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打击报复

罗筱鼓足勇气站起身喊了声,“张科长,请留步,我有话要说!”

陈曼迪在张科长面前无中生有胡言乱语表功瞎吹,罗筱感到特别恶心,暗道从没见过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恬不知耻不要脸的女人。慢慢的觉得不对劲,陈曼迪好像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他们根本不做任何考核,心里立刻慌了起来。几次欲出言辩驳问个明白,始终无插言的机会。强压胸中的怒火沉住气,等到张科长把话说完再和陈曼迪理论。令她十分失望的是,张科长和陈曼迪两人一唱一和态度很明确,话说的很干脆,就是不安排自己下车间要继续学习制度。罗筱实在忍受不了,再不说形成事实就没有任何机会,控制不住内心的不满和愤怒,直接将张科长拦住。

陈曼迪看罗筱怒不可遏的表情,疾言厉色地呵斥道,“罗筱同学,张科长工作十分繁忙,能在百忙之中前来看望大家是对各位的关怀,不要不知好歹耽误时间,领导可没有功夫听你闲磨牙,好自为之吧!”

罗筱大怒道,“陈曼迪,闷心问一下,你这些天来过一次没有,是否知道我们住哪里,几号房间?凭什么说我学习态度浮躁不够端正,对厂里制度掌握的比较肤浅,不安排我下车间实习。不要欺人太甚,今天必须当着张科长的面给话给大家说清楚。”

陈曼迪杏眼圆翻,“哎呦呵,一个没出校门的小学生,竟然大呼小叫和大厂里的公职人员叫起板来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以为你是谁啊,不是不愿服从管理吗,可以啊!现在就可以把你退回学校。”

张科长不知两人为何发那么大的火吵了起来,沉着脸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

陈曼迪恶人先告状,气呼呼地说,“科长,这个学生目中无人太高傲,自从到厂里以来就不安分,报到第一天就带头找厂领导告科里的状,一连几天无故不参加学习,对厂里的规章制度一问三不知。不但如此,而且经常外出很晚才回,扰乱其她人的正常休息时间。我和她谈两次话反而耿耿于怀,说是多管闲事,这种人我是管不了,你看着办吧。”说完骂骂咧咧地走了。

张科长知道陈曼迪的为人和行事作风,看她出去了,反客气地说,“小罗留下,你们几个先出去。”

罗筱气的肺都要炸了,哭着说,“张科长,你是领导,应该是个明白人,陈曼迪完全是信口雌黄恶人

先告状。作为主管,她除了故意刁难我们外,啥事也没干。对我简直就是污蔑,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立马走人,坚决不在这里实习。”

张科长好言安慰道,“小罗!不要生气,其实我心里和明镜似的,我也有苦衷,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没办法,就多担待一些,不要感情用事。”

罗筱也豁出去了,哽咽着说,“科长,我看你也是个好人,也许你对她的了解还没有我多。有些话不妨和你直说了吧,我和陈曼迪是同校同届同班同宿舍学生。”

张科长突然瞪大眼睛吃惊地问“你们是同班同学,不会吧!我看过她的档案,去年毕业,今年元旦进厂上的班,你有没有搞错?”

罗筱十分肯定地说,“绝对没错。她因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男生勾结在一起,一天晚上他和一个男子喝的酩酊大醉,到宿舍里在我床上厮混,丑陋之态不堪入目。当时他们把我的床糟蹋的一塌糊涂,我特别气愤,遂叫来宿管办的阿姨,与宿舍里几个女生一起将男子制服交给民警。经审讯,男子专门诱骗高校女学生,然后卖到娱乐场所当三陪小姐,其中陈曼迪诱骗我们学校一名女生那种地方好长时间,直到他们被抓后才被解救出来。陈曼迪解除拘留后被学校开除,她的父母后来到宿舍里大吵大闹,并扬言迟早要报复我。没想到她反而冠冕堂皇地到你们厂里来上班。”

张科长心情沉重地说,“原来是这样,去年报纸上说的竟然是她,实在不可思议。告诉你吧,她进厂是上级领导硬压下来的。我当时就发现她的毕业证和档案有问题,就和厂领导说了,然而厂领导不让我多管,就没有再深究。春节时我才知道周厂长是她远房表叔,加上她在场面上很会来事,领导有个应酬和招待经常带她出去。名义上她是我们科里的人,她也没把科里人放在眼里,实际上很少有人能见到她。”

罗筱不安地问道,“厂里有几个周厂长?上次接待我们反映陈曼迪问题的也是周厂长,是同一人吗?”

“你说对了,完全是一个人,他就是陈曼迪的表叔,具体的细节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我奉劝你一句,厂里的人事关系比较复杂,既然你们曾经有过节,以后要多加小心。至于下车间的事,我也无能为力帮你,就再委屈几天。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考虑写个申请离开这里,让学校重新给你安排实习地点。”

“张科长,她只是个一般工作人员,你是科长,官职比她大,难道真的管不了她吗!”

“小罗啊0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再慢慢想一想吧!”张科长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走开了。

罗筱看着张科长的背影,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很不是滋味,信心满满地到这里来实习,没曾想冤家路窄偏偏遇上陈曼迪这个对头。后悔当初没有选择回酒厂,恨不得一下子离开这里,再也不用和陈曼迪打交道看她的脸色行事。但她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陈曼迪依仗自己手中的一点小小的权力,是成心打击报复自己。逃避不是办法,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她接下来还会耍什么花招。就让她折腾一阵,蹦跶几下,出出胸中的恶气,过段时间也许风平浪静了。

张科长走后,其她四人立即跑了过来,围着罗筱急切地问,“筱姐,张科长都和你说什么了?会不会安排你下车间?”

