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彻夜长谈

武效军见罗筱一脸怒色,拎着包起身就走,知道拉拉扯扯的再拦也是无用,赶忙结了帐跟了过来,嬉皮笑脸地说,“筱姐,怎么突然使起性子来了,以前可没见过你生气的模样,今天算是开了眼,比笑还好看。【 y 】”

罗筱把眼一瞪,没好气地说,“去去去,别油腔滑调的,我心里烦着呢!”

武效军接着说,“筱姐,来点笑容,让别人看到多不好。来来来,给一次为你服务的机会,我帮你提包当秘书。”伸手去抓她的包。

罗筱用力一甩,恶狠狠地说,“你省省心吧,劳驾不起。”

武效军吃了碗闭门羹,看她性子烈,又正在气头上,这招不好使,只好哑然失笑,低头不语,默默地和她并肩走着。

罗筱气呼呼地走着路,悄悄瞟了他一眼,看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可怜兮兮的痛苦表情,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不应该冲他发脾气,用缓和的口气说,“我发脾气的样子是不是特难看,对不起,是我心情不太好。”

“筱姐,都是我不好,惹你生气,让你心里不高兴,我真心向你忏悔。”

“行了,你没有值得向我忏悔道歉的地方,刚才我心里一时难受,态度不好,别介意。”

武效军见罗筱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心说女人的情绪就像天一样反复无常,说变就变,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罗筱心里有事,没有任何心情赏夜景和闲逛,就直接回到宿舍。

宿舍里其他几位弟兄早已脚底下抹油撤了,显得格外的冷清。罗筱看了看,不由的笑了起来,“你们男生就是懒,不整床铺都跑了,床下这些鞋丢的乱七八糟的,和猪窝差不多。”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男生都这样,看着人五人六像模像样的,骨子里一个比一个疲沓懒散。”顺手提起开水壶摇了摇,发现水不多,仅倒了半杯,“筱姐,你先歇着,我到楼下提壶水。”

罗筱突然灵机一动,好小子你让我心里不舒服,你也别想偷懒,看我今晚如何收拾你,脸上抹出一丝微笑,开口说道“既然你要下去,就趁手多提两壶,我已经几天没洗头发了。”

“好嘞,谨遵筱姐之命。”说完乐呵呵地笑着出去了。

武效军提着水哼着小曲回来,发现室内大变样,每张床铺上散乱的被褥毛巾摆放的整整齐齐,地板也被拖的溜光,床下的鞋子杂物都不见了,蚊香燃起发出芳香味,空气也明显好多了,笑道,“你们女生就是闲不住,爱干净,爱收拾东西。看着这些让我突然想起前年梅香来的时候,整整的把我们宿舍翻了个遍,立马改头换面。这宿舍就像家一样,要是没有一个女人打理,还真不像个家。”

“得得得,触景生情了不是,就这么点小事让你发这么多感慨,想梅香了,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从人间蒸发的这么彻底。嗨,算了,提起我心里特难受,不说她了。筱姐,你也够累的,歇一会多好,其实真没必要,人都走了,还费劲收拾这么干净干嘛。”

“这就是你们男生的心态,看惯了一切都感觉无所谓。收拾的是心情,心情不好,看啥都别扭,我一进门就觉得恶心,不收拾收拾真的待不下去。有洗发膏没有?用一下,我要洗头发了。”

“有,有,有,海飞丝,还有摩丝,都是刘有才的,平时一般只有他用。”

武效军把盛水的盆子放在高凳子上,倒了些开水,用手试了一下,温温的,“筱姐,可以了。”

罗筱轻轻摘下蝴蝶发卡,散开半尺多长的黑发,弯腰放入水中,一双玉手抓住发丝揉搓一阵,“效军,把洗发膏给我递过来。”说着一只手伸向武效军。他赶忙打开递到她的手中,稍停片刻,她又叫道,“效军,帮我放到地上。”他接到手中放到一旁,还没等坐下来,“把毛巾给我,换一下水。”支的他手忙脚乱,一会儿都不得清闲,心说,“女人就是麻烦,洗个头发就用了半个多小时,还得专门有人伺候着。”心是这么想,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按照她的指挥棒忙碌着。

