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她的眼神，我的内疚悲哀

她预料中看了一眼打量我们的门卫大爷，突然揽过我的腰，大摇大摆道：“本来就是好吗？”

我哭笑不得，她的声音是中性，这音量绝对一字不漏地落入门卫大爷的耳里，只见他老脸一红，将脑袋缩回了门站里。

“你够了！”我伸手挠她痒痒，不一会儿，我们便打闹成一片。

来到往常经常来的小酒店，我靠着她坐在最角落，打量一周围，说：“水然，这里似乎没怎么变化嘛，记得几个月前来的时候跟现在差不多啊。”

“哪里不一样？橙橙，我在这里工作呢。”水然点了一杯鸡尾酒和果汁，朝我说道。

“这里？！”我有些惊讶，“好好的超市服务员不做，干嘛跑到这里来工作？”

“唉，那里虽然工资高，但是遇到难搞定的客户也是避免不了的。前几个礼拜因为跟一个客户动手，就被辞掉了。”她喝了一口递的鸡尾酒，解释着。

我跟着喝了一口果汁，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心里内疚。

我父母为我小时候就去世了，在孤儿院呆了十年，后来被水然的父母收养了，过了几年不错的生活。但是不久阿姨跟叔叔就出车祸也走了，就下了我们两个人。水然性子固执，不愿意按照叔叔的遗愿去念书，于是便由我替她履行这个遗愿，到现在，水然都是靠着打工赚钱来维持我们的生活跟我的学费。

今年，我已经大三了，水然比我大两岁，今年二十五。我曾劝过她赶紧找个人嫁了得了，其实是不希望她再为自己担心，当然，我也并不是舍得她离开我。

“那你在这里具体要做什么？”我放下果汁，严肃地问道。既然是在酒店工作，一定要弄清楚她职业是什么。

她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别担心，很正经的工作。”

“到底是什么？”

“陪酒。”她摇着手中的杯子，看着里面的液体，迷彩灯晃过她黯然的眼睛，我眼睛刺痛了一下，缓缓地拉过她长着茧的手，低声劝道：“水然，别做这个工作，伤身。”

她笑着看着我，可是知道这个笑容有多么逞强。“没事，出来混嘛，这点算啥？”

我低下头，不想去看她受伤的表情。

“橙橙，别担心我，好好照顾你自己，好好念大学，好好跟叶轩，做到这些，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她揉揉我的头发，温柔地安慰。她知道我的顾虑，她知道我的心疼，她都知道……

“水然，我跟叶轩……”我看着她，手指不自觉抠了抠桌子。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犀利，“你跟叶轩？你们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我沉默地摇摇头：“不是，只是我们分手了。”

“为什么？！理由！”她焦急地拉过我，捧着我的脸蛋。

我没有说叶轩劈腿，只是说我们不相爱了，爱久了就淡了，厌了，累了。她不相信地逼问正真的理由，我都坚持说是不相爱的问题。我真的不希望她再为我担心，这个谎言，就这样一直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