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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杨氏兄弟

杨大熊无心的一句问话,杨梓茹瞬间变了脸色。.

杜峰也在,她如何会不知道?

“梓茹,怎么不说话啊?我记得你和杜峰不是挺好的吗?我这还没来得及去看看他,明天吧!一早我就过去。”杨大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扯着公鸭嗓子说道。

老一辈人很注重探望病人的规矩,必须清早,即便是下午都是极其不好的,其中含义颇多。

杨坷给二叔不停地使眼色,杨大熊非但看不懂他要表达什么意思,反而皱眉问道:“坷,你眼睛怎么了?”

杨坷无奈的摇了摇头:“二叔,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梓茹姐心情不好,咱们先不谈峰叔好吗?”

“哦!也没什么,杜峰这家伙命大的很,不会有事的!”杨大熊呵呵笑道,话里话外都在安慰杨梓茹,似乎他以为杨梓茹是看到杜峰受伤之后所以心情郁闷。

“他今晚差点没死了。”杨梓茹痛苦的摇头。

她的话立即引起一片哗然,杨家上上下下均是瞪大眼睛。

杨福家急问道:“怎么回事?病变了?”

“是我害的,我气到他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他跌倒了,触动伤口,要不是人在医院有条件立即接受治疗,就完了。”杨梓茹越说越伤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忍不住抹了把眼睛。

“梓茹姐姐,你说他差点就没了,也就是说现在还好好的,不要难过啦!”苏素在一旁小声安慰。

杨夫人和杨倩面面相觑,两人插不上话,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坷!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真是急死我了!”杨福家摆了摆手,做不到泰然。

杨坷不敢怠慢,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听的众人人心惶惶,脸色无一不是惨白。

“真是惊险啊!”杨福家叹了口气:“你们不该回来,在医院陪着才对。”

“峰叔的病房不让随便进,就连我都不准许,现在婉婷在医院,我们大可放心。”杨坷低下头,他还在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

不过把杨梓茹接来,在别人眼中一定是件好事,杜峰也一定会心情安逸,但结果截然相反。

“时候不早了,我带梓茹回房休息了。”杨倩站起来,走到杨梓茹身前,微微一笑:“梓茹,去我房间睡吧!”

两人离开客厅,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之上。.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他人并未退散,刚才才得知杜峰再次受创,杨家上下不由自主的为他捏了把汗。

杨福家板着脸,冲杨坷招了招手,示意他坐近一些。

杨坷有些诧异,自从他懂事起,好像老爹再也没有这般亲昵举动。

虽然疑惑,但还是站起来靠近杨福家的位置坐了过去。

“坷,你觉得你今天做的这件事是对还是错?”杨福家语气平缓,没有半丝数落的意思。

“我不知道!本来感觉是件好事,但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杨坷叹了口气,眉头几乎拧成一团。

杨大熊插话道:“我看就是好事一件!搁谁看都是好事。”

“可是确实不是好事啊!”杨福家叹了口气,瞄着杨坷,和颜悦色的说道:“下次可一定要问清楚,否则好事也会被搞砸了。”

“明白了!”杨坷点头,心情还是很差。

“杜峰这小子也够怪的,你说他看到梓茹生什么气啊?我在Q市明明看到他俩经常出双入对,怎么突然就成了仇家了?”杨大熊嘀咕道。

“是不是他俩以前就闹矛盾了啊?或许梓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杨夫人妄加猜测,活了这么大岁数,很多事情都想得很开,人生苦短,年轻人之间的诸多原因结果,无非就是这些。

“我看梓茹姐不是那样的人。”夏曼表示不可能,杨梓茹既善良又善解人意,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

“梓茹姐一直都是单身,这半年时间以来,甚至都没谈过男朋友。”杨坷说道。

“那就怪了!难道是杜峰对两地相隔相见太难感到不满?”杨夫人继续猜测,有可能的因素全部在脑子里想了一遍。

“这是峰叔自己的决定,他自己跑出来而不是别的原因,这件事怪不得梓茹姐。”杨坷对这些很清楚,杜峰本身就是个喜欢孤独的人,性格极为孤僻。

“行了!猜疑人家做什么?你们女人就是话多,背后议论人家真不像话!睡觉去吧!”杨福家摆了摆手:“都走吧!我要跟大熊单独说几句。”