罗筱长叹一声,“没办法,已经决定的事怎能说变就变。”

孙亚楠气的一拍桌子,开口大骂道,“狗屁决定,纯属扯淡,我看他们故意在咱们面前耍威风,都是一丘之貉,穿一条裤子,没一个好东西。要是他们不撤销不合理的所谓决定,我也不干了,在此陪筱姐,坚决不下车间。陈曼迪**狐狸真***不是东西,太厚颜无耻不要脸了,她以为自己是谁呢!”

王雅静附和道,“对,咱们都不下车间,看他们能怎么样,大不了卷铺盖走人回学校,实在不行自己联系实习点,也不能在这里任凭这帮王八蛋不把咱们当人看,受窝囊气。”

赵巧娥说,“你俩不要一唱一和的乱说,听听筱姐是咋想的,有什么打算?”

陈燕琪看罗筱低头不语一声不吭,急切地说,“筱姐,你说句话呀,有什么想不开的也好让大家一起帮你分析分析。”

罗筱道,“陈曼迪是冲我来的,和你们没关系。都放心吧,没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是因此连累了大家,自己也会感到内心不安。俗话说,磨镰不误砍柴功。不就是多学几天规章制度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也是一门必修课,无论将来到哪里工作都是必不可少的部分。我服从组织上的安排。”

陈燕琪十分失望地说,“筱姐,你应该硬气起来,和姓陈的干到底,决不能受她的欺负。”

罗筱苦笑道,“好妹子,这不是硬气不硬气的问题,陈曼迪的性格大家都知道,犯不着和她斗气。遇事要冷静,不要拘泥于一时一事,要考虑的周全一些,眼光看得远一点,自己谦虚一点。再说现在只是刚开始,时间长着呢,也不差三五天,你们先下车间,我随后跟进也不迟。上午大家都放松休息一下,等待下午的安排结果。”

几人一阵长吁短叹唉声叹气,都为罗筱鸣不平,一心要找厂领导说理,被罗筱拦住了。结果不出所料,陈燕琪和赵巧娥分到制药一车间,孙亚楠和王雅静分到制药二车间,罗筱暂且推迟一周,视考核情况再定。

一连几天,罗筱孤身一人在嗅议室里看枯燥无味的规章,她想了很多很多,想陈曼迪接下来会对自己做些什么?要是她没完没了隔三差五的给自己找麻烦使绊子该怎么办?是否该留在这里和她较劲?连个能够交心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感到特别的寂寞无助,恨不得一下子扑到武效军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好好地发泄一下。可这是办不到的事,只能待这里一切明了确定之后才能一诉苦衷。

转眼五天过去了,下午四点刚过,自己不愿见到的陈曼迪终于出现在罗筱的面前。陈曼迪打扮的妖里妖气,撅着红唇,肆意卖弄着她那双嘎嘎作响的脚步,俨然一副玩世不恭傲慢的样子。她走进室内,“啪”的一下把手中的包往桌子上面一甩,横眉竖目地往罗筱对面一坐,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阴阳怪气地说,“罗筱同学,一个人在这里无人陪伴,无人打扰,组织上可是为你创造了最为良好的学习环境,向我汇报一下,学习进展如何。”

罗筱赶忙站起身,低着头用低沉颤颤巍巍的声音说,“曼迪,咱们在一个宿舍两年,没有友情也有交情,都是我不好,一时性起冲动,给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我在这里向你说声对不起,请原谅!”

陈曼迪呵呵狞笑道,“罗筱同学,我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把我整的被学校开除,就不可能提前到厂里上班,就无法随心所欲地穿名牌坐高级轿车,就没有机会和厂领导出入高档场所,就不会整天过着悠闲自得的上等人生活。也会和你一样,熬着空虚无聊漫长的日子等待毕业那一天,然后为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天天愁眉苦脸。这些都是拜你所赐,要是不给你创造一个好的学习环境,能对得起你对我的良苦用心和所做的一切吗!”

罗筱听着陈曼迪讽刺嘲笑挖苦十分刺耳的说辞,看她洋洋得意不可一世的表情,恨的牙根咯吱咯吱直响。好半天才说一句,“曼迪,我知道你心里记恨我,成心打击报复我,你的气撒够了没有?要我怎么做你才算解恨?”

陈曼迪猛地站起身,一下子坐到桌子上面,怒目圆睁地说,“姓罗的,你说什么,我成心打击报复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值不值得我和你这种素质低下的人一般见识。要不是领导对我的信任,我对工作负责人,才没功夫搭理你这种小人物。知趣一点,老老实实听从我的安排,否则,可别怪到时生不如死,谁也帮不了你。我晚上要和周厂长到东亚大饭店和一位港商谈项目,没时间和你在这里闲扯淡,下周一直接到中成药研发中心实验室,这是我对你高看一眼,你要有自知之明,好自为之。”说完,一翘屁股从桌子上面下来,狡邪地拍几下罗筱的肩膀,拎着包拂袖而去。

罗筱不知这个陈曼迪又在使什么坏,打什么主意,心里像针刺一样难受,无精打采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下一步的事,怎么也理不出头绪。一连三天精神萎靡,处于高度抑郁之中,始终打不起精神。然而到了研发中心实验室以后,情况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糟糕。带她的指导老师是实验室里的业务骨干,名叫高运奇,三十多岁,中国中医药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说话轻声细语,文质彬彬,颇具学者形象,比较特别的是他头发长的齐眉,别人都管他叫高长发。经过十多天在实验室里紧张忙碌的工作,罗筱感到实验室里的人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深邃莫测,冷漠高傲那样可怕,心里踏实了很多,自然心情轻松舒畅。

这天,罗筱猛然想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武效军去信,是该告诉他自己现在情况的时候了,令他心神着急不安的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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