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坚持,绦岚秋却比他更坚持,水亮的双眸闪着倔强,不肯挪动半分。

见状,封竞天浑身绷得死紧,怒极反笑,“好,很好,你听清楚了,要是你敢曝露身分,明日就给我滚出去!”

说完,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踏着浓浓的怒火离开。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眼中的倔强顿时瓦解,美丽的眼瞳满是懊恼及苦涩。

她为何要惹恼他?明明见到他她是高兴的,为何每一次两人都要闹得如此不愉快……

“还好吗?”见她为了另一个男人难受,邵清凡也不好受,却还是温柔的询问着。

绦岚秋点头,哑声说:“我没事,真是对不住,耽误了你。”

“这是什么话!”邵清凡不赞同的斥道,“是我硬要跟着你来,哪有什么耽误不耽误,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今夜若不是我硬跟来,你恐怕就要被封竞天给强拉回府了。”

一提起封竞天,邵清凡双眸一黯。总觉得他虽说绦岚秋的事与他无关,可表现出的态度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模样分明就是大吃干醋的丈夫……

绦岚秋心头一涩,却强扯出一抹笑,“是啊……咱们走吧!徐老板他们恐怕等

得不耐烦了。”

“嗯。”他蓦地拉回思绪,轻应一声,在她走到他前方之后,眼中原本极力压抑的倾慕才敢显现。

第5章(1)

“该死!”

恼火的将桌上茶具全数扫至地上,封竞天气愤的重重坐在椅上。

他该死的满脑子全是绦岚秋那女人依偎在邵清凡身边的画面,刺目得让他心绪杂乱,怎么也静不下心。

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可恶至极的女人,凭什么让他这般心烦?凭什么占据他所有思绪?凭什么?

他想不透,且愈想就愈是心烦,最后只能恼怒的来到侧门,像个呆子一般等着。

听着打更的声响,他从二更等到三更天,再从三更天等到近四更,原本闷烦的情绪更加不悦,就在他耐性即将用尽之际,门外终于传来马车声,没多久,他听见绦岚秋轻柔的嗓音。

“邵公子,今夜真是谢谢你,若不是你,这笔生意定是谈不成。”绦岚秋诚心道谢。

邵清凡不知从何得知她今夜要和徐老板一行人上万花楼谈生意,不由分说硬是要跟,她本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牵扯,但今夜若不是有他替她挡下不少酒,她恐怕无法顺利把买卖谈成,更无法清醒的离开万花楼。

这点,她是真的很感谢他。

略带酒意的邵清凡扬起笑,凝望着她在月光照射下更显晶莹透亮的绝美脸庞,痴迷的说:“若绦姑娘真想向邵某道谢,邵某只求给我一个追求姑娘的机会。”

他不介意她是下堂妻、不介意她已非完璧之身,他喜爱的是她的聪颖、她的温柔、她的才情,世人的道德标准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闻言,绦岚秋一怔,美眸有着无奈,“邵公子,我想我已和你说得很明白,你我是不可能的,外头多得是比我美好的女子,你又何必这么执着?”

那日她说得很清楚,就算封竞天不要她,她的心依旧属于他,这辈子不可能再给任何人,要他对她死心,那时他虽没多说,却也干脆的离开,她还以为他早已死了,没想到……

“如同你所说,我的心也已给了你,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给别人,你已是自由之身,为何不给自己一个得到幸福的机会?”邵清凡不放弃的追问。

她被问得怔然,久久答不出话。

是啊,她为何如此坚持?封竞天摆明了厌恶她、嫌弃她,或许在他心中也只有紫嫣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那她又何必如此死心眼?

她明明都知道的,但她就是无法放弃,这份情感从她十二岁初见大她五岁的封竞天便已存在,每见一次面就心动一次、每说一次话对他的感情就更加浓厚,那时的他,对她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疼爱,就算是爱屋及乌,对她而言,那一点一滴美好的回忆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如同她对他的感情。

粉唇因想起那段回忆而微微弯起,她的眼神闪烁着无比的坚定。

既然放不下,她又何必强迫自己放下?就算他不爱她又如何,只要能看着他、与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那就足够了,她不会要求太多。

想通了、明白了,她笑得更加灿烂,扬起螓首,温柔却十分坚定的说:“我不能,就算知道这是我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束缚,我也甘之如饴。邵公子,我知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强,所以我从不勉强,你不能要我放弃我的执着,相对的,我也无法逼迫你,但我得清楚的告诉你,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朋友,就别再提起这件事,否则我再也不会见你。”

绦岚秋的倔强及固执邵清凡是见识过的,知道她说到做到,不禁暗叹口气。

或许是他太心急了,不过他相信,只要时日一久,她就会被他的诚心感动,现下他只能要自己别太操之过急,免得真把人给吓跑了。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提起。”他露出一抹苦笑,却忍不住看她那抹粲笑看到痴迷。“但这需要一点时间。”

“我相信邵公子是聪明人,一定能做到。”绦岚秋朝他欠身,“夜深了,多谢邵公子今日的陪伴,那么岚秋就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邵清凡点头,目送佳人离去,直到大门阖上,他才放心离开。

累了二仪,绦岚秋一双眼皮早已快撑不住,揉着酸涩的双眼,她凭着感觉往观月阁走去,没想到才走没几步,胳膊突然传来一股大力,将她整个人往墙角拉去。

她吓了一跳,正要大喊,封竞天阴沉的脸庞却在下一刻映入眼帘,阻下她惊惶的叫喊。

“你晓不晓得现在是几更天了?”他寒着声问,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多像是质问妻子为何晚归的丈夫。

“我……”她仍有些惊魂未定,傻傻的看着他,答不出话。

“四更。”他的语气更寒,“和男人在外头厮混到四更天,你可真行!既然这么有本事,怎不干脆别回来了?”

一番话像兜头冷水,冻得绦岚秋蓦地回神,她咬着粉唇说:“我是去谈买卖,并不是……”

“是谈买卖还是谈情说爱?”

他狭长的眼眸里满是醋意,但气头上的封竞天没发觉,夜色昏暗,看不清他表情的绦岚秋也没发觉。

“我……”

没给她辩驳的机会,他又极尽讽刺地道:“你的邵公子可真是痴情,明知道你是别人穿过的旧鞋,还将你视为珍宝,不惜陪你上青楼当你的护花使者,怎么,你究竟答应他的求爱没有?若是答应,趁早告诉我,我好命人替你打包行李。”

隔着扇门,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不甚清楚,但邵清凡对她痴狂的告白他可是一字不漏的尽收耳里,那让他更加烦躁,说出口的话也就更难听。

绦岚秋俏脸发白,再也忍不住的冲口而出,“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希望我走,是吗?”

她的要求不多,只想好好的待在他身边一年,而今也不过剩不到半年的时间,难道就连这么一点奢求,他都无法容忍吗?

“难不成你认为我会喜欢你?”他嘲讽的反问,嗤笑着,“绦岚秋,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像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一辈子都别想当我封竞天的妻,更别想我会喜欢上你,让你住在这已是极限,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勾搭男人回来,我可没办法容忍。”

“我说过我没有勾搭任何人!”她也恼了,恼他硬是强压莫须有的罪名在她身上,更恼他看轻她对他的情感。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凝视着她气红的双颊,他变本加厉的又说:“若不想我把你和万花楼的妓女一样看待,就管好你自己,别老做些伤风败俗之事,要不就别再搞那些欲迎还拒的把戏,赶紧巴上邵清凡,省得你的邵公子反悔,到时你就后悔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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