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杀鸡儆猴

..端木帛扫视一眼脸色死白的丽妃,最后眸光落于小菊身上:“将当年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细细道来!”

“是、是!”小菊慌忙点头:“当年皇后娘娘为太子和惠王,订下两门绝对有利而无弊的婚事后,丽妃娘娘身边丫鬟便找到了奴婢,她以奴婢家人性命作为要挟,让奴婢对皇后娘娘下毒,奴婢刚开始不愿意,可、可……”小菊咬牙,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恨意:“……可丽妃娘娘心肠何其歹毒,她说奴婢一日不愿意,她便剁奴婢家人一根手指,直至奴婢同意为止……奴婢最后被逼无奈,只能妥协……”

回想当年往事,小菊不由泪流满面,如果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一个人是谁,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她曾经的主子——皇后娘娘!

“胡说!你胡说……”丽妃激动不已自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行至小菊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襟:“……你一定是和玲妃串通好,故意陷害本宫的!你说,你快对皇上说……这一些都是你们事先串通好了的……”

小菊怒,忿然推开拼命扯着自己衣襟的丽妃:“敢做就要敢当,你当年逼迫奴婢下毒的时候,怎没见你这么紧张、害怕?”瞧着她死白,没有半点血丝的脸,小菊突然觉得大快人心:“……现在知道怕了?想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呵呵……”

“贱婢!你这个贱婢……”丽妃重新扑向小菊,厮打着她的头发与脸颊,疯狂扭曲的面容,哪还有平日半点优雅高贵:“……让你诬陷本宫……让你诬陷本宫……”

小菊被丽妃厮打着,刚开始还不敢还手,随即一想,反正自己多半难逃一死,既然如此,又何必继续忍气吞声?!

思至此,小菊直接来个大反扑,将本张狂的丽妃,狠狠压于地面,一双看似不大的手,在丽妃白皙脸颊上,一遍一遍的招呼!

“贱/人!让你逼奴婢&奴婢……奴婢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一起……”

向来身骄肉贵的丽妃,何时受过如此对待,不一会,娇嫩脸颊便肿成了猪头,发丝凌乱,衣衫褶皱,若不是众人眼睁睁看着,她从一个美人儿变至此,还真不敢将眼前之人,与平日那个美丽,优雅高贵的丽妃联系在一起!

瞧着这场,脸直接丢到太平洋的闹剧,端木帛胸口快速起伏着!

“够了!”一声厉喝,成功制止打斗中二人的动作!

邢公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上前,迅速将缠斗在一起的二人分开!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的存在?!嗯?!”

众人可以明显听到,端木帛的磨牙声,纷纷垂眸,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火烧身!

丽妃与小菊此刻才意识到,她们刚刚的疯狂举动,当即吓得抖如秋天落叶般!

端木帛瞪着脑袋差点垂至地面的俩抹身影,良久才稳住胸口滔天怒气!

“小菊!你说当年乃丽妃指使你毒害皇后,可有何物证?”

“有!有!”小莲忙不颠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和几张字条:“启禀皇上!这块手帕当年乃是包药所用,里面还残留着药渣;而这几张字条,乃是丽妃娘娘身边丫鬟亲手交予奴婢的!”

“呈上来!”

邢公公领命,小心翼翼接过小菊手中物品,呈给端木帛!

丽妃眼睁睁看着几样物品落至端木帛手中,如果刚开始她还存有一丝侥幸的话,那么现在,她便是彻底看不到了希望!

端木帛挑起那块有些熟悉的手帕,看了眼里面图案,便知此物一定是出自丽妃之手;而那几张字条,他一眼便认出,丽妃的字体!

“传御医!”在丽妃死寂眼神下,端木帛薄唇轻启!

“是!”

半炷香后,邢公公带着一名御医出现在御书房;御医以自己平生最快速度,检查出手帕上药物,乃是何毒!

“启禀皇上!手帕上残留的药渣,正是皇后和皇上所中之毒!”

“下去吧!”

“臣告退!”

随着御医离去,御书房内再次恢复寂静;端木帛捏起那块含有毒药的手帕,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甩向丽妃!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丽妃惨然跌坐于地面,痴痴地笑着:“对!臣妾承认J后娘娘当然的确是惨死在臣妾手中,而皇上身上的毒,也是臣妾下的!”

端木帛虽早已知到答案,可听闻她亲口说出,仍是一阵心寒:“你毒杀皇后,朕还可以理解;可朕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连朕都不肯放过?”

“皇上自认为待臣妾不薄吗?!”丽妃嗤笑:“可臣妾却不这么觉得,臣妾觉得皇上对每一位妃子都不薄;以至于您那颗本就不大的心,分到臣妾这儿,真是少的可怜……也许,臣妾曾经还傻乎乎的期盼着皇上的爱,可这份纯真与期盼,早已在岁月流逝中,慢慢消逝;而留下来的,只有对权欲的野心!”

“你终于肯说实话了!”面对她的指控,端木帛不觉有些悲凉,可身为一国之主,他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就拿纳妃一事来说,不是他想要谁,就要谁,也不是他不想要谁,就可以不要谁;他要顾及朝中每一方势力,要以纳妃来达到平衡,久而久之,他便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应付每一个女人,更不敢去奢求所谓的真爱;他能做到的,只是尽量给她们宠爱,让她们在这‘金丝笼’中,生活的舒适一些;可今日他才赫然发现,他的这份纵容,带给他的,不是感恩,而是一段不可磨灭的痛与教训!

“事到如今,臣妾已没什么不敢说的了!”丽妃完全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狰狞目光瞪向不远处的小菊:“只是本宫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败在一个贱/婢手中;早知如此,本宫当年就应该斩草除根!”