一伙人逐渐分散,各自回房,客厅内只剩下杨福家和杨大熊兄弟两人。

“大熊啊!我听坷说你自己住在临海别墅,一个人过的很凄惨,是吗?”杨福家叹了口气,自己一家人和和美美,杨大熊却是悲惨多了。

“哈哈!那是坷的认为罢了!我倒是觉得很好啊!”杨大熊笑呵呵的回道。

“你小子这几年不经常在一起真是变了,以前的爽朗性格,现在已经不在了。”杨福家微微摇头,他是什么人?杨大熊说话时虽然红光满面,但他背后看不见摸不着的凄苦根本就藏不住。

“性格是可以改变的,我承认,自从我媳妇没了之后,一天比一天感到无聊。”杨大熊点头承认,上班的时候还好一些,但一旦等到下班回家,空荡荡的大房子让他无比寂寞,望着一成不变的房内布置,却是再也见不到曾经那个忙碌的身影,心情会瞬间一落千丈,空荡荡的像是这巨大的空屋子。

杨福家帮他添满茶水,微笑道:“我看不如这样,我找人去接管Q市的地产生意,你呢!就来这里,现在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真有些力不从心,你来帮我,大哥会很高兴。”

“大哥!你的病大夫怎么说?还有回旋的可能吗?”杨大熊的脸上挂着淡淡哀伤,身旁这位大哥,一直以来都是他最为敬重的人。

杨福家和他的关系不必赘述,杨福家也从来不瞒他什么。就像他的病,在得知肺癌晚期的时候,杨福家第一个便是电话告知了他。

“晚期了!无药可医,只能等死咯!”杨福家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悲伤,坦然面对死亡,他是一位勇者。

“大哥!”杨大熊忍不住抽泣起来,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眼泪当真比黄金金贵。

能让他掉泪的事情,除了兄弟手足之间的情谊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可能性。

杨福家微微一笑:“哭什么?都什么岁数了还哭?”

“大哥,这么多年,要不是你带着我,我可能还在老家窑厂搬砖头。我依然记得那天下午,你来找我时的情景。”杨大熊苦笑一声,回忆往往是美好的。

杨大熊自从毕业后就一直在老家窑厂工作,真正的砖窑,搬砖推砖竟是些苦力活,收入更是寥寥无几。

那时候,杨福家十八岁,杨大熊十七岁,两人的老爹是亲兄弟,他们则是堂兄弟。

从小到大,杨大熊最亲近之人除了爹娘之外就是杨福家。杨福家自小聪明,只是运气不佳,高考名落孙山。

一年的郁闷之后,他不愿认命。

老家人的想法,就像是剪羊毛的例子。做苦力种地努力攒钱娶媳妇,生孩子,然后孩子逐渐长大接过衣钵再做苦力种地攒钱娶媳妇,一代一代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有能力之人,考上大学远走大城市,而没有考上的,就会被老人强制性的接受循环教育。

那时候,出门打工是被人所不齿的事情,出门在外受尽欺凌白眼还不如在家种地来得实在。

但杨福家不这么想,思索再三之后,在那天下午,他拦住了从砖窑厂回来的杨大熊。

“还记得我跟你怎么说的吗?第一句话,说来听听!”杨福家呵呵笑道,往事,他同样深深记在脑海之中。

“你说大哥带你出去发财,你去不去?”杨大熊叙述道。

“你又是怎么说的?”杨福家递给他一根烟。

“我说去哪儿发财啊?像咱们狗屁不懂又没有手艺,去哪儿也是这样。”杨大熊呵呵呵回道。

“我说你小子就是眼光低,种地能有车子开吗?种地能有漂亮媳妇?种地能有出息?”杨福家深深记得当时两人的谈话。

“我说那你说了算,我一直都听你的。”杨大熊的口吻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俏皮可爱。

“我说咱们去大上海,你现在回去收拾收拾,谁也别告诉,桌子上留一封信,咱们偷偷摸摸的走,我在这里等你。”杨福家说到这里,禁不住抹了把眼泪。

那时候,连他自己都心里没底。梦想过的地方便是这上海滩,这里到处都是赚钱的门路,但同样有无数的苦力为人卖命。

简单的几句话,两人为着梦想几经周折来到上海,踏上这座城市,口袋里早已空瘪瘪的。

“想想刚来的日子,真是心酸!”杨大熊连连摇头,感叹道。

“大哥我从来没骗你什么,这么多年我们没有这么交心说过话,现在,你说说看,大哥当年的承诺是不是都已经达成了?”杨福家正襟危坐,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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