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互掐
李姿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身姿优雅立在窗户旁边，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惬意的笑容来，窗外的枯枝树木和荒凉的远景在她的眼前也变的犹如一幅灵动的泼墨山水画。
“你什么意思？”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响起，钱芳菲满脸怒气地出现在她的办公桌前。
李姿就像早有预料一般，她微笑着优雅转身儿：“钱总监，您来了？有事儿？”她亲切的笑容和柔和的语气就像在跟自己的亲生妹妹说话。
钱芳菲似乎被她满脸的微笑给惊了一下，无疑，在气场上她已经输掉了一局。默了一下，钱芳菲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用一种平缓的声音说：“李助理，你懂龙起公司的规矩么？我知道你进公司来是咪儿帮的忙，也算是走了后台。不按正常的入职流程也就算了，但是，正常上班这么久了，怎么着你也应该把龙起公司的员工手册认认真真读上一遍吧？”
李姿放下手里咖啡杯，微笑着抬起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就像一只美丽高贵的白天鹅，礼貌又优雅：“钱总监，要不要来一杯摩卡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
对于李姿的这种春风对马耳的行为，钱芳菲努力控制着心中已经开始燃烧的叙苗，脸上维持着刚刚的平和之态，违心一笑，说：“谢谢，我从不喝这些玩意儿！”
李姿收起微笑，迅速切换成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幽幽地说：“对了，我忘记了，你跟我妈妈的喜好一样，天儿一冷就喜欢喝几杯红茶来暖暖身子，对吧？”
钱芳菲脸色一怔，五秒钟的沉默之后笑着说：“至少我不崇洋媚外，不像某些人吃着碗里望着锅里，自己不如意也恨不得整个天下不太平！”李姿的一举一动似乎很容易就能够挑起她的神经错乱，此番言语一出，再次爆料出她不足的底气儿来。
“我就这个脾气，不怕事也不代表我就是一个任人捏的软柿子！”钱芳菲冷嗤一声，继续说，“不知道，钱总监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儿？”钱芳菲依然气场十足，她高抬头颅以一种轻蔑的神情看向钱芳菲。
“你说什么事儿？”果然，钱芳菲在看见那张冷傲又极其精致的脸时瞬间乱了阵脚，“我正在找安然谈话，你凭什么无缘无故地就把她叫走了？”
李姿正欲反击的时候，钱芳菲抢过话头掌握了主动权，以同样冷傲的表情回应道：“对了，我忘记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而已，就连这个小助理的位置也是靠着咪儿走后门进来的。所以，你刚刚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粗野无礼的行为我应该表示理解对不对？”
钱芳菲想错了，李姿的脸上并未呈现自己所预想的那种气急败坏的表情，这就是她与李姿的区别所在。
“是啊，你是来向我道歉的么？”李姿机智反击。自从自己踏入龙起公司大门的那一天
她就明白这样的场景迟早会到来，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莫名被噎了一下的钱芳菲脸色瞬间大变起来，她像一个充气娃娃般站在李姿的面前，而充当打气筒的便是面前这位娇艳欲滴，气场十足的李姿，她的每一句话都是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她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钱芳菲的软肋，再轻而易举地吹进去，让她一点点在自己的面前膨胀，膨胀，再膨胀……
“你放屁！”钱芳菲果然开始膨胀起来，她伸手指向李姿，“你在上海总部待的好好的，干嘛还要跟到龙城来，你阴魂不散么？”
李姿微笑着朝着钱芳菲走过来，在距离她一米左右的地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用一种近似讥诮的语气说：“是啊！我这个恩怨分明，对我好的，我拿命珍惜；对我不好的，我加倍奉还！”说完，莞尔一笑：“你千万不要对号入座啊，我说的是谁你心里应该明白的！”
“你……”钱芳菲又膨胀了一些，她略作停顿，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沉声说，“妖精，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作茧自缚的结果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我作茧自缚？”李姿又朝前挺进一步，近距离地打量着钱芳菲，两人眼神儿在空中交织着，耳边似乎有火花燃烧的声音响起，空气似乎凝固了。片刻后，李姿冷嗤一声，“我作茧自缚么？我觉得你在这个汽车公司做一个小小的部门总监有些太屈才了！你既然有天赋异禀在一场电影还没有演出之前就能够迅速判定这出戏的结局是悲还是喜的话，你干嘛不去好莱坞去当导演呢？你在这里费尽口舌地跟我这个廉价的小小的总经理助理理论是非难道不是浪费你的大好时光么？”说着，她转过身儿来，神色间有一丝狠辣闪现，严肃地说，“如果你没有导演的能力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多舌，究竟是谁作茧自缚我想时间会证明一切吧！”