“你当年便已生了这份心思,只是晚了一步,不是吗?”小菊讥讽一笑:“你别以为奴婢不知道,你曾经命人去奴婢所在的村子试图灭口,可惜你的命令晚了一步,奴婢早已在你想到要斩草除根前,带着家人逃之夭夭了!”

“既然逃了?为何还要回来?”丽妃歇斯底里质问,如果不是她的突然出现,也许事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你这个问题,还是由本宫来回答吧!”望着昔日目中无人的丽妃,落得如此下场,玲妃心中没有幸灾乐祸,只有一阵悲哀,身为皇上女人的悲哀,身为母亲为儿子步步为营的悲哀:“当年,惠王连立数功,他拒绝皇上所有赏赐,只要小菊和芙戚;皇上应允后,小菊却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放弃在王府中的荣华富贵,执意离去;本宫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可疑;便命人去小菊家乡调查,可得到的结果却是人去楼空;如此一来,便相当证实本宫的猜测;所以这么多年来,本宫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想要弄清,她当年到底为何执意离去?又隐藏了什么秘密?”玲妃微顿片刻后,接着道:“直至前不久,本宫派出去多年的属下,倏然传来消息,说小菊出现在帝都,本宫便命人第一时间将她带至本宫面前,从而弄清楚,当年一切缘由!不过话又说回来!丽妃!你可知为何消失多年的她,会突然出现吗?”玲妃虽如此问,却也料定丽妃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她的家人得了重病,急需银两,所以她便冒险前来帝都,想问你‘借’些银两!”

“该死的!”丽妃怎么都没想到,小菊之所以回帝都,竟是为了威胁自己;不由后悔,当年就应该第一时间,送她去阎王地府报道!

“奴婢若该死,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岂不是更该死!”小菊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怨恨,如果当年不是她威逼利诱,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不过好在老天有眼,留下奴婢这条命,来揭穿你虚伪的脸孔!”

“贱婢!你这个贱婢……本宫今日就撕烂你这张嘴……”丽妃叫器着,便欲扑向小菊,小菊心头一禀,长腿一身,将她踹倒与地,在她起身之间,迅速扑到她身上,一拳一拳打在她的脸颊之上,好似要发泄出这么多年来,埋在心底深处对她的怨恨,及对曾经主子的愧疚!

“坏女人……恶女人……歹毒的臭女人……在你撕烂奴婢这张嘴之前,奴婢先打的你满地找牙……”小菊狠狠磨牙,一拳比一拳下的更重!

众人虽看过女人打架,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往死里打的局面,不由惊得直瞪眼!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人给朕拉开!”端木帛没好气怒吼,一旁惊呆的侍卫急忙上前,将厮打在一起的二人分开,分别押跪在端木帛面前:“皇室颜面,今日算是被你给丢尽了!”端木帛恨铁不成,如果说,之前虽然痛恨,但对她最起码还有一丝怜悯;然而此时此刻,却连最后一丝怜悯都消失殆尽:“丽妃毒害皇后,纵子造反,赐三尺白绫,永世不得入皇陵!”

端木帛旨意一下,丽妃当即如疯了般,欲起身,若不是侍卫死死地押着,只怕此刻早已冲向端木帛!

“你不可以这么对臣妾……不可以……”丽妃太过清楚,永世不得入皇陵,对于她来说代表着什么:“……皇上!您不可以做的这么绝,不可以……”

“将人带下去!”

“是!”

丽妃声音渐渐远去,众人却仍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端木宫眼底充满浓浓的恨意,一直以为自己母后是病死,然而现在才知道,她不是病死,而是遭人毒手,他怎能不痛心疾首,他怎能不恨?!

刚刚若不是端木绝拉着,只怕他早已冲上去,一脚将丽妃踢死!

端木绝若有所思望着丽妃离去身影,他虽已从初始听闻的愤怒,慢慢平静,却不代表着他不恨!

“小菊谋害皇后,理应满门抄斩,但念其已有悔过之心,朕也不愿再徒增杀戮,她的家人全部赦免,小菊打入死牢,择日处斩!”

“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小菊连连磕头,她清楚,这已是皇上最仁慈的处理结果!

“玲妃知而不报,罪加一等,但念其在这场战乱中,也是受害者,先行打入冷宫,等候处置!”端木帛下完旨意后,眸光微微有些动容望着玲妃:“你可有异议?”

“回皇上!臣妾没有异议!”经历此番的九死一生,以前很多较真之事,玲妃觉得都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对于她来说,只要能偶尔看看自己所爱之人,看看自己的孩子,便已满足!

她争了半辈子,斗了半辈子,如今回头一看,竟觉得无比可笑!

然而现在看开了,想通了,心反而豁达了!

玲妃与小菊被带离后,端木帛目光转向端木绝!

“绝儿!人找到没有?”

“回父皇!崖下无人,只找到他留下的一把断剑!”当听到暗卫传来的消息,端木绝已清楚,端木舜没有死,他落崖前所言,再次在他耳边回放,以至于心中那抹不安直觉越发浓烈:“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尽快将他找出来!”

“嗯!”对于那个儿子,端木帛已经看开:“对了!你是不是抓回他一名属下?”

“是!”端木绝:“他叫展炎熙,此刻已被压入死牢,等候父皇处置!”

“明日午时三刻,随赵将军一族一同问斩,至于那些小罗罗,先关在死牢,等候处置!”

“儿臣领旨!”

端木帛点了下头,眸光扫过众人:“你们先出去,绝儿留下,朕有事要和你说!”

“是!”众人领命,如鱼贯穿退出御书房;邢公公断后,体贴将殿门带上!

“不知父皇要与儿臣说什么?”

“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休养几日即可!”端木绝如实回禀,目光望着端木帛,不认为他特意将自己留下,只是问自己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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