的嬉笑中,打赌一事不了了之。

陈卫红敬了村上几位干部和本桌的几名社长之后,向张宗虎提出告辞。

众人不依。陈卫红用眼神向瞿长荣求助。

瞿长荣站起身来:“兄弟们,陈老师确实要去开会,以后,大家喝酒的机会还多。特别是我们的社长些,以后,栽秧子、杀猪儿时,把陈老师和学校的老师请到。这些有知识有文化的优秀人才,到你们家作客,是你们的荣幸。我定下个规矩,谁家有什么高兴事儿要请我和张村长,就要把陈老师一并请来。”

这番话,把陈卫红弄得进退两难。大家如果都请的话,自己一是走不赢,二是这个酒喝起来确实恼火。不过,看到村上领导这样重视自己,也感到有些欣慰。

有了瞿长荣的这番话,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都有人请陈卫红去吃猪儿粑。有时陈卫红无法分身,或者实在有事不能去,这些社长就托人给陈卫红捎些猪儿粑,甚至还有些腊肉、盐蛋之类的来。后来,一些家长,村里的一些头面人物,但凡家里有些什么重大事情,都邀请陈卫红参加,让陈卫红有些疲于应付。

开始,对于这些邀请,陈卫红尽量安排时间参加。对于生日、结婚等喜庆事情,也跟着去随一份礼。后来,渐渐有些吃不消了,一方面是时间安排不过来;第二,天天喝酒,对身体也有些影响;第三,每次随礼的份子钱,虽然只有两、三块钱,顶多五块,但积累起来,对于每月工资只有三十八块五角钱的陈卫红来说,也是个大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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