钱芳菲面如死灰地朝后退了一步：“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贱女人！！”
冷之勋的办公室里。
安然木桩子般立在冷之勋的对面，她没想到刚刚接任客服部的第一天就会遇到这么多的阻碍，情况似乎比她预想的要艰难的多。
面前的冷之勋一脸冷峻的表情和所有遇到妖孽一样吱吱地冒着绿气儿，他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神儿似乎在寻找突破口，只要她稍有松动，感觉就被随时吞噬的危机感。
安然一边调整着自己忐忑不安的情绪一边用一种英勇就义般的壮烈表情，强作镇定地说：“冷总，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你现在的这个表情看起来就像我卷走龙起所有钱款又被你活捉了回来一样！”
冷之勋紧绷的表情突然松弛了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耐人琢磨的笑意来，悠然地说了句让安然想立即晕死过去的话来：“说吧，你是月经不调还是被人喷粪了？”
安然刚刚还一脸经将就木的表情突然变成了哭笑不得的震惊表情：“冷总，你……”
“被钱芳菲威胁了？”冷之勋直接打断了她的纠结神情，“经常被威胁的话会引起内分泌失调，然后脸色蜡黄，然后大姨妈错乱，然后……”
冷之勋的话没有说完，就看见安然的表情已经由刚刚的震惊切换成了惊悚模式，所以他及时地收了嘴，再说下去的话估计很快就得拨打120求救了。
“你怎么知道？”安然忐忑不安起来。
“这是我的公司，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很正常的道理么？”冷之勋的脸上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这种诡异的表情可以任意解读成任何表情。
安然低着头不说话。
“你害怕了？”冷之勋继续说，“你要是害怕的话你可以随时告诉我，我还会让你继续回到你原来的岗位上去。”
“没有……”安然回答的有些没有底气，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了一句，“我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是把感情和工作混为一潭呢？人生病了治曹正常，企业有问题的话难道就不能及时改进么？”
安然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冷之勋的冷冰冰的办公桌说的，所以她并没有看见刚刚冷之勋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微笑。
“我很赞同你的观点！”冷之勋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傲气场，面无表情地说，“今天是你接管客服部的第一天，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听听你的想法！”
“我没有接触过这个部门，也谈不上什么想法……”安然顿了顿，继续说，“我昨天晚上看了你给我的资料，今天又在办公室和两个回访员聊了一下，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说到这里，安然抬头认真地看着冷之勋。
冷之勋没有任何表情帝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客服部的工作职责主要就是帮助销售和售后诊断业务上的不足和失误，但是，现在的公司销售和售后都是各自为战，如果他们是小偷的话，那回访员就是他们从自己的亲友团里面抽调出来来充当警察的那个人……”
冷之勋的僵尸表情里有了一丝松动，不过，那只是一种微妙的变化，以安然的道行根本看不出来。
“所以，这样的一个人根本就起不到监督和回访的真正意义。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你觉得会有谁整天没事儿干，对着大喇叭到处宣扬自己的家丑？也可能会有，除非她们的头把门夹了或者干脆脑子短了路！”
“你准备怎么烧？”冷之勋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怎么烧？”安然有些不解。
“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先烧哪把？”冷之勋抿了一口咖啡，解释着。
安然缓过一口气儿，神色也跟着镇定了下来：“既然我来了，我当然也不会容忍她们这样混日子的，我会……”
“开除了她们？另招新人？”冷之勋斜着眼睛瞥向安然。
安然淡然一笑：“你不觉得这样就浪费了我们培养她们的精力和财力了么？”
“那你……”冷之勋放下杯子，第一次眼冒精光满脸期待地望向安然。
安然莞尔一笑，不疾不徐地说：“问题不都是掐出来的么？那就让她们互换岗位，继续互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