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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想念

听着崇尚瑝自嘲的话语,肖飞珠的心里居然萌生了一抹浓浓的悲凉感。

其实做皇帝也不见得好,虽然掌控大权,但也注定孤独,正正因为手中的权利他要让自己变得更狠更无情。

他能够相信谁呢?这个世界上有谁不是自私的?就连最无情的爱也有它自私的一面,他想不孤独都不行。

崇尚瑝垂眸凝视着她那张落寞的脸,好看的眉毛蹙起,道:“朕不需要你来可怜朕,就算没有真心相爱的女人,朕也还有后宫三千。”

肖飞珠瞠圆了双目,愣愣的看着他,一会儿,她嘴角勾起,点了点头,“也对,皇帝是种马嘛,从来就不缺女人。”看来她是瞎担心了。

“种马?”崇尚瑝语气幽然的重复着两个字,眼底的冷光一扬,他伸手把她推向宫门外,“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你的瑾王府了。”

话音刚来,肖飞珠还没有来得及告别,只见崇尚瑝已经挥袖离开,她定定的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该不会是生气了吧?”因为她说他是种马。

肖飞珠抱着自己的臂,摸摸下巴想了一会儿事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转身就走出宫门。

就在肖飞珠转身之际,崇尚瑝也转过身来看向那抹娇小而坚强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完完全全的离开了皇宫,他才开口喊躲在暗处的侍卫,“御安彦。”

一道黑影从屋顶跃下,御安彦单膝跪在崇尚瑝的面前,“臣参见皇上。”

“去保护肖飞珠,直到她平安回府,还有,这段时间都给朕看紧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来通知朕,知道了吗?”崇尚瑝居高临下的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御安彦,冷声的命令道。

“臣领命!”说完,御安彦双手握剑一拱,飞身就往屋顶跃去,迅速的运起轻功去追肖飞珠。

崇尚瑝的眼底一暗,心里堵堵的很不舒服,他抬手,失神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崇尚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居然出动你引以为傲的御骑营去保护一个女人,你这一次,也栽在了一头“猪”身上?

凤鸣殿内,哐当的声音落下,钱菲菲把卧房里的所有陶制品都摔得稀巴烂,珍儿匆匆走进来,阻止她的动作,“皇后娘娘,你冷静一点,就算你现在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烂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本宫不用你来提醒!”钱菲菲用力的把桌面上的茶杯全部扫落在地,满脸的怨怼,“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不公平?一个男人向着肖飞珠,连崇尚瑝这么目中无人的皇帝也要如此护她!为什么!到底是是为什么!”

珍儿走过去拉起钱菲菲的手,安慰道:“这不怪小姐,要怪只怪那个肖飞珠天生狐媚,尽爱勾引男人,这样的女人,小姐你根本不用把她放在眼里。”

听到珍儿这样说,钱菲菲缓缓冷静下来,深呼吸了几下,她点头认同珍儿的话,“对,珍儿你说得对,都是那个肖飞珠不好,她不够安守本分,总是觊觎着不属于她的男人!”

她一定要把瑾重新夺回来,她不要留在这个深宫后院等死,与其是她死,还不如她先杀了肖飞珠那个贱女人,她一定要让肖飞珠不得好死!

“小姐,老爷送珍儿进宫就是为了帮助小姐的,只要有人威胁到小姐的地位,珍儿一定会帮小姐除掉此人!”珍儿一脸坚定,脸上的狠色并不比钱菲菲的少多少。

闻言,钱菲菲安心了不少,伸手捉住珍儿的手腕,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毒的笑,“珍儿,有你在本宫身边,本宫便什么也不怕了。”

珍儿拍了拍钱菲菲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小姐你放心吧,等到时机成熟,这个世界上便不会再有肖飞珠这个人了。”

不会再有肖飞珠这个人?

钱菲菲的脸上一下子变得令人惊悚,黑暗笼罩在她的后方,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肖飞珠这个人,而且她就不相信了,所有的男人都围着她转,难道连老天爷都会眷顾着她吗?!

