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皇后,“难道是皇后……”

“没错,是本宫特意让人传出去的。”皇后坦承,“这口气,本宫也咽不下,你这一生被断了后,等于残了,该组织教训或解决的多是朝臣的亲属,皇上嘴上虽然命人要扫荡该组织,但另一派朝臣却力挺该组织,指其得民意,妄加铲除,恐引起百姓怒火,皇上顺水推舟,暂再观察。”

“我已经被废了,皇上怎么可以……我要见皇上!”杜京亚嘶声怒吼,一掌重重的打在桌上。

“胡闹J上是你要见就能见的吗?就是身为国母的我,也得被排在国事后面,而你是谁?!”皇后真是恨铁不成钢,他受此大难,不思振作,反而更加颓废荒唐,其他妃嫔嘴上虽不说,但有意无意拿侄子的事来讥讽她,令她难堪不已。

她若不将那组织连根拔起,她可咽不下那口气,二来,也是为了皇儿的天子之位,这才设了陷阱,一旦闯入皇宫,不管要杀的是谁,都以刺客论。她就不信了,该组织的人有飞天遁地的能力,可以逃出众多大内高手守卫的皇宫。

此时,一名小厮快步进来,拱手道:“皇后娘娘,大皇子来了。”

朱晏随即走了进来,杜京亚一看到俊美的表哥,心中多有埋怨,从他清醒后,这个所谓的好朋友就再也没来看过他。

朱晏毕竟是了解他的,拍拍他的肩,“为了找害你的人,我这些日子吃得少、睡得少,母后应该跟你提了吧,那方法可是我想出来的,为的还不是要替你报仇。”

杜京亚头脑简单,一听就觉得愧疚,“我误会你了,好吧,我进宫去当饵,可是,进到皇宫后,我一定很无聊,至少找几个女人进去陪我。”

“你——”皇后的表情丕变。

“母后,京亚只是需要发泄,邪火跟怒火都发泄得差不多,我相信京亚就会重新振作的。”朱晏朝她点个头,母子俩迅速交换一个彼此才懂的目光。

皇后装出勉为其难的神态,“那好吧,私下安排一些青楼女子进宫,马车直接进到他住的太玉殿,别惊动任何人,叫那里的奴才把嘴巴看紧点,一有什么不该传出去的话传出去,本宫绝不饶人。”

“母后放心,我会亲自交代下去。”朱晏回道。

“太好了,姑母、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最好,帮我找几个漂亮的花魁,太丑的我可没兴致玩。”他其实也曾动过渡晴的念头,但在听奴才说,宁王可是大力护花要追回美人,他才歇了心思。

“那是当然的。”朱晏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却在心里骂他愚蠢。

他们是利用他抓替天行道组织,不然他们很担心,他们跟刘阁老这一派的人会一个个消失,又哪来势力与朱靖争夺龙位。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百花楼里,莺莺燕燕的娇嗲声此起彼落,带着诱惑与甜腻,让男人听了连骨头都酥麻。

几间上等厢房里,多是这样的情景,美人儿打扮得艳光四射,透明白纱贴着白嫩细致的肌肤,曲线清楚诱人,一张张樱桃小口娇吟轻笑,白嫩嫩小手轻晃手中的酒杯,笑咪咪的喝了一口,再嘴对嘴送入恩客口中。

在最后一间厢房里,梳着美人髻的又欢,如春葱白嫩的手抚着一名官爷的胸口,挑逗的摩挲着,再画圈圈,官爷握着她的小手,着迷的低头亲吻。

此时,老鸨走进来,又欢笑笑的推推官爷的胸口,他这才放开她的手。

浓妆艳抹的老鸨朝又欢笑了一下,一脸为难的低头在官爷的耳畔说了悄悄话。官员马上一脸不舍,“不能找别人?”

