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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假婚骗金

林菲来林峰办公室,手里拿着一袋诺木洪红枸杞,“林哥,这个泡水喝挺好,每天捏几个吃也行。”

“谢谢。”

“明天不要再见面了,就走法律程序就行了,该花多少花多少,这样还公正,他们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林菲劝道。

“嗯,我再想想。”

小金敲门进来,林菲转身出去。

小金笑嘻嘻,“林哥,他们也胃口太大了。这也就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我早就死过去了。我一直蹲在你们身边,怕被他们注意,随时准备录像取证呢。”

第二天,林峰没有去柴旦。

受伤孩子妈一行几个人,又驱车来了矿区。

林峰又带了小金出了大门。

“你们怎么商量的?”孝妈声嘶力竭。

高高胖胖的男子也皱起眉头,“你跟我们去办保险吧,也去看看孩子。”

林峰往后退了几步。

车上又下来两个人,一个矮个子,另一个红脸膛的人,林峰从未见过,“走吧,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孩子伤成了啥样。”几个人就要伸手拽林峰。

“我去有啥用?有伤残鉴定就行了,办保险有人代替我在德令哈等着你们呢。”

“你不配合,我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时,从门卫走过来几个穿警装的酗子。

车上下来的几个人,见架势忙喊,“我们过来解决事情,今天你要是不给点钱,我们就把孩子也拉来,到矿上转,去找你们领导。吃你们,喝你们,睡你们。”

警装酗子走过来问道:“你们嚷嚷啥?”

红脸膛人笑着拍拍酗子侧背,“哦,你在这上班啊?好久没见你了。”

“我们认识吗?”

“哦,就那次,在饭馆吃饭,我见过你。你在隔壁桌。”红脸膛又要拍高个子警装酗子。

酗子一闪,“没事别瞎嚷嚷,不是有法院呢吗?”

“我们不能白来,不能空着手回去,车还得烧油,回去孩子还得吃饭。不掏钱,我们就带人回去。”

“你带带试试,直接把你们送派出所。”警装酗子皱起眉头。

“还有处说理吗?呜呜呜。”女人坐到地上哭起来。

“你赶紧回去和你同车的人商量,我们在这里等着。”高胖子对林峰说。

林峰转身回了矿区。

正是午饭时分,小金给林峰打了份韭菜炒鸡蛋,一份米饭,“林哥,垫垫吧,下午再说。”

吃过饭,林峰给女人打电话,“你们回去办保险吧,别等我了,下午我还得上山。”

“我都一直没吃饭,你们都是什么心肠,我不走了,住在这里,啥时候给钱,啥时候走。”女人喊起来。

林峰换上工作服,跟着拉矿石的车进了山。

黄昏时分,林峰才回到办公室。

小金笑嘻嘻过来,“他们走了,朝收费站方向走了。吓坏我了,他们在对面小饭馆吃完饭,就气哄哄上了霸道,加大油门冲着大门开过来,大家慌忙躲闪,把栏杆放下来,那车一打方向,原来是掉头,一溜烟走了。我还以为是要冲进矿区找你呢。”

“嗯,”林峰端起泡了红枸杞的茶杯,“咕嘟咕嘟”喝个干净。

“林哥,我就要结婚了。”小金笑嘻嘻地说。

“好事啊,女朋友在哪里工作啊?”林峰笑望着小金。

“家里非得给我介绍一个当老师的,这个是我自己看上的,在一家宾馆打工。”

“抽时间带过来看看呀,到矿上来玩两天。”

“嗯,结婚那天肯定会来。”

“结婚还不在家办?在这里办?荒凉的光秃秃的山,哪有气氛啊?”

小金眼圈一红,低头说:“啥气氛不气氛啊,我就跟个孤儿一样,我爸说了,一分钱没有,到老了不养着他,他还要去告我们俩。我妈说,家里的钱她做不了主,还得跟后爸商量,后爸是个铁公鸡,商量不出啥。爷爷奶奶都老了,操持不了事,手里也没有钱。矿上的同事就是我的亲人了,我就在矿上办婚事。放两鞭炮仗,办几桌酒席,就行了。”

“哎,不容易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峰感叹。

小金走后,林峰叫过林菲,“小金也不容易,是个苦孩子,要结婚了,我们帮着操持操持吧,腾出间宿舍来,清扫干净,贴贴喜字,拉拉花,弄得有点气氛,帮忙通知通知矿上的同事,看有没有来往。”

“嗯,同事就不用我们通知了,小金过来后接触的人也多了,听说见面打过一个招呼的人,他都自己通知给信了。有的人还背后说三道四呢。”

“哦,我也随随份子。”

小金在厂外餐馆补桌,新娘子红花红衣红脸蛋挽着小金的胳膊,在饭馆前笑盈盈地迎着。赴酒宴的人都带着鞭炮,来了就在餐馆门口点着,“噼噼啪啪”一通,然后再进餐馆落座。

餐馆门口一地细碎鞭炮纸屑,红红的,像落红花瓣。

小金带着新娘也进了餐馆,开始转着桌子敬酒。

新娘子长得很大气,爽朗,白白的肤色,一看就是个城市女孩儿。一帮酗子逗她,她也不发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是口齿伶俐,反应敏捷的俏佳人。

新婚酒宴过后,小金向新同事老同事借了很多钱,说他爷爷病重了,要回去伺候爷爷。

小金走的那天,天空飘着大雪,新娘子挽着他的胳膊,脸冻得红若桃花,小金显得更加单薄,脸色苍白。

临走,他含着泪抱抱林峰,“大哥,你就是我亲哥,我永远不会忘了你。”

后来,好多天,小金没来,凳子空着,桌子空着。

后来,林峰让办公室的人给小金打电话,小金的手机一直关机。

再后来,小金的爷爷千里迢迢来矿里了解小金借钱情况。因为熟悉小金的人找到了小金爷爷家,说明了情况。

“我们从没见过他女朋友啊,怎么就结婚了呢?他说把矿里部门的钱弄丢了,我和她奶奶把一辈子积攒的三万多块钱都给他了。他没来矿里上班还钱吗?”

小金的同事纷纷摇头。

小金的爷爷把小金借同事的钱数都记在一页纸上,揣进胸口的口袋,驼着背钻进一辆裹着土的小车里走了,临走说他会慢慢替小金还上这些钱。

别人家,是父债子还。小金家,是孙子的债,爷爷还。

一些同事往回走,议论纷纷,说小金是假结婚,说借走的钱也不打算要回来了。也有几个被借走钱多的一些人想联名去告小金,讨个说法。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让他把钱坑去了。

小金是林峰手下的人,林峰嘴里脱了一层皮,吃东西跟老太太一样,在嘴里胡乱转两下就下肚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上火,还是因为消化系统的问题,林峰开始闹肚子拉稀。

小金蒸发了。

后来,有人说,见过小金在西宁边一个小镇公交车上卖票。

小金戴个大口罩,他也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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