夜幕降临,肖飞珠一个人坐在崇尚瑾的书房内,看着他以前看过的书,做着他以前做过的事情,想象着他在遥远的边疆做什么,猜测着他现在有没有像她想念他一样,也在想念着她。

叩叩——敲门声响起,柳秋端着安胎药走进来,“王妃,到时辰喝药了。”

肖飞珠正在思君,看到柳秋走进来,她一下子什么心情都没有,“柳秋,为什么一直以来给我送药的总是你?秋玲那个丫头又跑那里去了?”

听到肖飞珠这样问,柳秋以为她已经讨厌自己了,不想再看到她,眸光一暗,她勉强自己微笑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奴婢让秋玲去休息了。”

肖飞珠点了点头,从座椅上站起,绕过书桌,她走到柳秋的面前,端起药碗,她就把安胎药喝下去。

柳秋吃了一惊,以前王爷在的时候,她要么就是不肯喝药,要么就是药喝到一半就自己倒掉,她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了,端起药碗就喝药,仿佛那些不是药而是水一般。

“怎么了?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肖飞珠把药碗放到托盘上,见到她一脸惊讶的表情,于是就问道。

柳秋浅浅一笑,摇了摇头,回答道:“奴婢只是觉得,王妃这些天来都很乖呢,是不是因为王爷不在,王妃没有了撒娇的对象,所以才会这么自觉?”

被说中了心事,肖飞珠的脸一红,故作镇定的清咳一声,开口道:“柳秋,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居然连她都敢打趣!

柳秋连连摇头,“奴婢不闲。”

肖飞珠背着手,一脸不自在的嘟了嘟嘴,提起脚步就走出了崇尚瑾的书房。

柳秋连忙跟上去,期间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抱着托着托盘跟着她的脚步走。

忽然之间,肖飞珠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柳秋,柳秋倏然停住脚步,有点诧异的问:“王、王妃……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似乎很害怕我。”肖飞珠挑眉,摸着下巴问道。

“没有,与其说奴婢害怕王妃,还不如说奴婢愧对王妃。”柳秋低下头,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肖飞珠静静的看着柳秋的脸,月光之下,那张脸格外的可怜。

她曾经把她当成了朋友,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们曾经共过患难,她被锁在冰库的时候,她是如何对她不离不弃,她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算了,我不怪你了。”想起过去种种,她欠她的又何止这些?因为她的任性,柳秋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怀上孩子,既然如此,她们之间有那里来愧对二字?

听到肖飞珠的话,柳秋抬眸,眼底出了惊异还有感激和喜悦,“王妃真的不介意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吗?”

“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很好,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住了,不是吗?”肖飞珠伸手拍了拍柳秋的肩膀,一脸释然的开口道。

柳秋一下子红了眼眶,低下头,低声的抽泣,她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得到王妃的原谅了。

“王妃,谢谢你……谢谢你……”

肖飞珠伸手抱了抱她,有这么值得高兴吗?还喜极而泣了,真是拿这个小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远方的军营里,崇尚瑾坐在火堆旁,将士们高歌起舞,不为别的,只因为前两天收到了樊锦涵的飞鸽传书,原来他的失踪只是计谋,他潜入敌军军营,一把火就将敌军内的军粮烧得遍地狼藉,此战不用打,东吴自动投降,因为没有军粮,打下去也是送死。

“王爷,既然敌军都已经投降了,那我们不妨就此撤军回崇都,这样以来,王爷也可以回去看王妃。”看到崇尚瑾坐在火堆里了望着远方,左先锋开口提议道。

崇尚瑾的俊眉一蹙,显然有点不满意左先锋的提议,“本王要么不来,一来就要得到永久的和平,虽然这一次的战事是我们巧胜一局,但是东吴国那边绝对不会如此好说话,待时机一成熟,他们肯定东山再起,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必定会势如破竹,所以,本王这一次去不是为了压制他们,而是去取得一劳永逸的和平协议,你懂了吗?”

闻言,左先锋点了点头,眼底划过一抹浓浓的敬意。

崇尚瑾抬头看向郊外天上的繁星,他又怎么会不想回去呢?他每时每刻都恨不得肖飞珠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的怀里,但是他既然出来了,那他就无论如何都要取得胜利才能回去,他要当珠珠最自豪的男人,当孩子最自豪的父亲。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喝药,有没有想念他,她可知道,他可是每时每刻都惦记着她,每每入睡之际,他一闭上眼睛就是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一切的美好。

珠珠,我真的很想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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