“上头来要人,不能不给,我这脑袋还想要呢。”老鸨不禁在心里叹息,好好一朵娇美的花儿,会被凌虐成什么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但面对又欢时,她挤出笑脸,“又欢,侧门有一辆马车,你快点去,有客人在等你。”

又欢蹙眉看着两人的脸色变化,直觉有些忐忑,但表面上她娇媚一笑,探问道:“嬷嬷要又欢到哪个官家去伺候,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好歹透点讯息,让又欢心里有个底,至少也再打扮打扮。”

老鸨头皮发麻,她不敢说啊,万一说了,又欢不肯去,难道要来硬的?这上上下下的求欢客那么多,万一闹开传出去,她这项上人头保得住吗?

“嬷嬷?”又欢惊疑不定的再唤一声。

官爷也是惜花的,忍不住开口,“嬷嬷,你就说了吧,让又欢带个好死的药在身上,毕竟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人凌虐的手段残酷……”

听到这里,又欢不用等老鸨说也知道是谁了。“是杜大少爷?!”她倒抽口凉气,脸色惨白。

“是啊,但一开始可不是杜大少爷来要人,是宫里的人来要的,指定要花魁,嬷嬷想这是进宫啊,一定是哪个皇子要风流,我才塞了一大袋银子,希望能让你去,哪知道是进宫伺候杜大少爷的……”老鸨一脸后悔,但她后悔了又能怎样?她不过是个贱民。

官爷也不忍,近日,杜京亚被替天行道组织锁定的事也传得人人皆知,没想到他竟要躲到戒备森严的皇宫去,真是孬种!但他也只敢在心里骂骂,可惜了,又欢这么个美人儿得送入虎口。

又欢很挣扎,她该留个话给替她传递消息的小青,让渡晴知道她进宫的事吗?不行J宫不比其他地方,万一渡晴为了来救她……不!她不能拖累渡晴,不过是烂命一条,若说有什么遗憾,就是她再也无法当渡晴的线人,不过至少在她死前,她还能为渡晴出一份力。

“嬷嬷,我现在就去。”

第9章(1)

每天晚上,总在渡晴用完晚膳后,有个人便会不请自来颐明园。

有时只是看看她,坐一下,聊一会儿,有时候,晚一点儿来,就只为看她一眼,就笑着离开,为何会晚一点儿?因为他是去除害了,去执行私法正义。

朱靖身边暗卫不少,不必通过官员的查缉审问判刑,一旦确定是个恶人,也不必等有人花钱请替天行道组织除害,他就派人解决了,他跟她说的理由很简单——乱臣贼子,丧尽天良者,残虐欺善者,人人得而诛之。

但她知道,他会这么做,更多是因为他无条件支持她要做的事。

她无法漠视他的用心,甚至他那双温柔的眼眸,总教她情不自禁想要沉沦。

此时,夜色沉静,秋凉如水,亭台内,设置了两个小暖炉,柔和的宫灯下,渡晴与朱靖面对面坐着,她听他说着朱晏与刘阁老联手拿杜京亚当饵要活抓替天行道组织的事,说着他们在三天前已设下千名士兵、上百暗卫甚至弓箭手,皇后一派向他父皇施压,父皇不得不屈服,然而,他担心皇后等人趁机做些危害父皇的事,所以这些日子他都住在宫中,也派了不少人反监控,一如他先前征战西北时就有的布局。

渡晴静静的听着,心里却不由得想,这样他会不会也有危险?

或许她的眸光反应出她的思绪,他突然开口,“你不用担心,我从小就是不少人的眼中钉,我住的亦和殿也很特别,外人不知里面有密室,也有地道能通到外面,我有好几次都是因为这样才能死里逃生,当然,那都是较小时候的事了。”

见他能够微笑说着这些惊心动魄的过往,她不知该佩服还是心疼,等等,心疼?她柳眉一皱,刻意压下那一直要萌芽的情愫。

“总之,我会没事的,你只要记住,杜京亚的事是个陷阱,你跟组织其他人可千万别进宫。”朱靖不厌其烦的再三叮咛。

虽然他已经完全掌握到根本没有什么组织,就是这个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一肩扛起的仗义之行,但他若是不这么说,让她心里多牵挂加入组织的平凡老百姓,他真怕她一个情急之下杀进皇宫。

”荷晴对上他那温柔缠绵的黑眸,不受控制地脸红心跳,“我知道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