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肆虐的火

似乎没有比让卫卿笑红了脸，更令人觉得奇怪的事情了，所以夜锦衣手拿着杯子未动，一瞬不瞬地看着卫卿笑的眼睛。

卫卿笑低着头，半晌，才抬起头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看着夜锦衣，一字一句道：“我想和你喝合卺酒。”

夜锦衣似乎没有预料到卫卿笑的这个回答，所以在听到卫卿笑这话的瞬间，就愣住了，目光复杂地盯着卫卿笑。

卫卿笑抬手抚着夜锦衣的脸颊，轻柔道：“我想娶你。”

夜锦衣醋了蹙眉，正想要开口，却被卫卿笑像她当日那般用食指竖在她的嘴唇，也止住了她要说的话。

“我想娶你，我知道也许要娶到你还要很久，但不论要多久，我都可以等。那我，可不可以想问你要一个承诺，一个愿意嫁给我的承诺。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可我又知道，你向来不愿意袒露自己的心，不愿意在口头上许给人承诺。那么，如果你愿意，就和我喝下这杯合卺酒，从此，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卫卿笑的面色不似往常那般轻浮，反而严肃又认真，似乎这是他这辈子最看重最认真的一番话，他的语气也不再轻佻，而是真切到让人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夜锦衣看着卫卿笑的眼睛，突然勾起嘴唇，字字清晰道：“我愿意。”

这突然起来的惊喜让卫卿笑一时之间有些缓不过神来，待他反应过来，忙抬手握住夜锦衣的肩头，大喜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愿意。”夜锦衣抬头抚过卫卿笑的墨眉，重复道。

她喜欢卫卿笑，但她并不认为自己已经爱上了卫卿笑，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跟卫卿笑成亲，可是卫卿笑的这番话令她无从拒绝，如果这就是卫卿笑想要的一份心安，她又为什么不能够给他。

毕竟，他给自己的已经太多了。

而她除了这一句“我愿意”之外，已经不知道可以拿什么来回赠他，所以，她完全顺从地喝下那杯酒。

一杯酒尽，卫卿笑从夜锦衣的手里接过酒杯，握住夜锦衣的手，轻声问道：“我考你个问题。”

“什么？”

“古人问夫妻新婚之夜喝的酒叫做合卺酒，那睡的床帷叫什么？”

“鸳鸯帐。”夜锦衣下意识地回答，话音刚落就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和卫卿笑所坐的地方，才发现被褥上绣的正是两只戏水的鸳鸯。

她才意识到这一点，卫卿笑就扣住她的后脑勺，封住了她的嘴唇，灵活地舌头在她的口齿之间滑动挑逗，让她没有丝毫抗拒的余地。

夜锦衣下意识去推卫卿笑，却被卫卿笑握住了手，并按在了他的胸口。

卫卿笑的心跳的很快，这是夜锦衣的第一反应。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夜锦衣发觉今晚的一切都有些不对劲，卫卿笑铺垫了这许久的功夫，或许只是为了······为了······

那究竟是欲望，还是爱情？

无论是怎样，这一切都决不应该发生。

她正打算反抗，卫卿笑却突然停了下来。

“如果你要用你中了催情蛊做借口来拒绝我，那我只能告诉你，催情蛊的解法我知道了。”他握着夜锦衣的手，眼神迷离凄然，他没有去解夜锦衣的衣服，而是握着她的手解下了自己的外袍、腰带、中衣，最后，他的上身已经完全赤裸。

夜锦衣又愣住了，催情蛊的确是她一直以来拒绝卫卿笑最直接最坦荡的借口，但是当这个借口成了为她解蛊毒的方法，她又该怎么去做？

她失神了，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卫卿笑，她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她的呼吸开始不稳，连心跳都有些不对劲。

卫卿笑心里很明白，纵使夜锦衣对自己有感情，但绝对没有强烈到会同自己行夫妻之事的地步，但他也没有办法去逼迫夜锦衣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所以，他只能让夜锦衣自愿来做这一切。

他知道催情蛊可以给人多大的痛苦，那是一种无论发作多少次都无法去习惯的强烈痛苦，他要用这种痛苦把夜锦衣逼到不得不做出选择的绝路上。

他将失神的夜锦衣揽到自己怀里，抬起夜锦衣胳膊勾在自己脖子上，这才轻轻抬起夜锦衣的下巴，轻轻附身伸出舌尖舔舐着她的嘴唇、耳朵，脖颈，最后，他才又吻住夜锦衣的嘴唇，疯狂地、热烈地吻她。

他感觉到夜锦衣的呼吸已经完全乱了，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勾在他脖子上的手也越发用力，直接用指甲划过他的后背。

他自然知道夜锦衣的蛊毒发作了，可是如今，他不能够停下来，他不想功亏一篑，不想此后夜锦衣再面对他的时候要承受着这种痛不欲生的苦。

卫卿笑直接将夜锦衣推倒在床上，附身看着她，看着她脖颈上隐隐可见的蛊虫，忍着心疼与苦楚，一字一句道：“两个选择，如果你想要一直这样被蛊毒控制，那我离开；如果你以后再也不要承受这种痛苦，那就吻我。”

夜锦衣死死地按着胸口，因为蛊毒的强烈发作不得不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因为这种痛苦，让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头脑有些昏沉，她快要失去理智了。

这种剧烈的疼痛让她有种强烈的渴望，发泄和结束这种痛苦的渴望。

“啊！”她猛地抱着自己的头，突然凄厉地大喊出声。

话音刚落，她就像是不给自己留一丝反悔余地似的，摒弃了所有的理智，抬头吻住了卫卿笑的嘴唇，将舌头探入卫卿笑的口中，疯狂地吮吸，和卫卿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这一念，成佛，还是成魔？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再知道了。

卫卿笑终于抬手，解开了夜锦衣的外袍、中衣，直到夜锦衣的身体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面前，他的吻才渐渐下移。

他知道夜锦衣有多痛苦，所以无论夜锦衣有多用力地抓过他的后背，他都一声未吭。他也知道依着夜锦衣的性格，在这一切结束后兴许会恨他，但他不能停止，他想记清楚今晚发生的一切，他也要夜锦衣记清楚今晚发生的一切，这辈子都忘不掉。

他们的身体滚烫，像是有一团火在他们的身体里燃烧，勾起欲望，和埋藏在心底的爱、恨、痛。

卫卿笑轻轻抬起身子，俯视着夜锦衣发红的身体、脸颊，最后将视线落在她流泻出丝丝***与痛苦的眼眸上。

夜锦衣的手依旧死死地抓着他，在他的后背，肩膀，手臂上留下深深的血痕。他握住夜锦衣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地扣在她的耳朵两侧，与她十指相扣。

他看着夜锦衣的目光明明灭灭，最终，他闭上眼睛，将身体落了下去。

肆虐的火，不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