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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尴尬

KTV的包房里,昏暗的灯光,蓝色紫色之间变幻着,郁晴柔细细打量着房间里,田野风的壁纸将这里装点得很温馨,一个硕大的显示屏,正播放着赞助广告,两侧是立体音箱。

董逸君特地选了个小包房,房间里拥挤显得不那么空荡,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

沙发环着墙壁白色,黑色的皮质,茶几是铺上玻璃的黑,两只无线话筒,骰钟等娱乐物品。

她是第一次来,以前的生活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让她享受这一切的安逸。

董逸君进了房间,便脱下了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沙发靠背椅上,郁晴柔想说大夏天的为什么非得穿西装,转念一想,他去的地方春夏秋冬有区别吗?

车里是空调,餐厅,KTV都是强劲的冷风,恐怕就是寒冬腊月,他穿着单薄西装也不会冷。

人与人相比会被活生生气死,在宿舍的时候,时常盛夏半夜被热醒,寒冬常被冻醒。

服务员已经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一瓶蓝带XO,一瓶果粒多,一个果盘,一个冰桶,放下便又恭敬的退了出去。

“点歌吧!……”他懒懒的说着,整个人已经往沙发上靠去,郁晴柔发现她坐的时候有个特点,就是从不坐直了,总是坐在边沿,身体往后靠,长腿往前伸。

向他这种人完全不适合坐公交,这种坐法根本容不下。

“哦。”她木讷的点了点头,往点歌机去,看着五花八门的选项一时间有点恼人,随意的点着选择歌手一栏,却不知该唱谁的歌好。

赞助广告循环不断的播了两遍后,董逸君终于有些不耐烦:“你到底唱还是不唱?”

“唱什么啊?”指尖来来回回滑动屏幕,却没有一个是她想唱的歌,扭头看了董逸君一眼:“你让我唱,你好歹点一首啊!”

这是他非要拖着他来KTV,又说什么欠他一首歌,他想听还不说听哪一首,她怎么知道这尊大佛喜欢的是什么?

“随意。”董逸君没有特别想听的,下午工作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与其在办公室睡觉,不如找点乐子。

郁晴柔眉头打成了死结,无声的嘟囔了两句,顾及着他说过的话,为了自由暗暗隐忍下来。

突然想起了在大厅听到的那首歌,敲她知道歌名,便点了。

前奏有些沉闷,本来就不是一首轻快的歌曲,郁晴柔有些难为情,这样独处的环境还要特地为一个男人唱歌,这种事她以前从没想到过。

拿过桌上的话筒,她开了电源就要凑到嘴边,却被董逸君已极快的速度站起身抢在了手里。

“唉,你要干嘛?”郁晴柔纳闷了,不是要她唱歌?

可却见他拿过桌上的话筒套,撕开套在了话筒上,这才又递给了她:“卫生也不讲,KTV话筒很脏的。”

所以他从来不在KTV唱歌,话筒从来不碰,这种地方,他百年难得来一次。

“哦。”郁晴柔有些尴尬,毕竟是没来过,谁知道还有这么多的规矩,心虚的接过话筒和他拉开了距离,董逸君复又坐回了沙发上,歌曲已经跳了一半。

“重新点,从头开始唱。”

他要听的是一整首,不是半截,说完,又不忘补充道:“原唱也关掉。”

郁晴柔瞪了他一眼,不得不说,这要求也太多了些,无奈有求无人只能屈尊于人,屁颠屁颠的重新点了一遍再切歌。

“如果在一起不是相爱,那比孤单还要悲哀……”

本是一首男人的歌,她清灵嗓音的确实下越发的有些清冷,凄凉,深深的无力感被她唱出了一个人内心独白。

郁晴柔就是这么样一个人,平凡的她只要握着话筒就完全变了样,这首歌,她只听过两遍,一遍是陆丽娜宿舍听了一次,和今天在KTV大厅听了一遍。

仅仅只是两次,她已经娴熟的融入到了歌词里的每一段旋律中,与生俱来的音乐天赋,让许多人都望尘莫及。

董逸君明眸里闪过一丝异样,又迅速的散去,转而闭上了眼,沉浸在音乐氛围里。

立体音效还算不错,狭小的空间里她的声音如同黄鹂高歌,诠释着一种沉重的悲伤,听者无不感伤。

“这句音调高了三分,重新来过。”突然董逸君又睁开了眼,他对音乐的认知不会比郁晴柔差,音调间的音准抓得很细致。

歌声戛然而止,郁晴柔拿着话筒,扭头看着他莫名其妙:“哪里高了?”

屏幕里的歌词还在不断的过渡,一首歌已经快到了尾声,她虽然只听过两次,但是音律自认为找得很准的,这点是她独有的天赋。

“我说唱错了就错了,重新点,再唱。”董逸君不由她说,无悲无喜的面孔,看不出喜怒。

郁晴柔咬了咬牙,无奈,她受制于人,只好又走到点歌机旁点了相同的一首歌,等待着沉闷的前奏,继续开口唱。

或许是带着负面情绪的原因,唱了两句又被董逸君喊停,周而复始,到了第六次的时候郁晴柔终于是忍不了。

话筒往桌上一摔,刺耳的音效从音箱里无限扩大,她怒不可歇,单手叉腰道:“唱不了不唱了,要唱你唱!”

在她看来董逸君压根就不想让她好过,鸡蛋里挑骨头,无论怎么唱都不和他的意,根本就是和她过不去!

“一首歌还没唱完。”董逸君扫了她一眼,指了指点歌机,示意她重新再点唱一遍。

“我不唱!你以为是选秀节目呢?要求这么严格,你怎么不自己唱!”她气呼呼的声音不由又拔高了几分,就连丢在桌上的话筒都收入了她的声音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董逸君挑了挑眉头,他要唱就不会拖郁晴柔来了,看着她发脾气,不怒反笑:“你这点事都做不好还有什么用?做事不做到完没完,那和没做有什么区别?”

他这人就是严谨,不管是对别人也好还是自己也好都是如此,否则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宏远集团的总裁,自然,这和他的家世脱不了干系。

“我……”郁晴柔被他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尴尬的涨红了脸,瞅了瞅被她摔在桌上的话筒,却没脸再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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