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速战之祸
“东林军兵驻渔阳三郡,相互拱卫,成犄角之势,我们不过万人,同攻一处,会遭其它郡突袭,可分兵同战,则兵力匮乏不足,此是个问题,诸位有何破敌良策,尽情道来!”
听到这话,唐传文道:“将军想要速战还是困战?”
“何为速战?何为困战?”林秀反话。
“这速战势必要中军营尽出,各校兵士力战十分,至多十日,少则五日,就能平叛渔阳三郡的东林军,但损伤也不会小,若困战,各校兵士循序渐进,少则一月,多则两月,就能够彻底把东林人给消灭在此,而咱们损伤也会降到最低!”
唐传文给出两个选择,诸将其目看来,林秀沉思须臾,待其神情一紧,出声:“北疆形势堪危,苍狼山必将血战,对于平定东州,本将决不能拖战!”
话意明了,唐传文起身,命人将渔阳三郡的地图取来。
“将军且看,渔阳三郡以渔阳郡城为中心,分向东、北扩建两座辅城,其中间距互不叠加,也就四十里,以我们的飞起,三刻功夫就能奔进来回,现在东林人以三郡为根基,相互拱卫支援,不管我们强突那个郡,其它两郡都会从东、或者北、或者南三个方向之二来救,突袭我军后路,此乃军略下下策!”
“本将自知此为下策,可若在此拖延甚久,万一源镇兵马与前军、后军在苍狼山抵战不利,介时北疆再危!”
林秀心忧,唐传文当然知道,只是他需要给林秀说明战况后果,不然一战过之,损伤超出承受,介时林秀再怎么忧心,也无济于事。
“将军,这下下策胜负的关键就在于堵截东林人的援军,只要能够及时挡住东林人的援军,断开三郡联系,同时破而不发,以疲力之兵转攻速战其它两郡,属下以为,东林人必定反应不过来,如此三郡可平,东林人可灭!”
唐传文说完,拱手回位,个中厉害已经清楚,剩下的就是军势强杀及计略奉行,而这唯有林秀可控。
思量片刻,林秀沉声:“此战速攻,一日夜之内,拿下渔阳三郡,否则自本将之位往下,人皆受罚!”
丰城,王苄以突袭之利,轻松攻下此地,在此之后,王苄命令附离南向派出游骑,以观测辽城、禹城方向的情况,正如王苄所想,自从大夏内乱之际,东州军假道夺势,败于北安军后,整个东州已经没有统一的军行将领,各城之间也都是固本自治,这丰城好歹是东州大城,民户十万余,可它已经被占领数日,辽城、禹城方向竟然没有一个援兵赶来,此直让王苄蔑视不已。
“大夏不亡,天之无理…哼哼哼!”
王苄自言自语,偶然之间,那股子恨意如利剑迸射,散于精光之下。
“王老先生,你方才说什么?”
附离从后走来,笑声大问,虽然王苄是个夏人,可是附离的西鹅部此番随行听命,才半月不过,就掠夺所丰,附离作为年轻的埃斤首领,当真对此兴悦不止。
“情况如何?”
王苄沉声,附离道:“如王老先生所料,夏人的援兵连根毛都没有见!”
“继续严密巡查,若是南面稍有异动,立刻回告!”
王苄小心谨慎,附离不以为意:“王老先生,别的大话我不敢多言,可在对战夏人的事上,附离敢妄言一句,哪怕就是对上北安军,我西鹅族的勇士们也不会差一丝一毫!”
“狂妄,愚蠢!”
王苄低骂一句,附离讨了个尴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时,脱雅走来。
“王苄爷爷,城中还有几万老弱妇孺,你打算把她们怎么办?”
王苄思量片刻,道:“杀了!”
“这…”脱雅心有顾忌:“这未免太狠了,几日前,凡事高过车轮的男子已经斩首,现在若是…”
“脱雅,你是北蛮人,倘若夏人杀伐至野狐部,会不会留下你部中族人?”
附离出口,脱雅犹豫半晌,道:“既然这样,我的族人不会做这屠夫之为,战争,是男人的事,与老弱女子无关,要杀,你们去!”
撂下这话,脱雅转身离开,附离心知说错话,想要去解释,可王苄拦住附离:“青岁的埃斤首领,懵懂的恋意之心,附离,你想要得到脱雅,最好从他哥哥下手,那是未来的可汗之主!”
听此,附离似懂非懂。
丰城南道,二十里外,一支夏军缓缓行进,从旗帜来看,乃是辽城行军都营庄氏兵马。
之前,渔阳南离郡都将庄离抵御东林,败战而亡,其消息足足在五日后才传到辽城庄家,庄家家主庄梅生惊愕于东林的南进,但他们庄家也是大族,其族中长女更是秦王殿下的妾妃,面对战祸袭来的境况,庄梅生想要举家南迁,暂进江淮地界避祸,可是长子庄子钰却性情刚烈,执意要抵战东林人,庄梅生劝诫不过,便自己带着其余族人离开,留下庄子钰及其部分家将下人,任其自生自灭。
这庄子钰也算德武之人,不喜世风权势,唯独奉行道途义理,此番国祸将至,庄子钰便散资家财,请令辽城郡守孙道乾,整备军甲,出击迎战,这孙道乾经历齐王夏武帝权争之乱,好不容易脱身其中,不成想两日安稳日子没过,东林人又来跳大神,当真把孙道乾厌恶的要死,可东州军已灭,整个辽城也不过四千新招的军行兵,现在庄子钰请命出击,孙道乾自然不允,无奈之下,庄子钰集合乡勇青壮,结兵一千五百余,向丰城进发,原以为丰城郡守能够资助一二,不成想丰城早就在悄莫声息中被蛮子攻破,故而可知,庄子钰此般出击抵抗东林人的路,不亚于虎口求生。
“庄大人,前面就是丰城地界,咱们最好先行派出令骑通告,不然丰城郡守误会生事,后果很麻烦的!”
庄子钰使钱召来的辽城军团练教头马彪建议,庄子钰道:“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