好不容易等她洗完,暗道谢天谢地总算结束,可该喘口气消停一会了。但见她一边用毛巾不停地搓着湿发,一边说,“效军,你的头发快成刺猬了,这么帅的酗子没一点精神,像个小流氓混混,也洗洗吧。”

武效军一愣,很不情愿地说,“我,就不洗了,省点事吧。”

“我说话好使不好使?省什么省啊,难道你想蓬头垢面的回家,让你娘看着你心疼吗。””

武效军嘿嘿一笑,“当然好使了,我洗我洗。”

“既然好使,就别磨叽了,赶快去打水啊。”

武效军把水端过来,将头发一湿,上点洗发膏,胡乱地涮了几下,便坐到床边拿着毛巾擦脸。罗筱抿嘴一笑,问道,“这就洗完了?”

“我没有你头发长,简单好收拾,三下五除二就完了。”

“你这不叫洗发,叫退猪毛,有你这么洗的吗。不行,重来。”

“哎呦,我的姑奶奶,简单去去大灰就行了,何必这么认真啊,重洗真没必要,明天一坐车回去还得洗。”

“你总不能因为明天还会饿要重喂肚子,今天就不吃饭了吧,乖一点,听话,干活要干漂亮,别拖泥带水的。”

武效军很不情愿地把水端过来,刚把头伸进水盆,罗筱一把按住他的脖项,格格笑道,“不会洗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应该这样,不能胡扒拉。”上了些发膏,连抓带挠,连揉带搓,折腾了十来分钟,他弯腰弯的实在撑不住了,五官拧成一团,声音痛苦地说,“筱姐,求求你了,快点行吗,我腰都直不起来了。”

罗筱乐滋滋地笑着,“急什么,早着呢,慢工出细活,再坚持一会儿。”

“我真的坚持不住了,行了吧。”

又过了十来分钟,罗筱说,“好了,直起腰来吧,我给你换盆水。”

“还换水啊,算了吧。”

“你傻呀,不换水哪成,刚才水里全是洗发膏沫了,不用清水洗两遍全沾头发上不是白洗了。”

武效军哭丧着脸说,“好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武效军洗完头发,已累的腰酸腿疼,眼前直冒金光,有气无力地说声,“筱姐,你就在我床上将就一晚,我到楼顶去睡了。”话还没说完,抱着凉席和床单向外就走。

罗筱一把将他拦住,“慢着,慢着,别走啊,我还有事呢。”

武效军满脸痛苦地说,“筱姐,饶了我吧,有啥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可没有一点困意,把你的故事给我讲来听听。”

“我的姑奶奶,亲姑奶奶,真服了你了,快十一点了,求求你,到车上再说吧。”

“现在说,现在说,听话啊。怎么连女生精神劲都没有,起码这两天你还能多休息会儿,我来回跑就没有你幸运了。咱们平时很少见面,就这一晚,你不珍惜珍惜,交给我还准备白浪费了。”罗筱故意逗他哄笑道,转身坐在武效军的床边,拉起枕头侧身一趟。

武效军无奈,躺在对面床上看着罗筱,把自己为躲避梁玉华纠缠,做家教遇上冯薇薇,邵英英对自己误会如何深,又是如何严词拒绝充当女友打消冯薇薇念想,如何巧遇白玲燕解围等毫无隐瞒地讲述一遍。

罗筱听后点了点头,咯咯笑着说,“行啊,艳福不浅,快成花王了,恭喜你!祝贺你9有一群傻瓜盯着你。”

武效军表情痛苦地说,“你就别取笑我了,都是一群有毒带刺的麻烦花,我简直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啊!”

罗筱喜眉笑眼地说,“行了,别占了人家的便宜还装纯,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清楚。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真照你说的,什么梁玉花冯薇薇之流还真不能碰,碰上就会掉进温柔的陷阱,不把你折腾的半死不活就别想爬出来。”

“我就是担心,才一直躲着她们,现在解脱了,感觉自然轻松了。”

“这些故事在信中也和说过,英子也大体和我说了一些,但没有你说的这么详细和全面。算你没有白白地张口闭口叫我筱姐,还算信得过我比较坦诚。”

“谢谢筱姐夸奖和理解,感情这东西就是说不清道不明,就拿我来说吧,这两年我一直都非常喜欢英子,即使有梅香在,也从没有把她给放下,可她一直对我不冷不热,老是躲着我,毫不留情的拒绝我的求爱,每次问起她总说是个中原因不便说,你能告诉我她指的是什么吗?”

“在夜市上一听你们乔老师说起你和英子的事,我心里感到特别难受,向你发点脾气,别放在心上。其实,我知道你和英子之间不可能存在什么。”

“为什么呢?”

罗筱心里像明镜似的,是自己发挥的作用,真的委屈了妹子,用非常手段和自己妹子争男朋友,还害得他神魂颠倒的,一时觉得自己很卑鄙无耻。个中原因主要就是自己的原因,当然不能直接告诉他,沉吟了一会儿,莞尔笑道,“可能是英子自己的秘密,她不说别人肯定不会知道。但有一点,既然她非常明确地拒绝你,就是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你对她再有好感也没用,再坚持下去,只会把你们两人的关系搞的更僵,与其苦苦守着一个无言的结局,何不尽早放下,做一个相知相敬的兄妹。同时,你也该反思反思为什么会对她产生好感?为什么割舍不下?只要把这些搞明白了,自然也就不再迷恋了。”

武效军不好意思地说,“我曾和你说过,这是爱屋及乌,以前对你没能启齿的暗恋在大学校园里转嫁到她的身上所致。”

罗筱脸一红,低声说,“这不就得了,说明你对她并非真的感情至深,还没有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和地步,她也许感觉到你对她并非真诚,凭她的性格拒绝你也就不意外了。好好动动脑子想想吧,别再抱有幻想守着一个无言的结局执迷不悟了。”

“说的也是,不提她了,以后再也不和她谈感情的事。谈恋爱确实让人伤脑筋,头疼,发誓在大学期间永不再谈恋爱。”

“有时候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不是说你想干什么就能干成什么,也不是你不想做什么什么就不会找上来,有些事受环境、心情、目标、志向等多种因素的制约和影响促成的,并非完全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所以,你不要刻意追求什么,刻意放弃什么,一切随其自然才是。”

“还是想问你一句,你在校内就没有中意的男生试着谈一个?”

“以前不是说过吗,我要等待真爱,同时也一直在考验一个人,看他值不值得我去爱。”

武效军看着她开玩笑道,“原来你心中早已有人了,看来我的情根彻底的断了,连想一想的机会都没有了,悲哀啊,悲哀!能不能透露一点是哪个坏小子这么幸运,也好让我向他看齐。”

罗筱突然来了精神,含羞带笑道,“你这家伙特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沾不上我妹子就想回过头来打我的歪主意,满脑子的臭狗屎,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混蛋一个。”

“友好一点嘛,别下这么恶毒的定语,还没告诉我那人是谁呢?”

“就不告诉你,急死你!”

“急死了连花花肠子也没有了,让别人知道你就成嫁不出去的姑娘了。”

罗筱有点急了,突然腾地一下坐起来,武效军淬不及防被她温柔带香的双手掐住了脖子,瞪着一双大眼怒目而视地说,“就你臭嘴说不出好话,咒我嫁不出去,看我撕烂你的嘴。”

武效军感到脖子一阵发痒,哀求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别掐我啊,求求你饶了我。”

罗筱在他嘴上拧了一把,“还胡说不胡说?”

武效军感觉嘴角一阵酸困,“不胡说了,不胡说了。”趁罗筱稍一放松的功夫,纵身爬起来,一把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到床上,“看我如何收拾你!”说着在她腋窝一阵咯吱,痒的她全身乱颤,忍俊不禁笑个不停,不住地说,“痒死我了,别闹了,别闹了。”他觉得差不多了,适可而止,便停住了手,看了看时间吓了一跳,“不好了,快起来,要误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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