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二章 子弹上膛

第 一五二章 子弹上膛

“兵贵神速。”*举打断了黄三的话,“要争取时间,提防发生意外变故。在这方面,陈毅倒是你们的榜样。解放军有好的一面我们大家一定要好好地学习一下,干一番大事业!”

黄三讨了个没趣,顿时涨红了脸。心里在不停地大骂着娘,可他的脸上不敢表现出。

“哎呀”*举叹下口气,声调变得温和起来,“我部的安危在此一举,应当特别谨慎,不得不多劳累你们呀。另外,大家一定要好好地干,我一定另有重赏!”

“坚决服从郝总的命令,争取立功受奖!”黄三识趣地挺起了胸脯。

“兄弟们,这只是一个预案,等到进一步摸清陈毅的底牌,还要作具体部署,到那时一定这帮人的好看的!”*举顿了一下,问道,“赵处长来了吗?”

“在!”候在门外的赵主动应声走进来,他就是在宴会上送电报给的那个中校军官,郝部参谋处情报副处长,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物,是一个奸商出身的野心家!

“赵处长。”*举命令道,“你马上动身去东海通知那里的国军,要他们早作准备。你留在那里就地监视,提防他们耍滑头。他们只要不玩虚的的话我们一定会大获成功的!”

“是!”赵主动立正受命,转身走出客厅。

“兄弟们!”*举摆摆手说,“我就不说什么的了,你们几个师团长各自回去准备吧!”

众人退了出去。客厅里又冷清下来长,深沉的庭院静悄悄的,天渐渐黑了。*举轻步踱来踱去,独自苦思不寐。在这大是大非之际,他不能不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担心的呀!

“啊呀!”吴人抑制不住深深的倦意,遮掩地打了个哈欠,望着*举说,“总司令,时候不早了,也孩休息啦,明天还有事要干呐!”

*举没有做声,只是低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总司令”吴人劝说道,“几位师团长赶回驻地去了,联络人也巳赶往东海,陈毅算他再精明,也落在了我们后头。决战就在眼前,您要保重身体才是!”

“你小子给我听好!”*举深思地说,“制胜之要诀在于知己知彼,我们算是知己了,可还没有完全知彼。想那陈毅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我们可一定要小心从事呀!”

“总司令,您的意思是?”吴人一时摸不透*举的心思.

“我要自己去看看陈毅睡了没有。”*举突然冒出了一句。

“去看他们?”吴人惊愕地扬起了眉毛。

“去看他们!”*举的口气更加肯定地说,“只有这样,我才能放下心来!”

“这个……”吴人疑虑重重,“不能吧,这样做合适吗?”

“太合适的了!”*举阴险地笑笑说,“我以‘华中民主联军’的身分,过问来客的安全情况,合情合理,名正言顺,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叫关心同志吗!”

“噢……”吴人恍然大悟地,“哦,了解陈毅的心思,再当面摸清他的底细。”

“这还差不多。”*举阴险地说,“不仅仅是了解他的心思,我要叫他围着我的手腕子转,看他能逃出我的手心!”

“他们还想同我们的郝总斗,真是不自量力!”吴人说完,又急切地探问,“是否现在就去?”

“是的!”*举做了一个果断的手势,“这就走。”

*举一行几人来到陈毅等人下榻处后,只见他们只留一个内岗,其他人都在倒头大睡时,赶紧叫八大金刚亲自带人轮留值班,一定要确保陈毅等人的安全。

月光明媚,星兴闪烁,夜已经很深了。

杨步仁端着枪,又带着王小二等一群手下向一个赣榆四沟村摸来,他们悄悄地前进,行动极为诡秘。由于前几次出动被打的原因,这一帮家伙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到村庄杀人的了。

另外一边只见呆李大祥等民兵严阵一待,趴在那里正看着这帮坏东西呐。

徐允夺、吴广善、中口先生、中口嫂、山口姐弟,于荣光先生等人正在这里连夜开会。于荣光轻轻地说:“同志们,宋队长正谷部长正保卫首长去了,我只有顺路前来给你传达陈士榘参谋长的指示,要求你们一定把这一帮敌人就地消灭!”

“一定完成任务!”大家轻轻地说道。

一个民兵跑了地过来,向徐允夺报告:“徐队,这帮坏家伙进村了,我们民兵已经把他包围了起来……”

“你们兵不能靠得太近,还是由我们的武工队直接冲上去,就地打击他们。”徐允夺说到这里又向于荣光等同志看了一下接着说,“同志们,出发!”

武工队在徐允夺的指挥下,如同猛虎下山,向杨步仁一及他的手下打了起来。杨步仁一看,武工队快速向他们冲来,赶紧带着手进行还击,没打几枪就要想跑。徐允夺大叫道:“想跑,不是那么容易的,给我狠狠地打!……”

第二天晚上,山东军区司令部大院里,灯火通明,从来人往,一片紧张忙碌的气氛,各个房间的窗子上映出幢幢人影,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干部们出出进进,个个都是满脸的严峻表情,或短促地交谈几句。手摇发电机单调的嗡嗡声,电报键急促的答答声,搅在一起。一个机要干部拿着电报夹子折过角门奔往后院。

几声战马的萧萧长嘶,更加重了气氛的紧张和不安。后院马棚里,几匹战马全都热汗淋漓,引颈长嘶。这些马好似也在心里说:“我的主人呀,你们好好地骑上我,快快地消灭敌人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那么兴奋的了。

老饲养员一边梳弄着白龙马,一边心痛地摇着头连连叹气,他不仅担心累坏了这些马,更重要的是担心累坏了这些马的主人。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在苏中的几次大战的时候,这些马才一度累成这个样子。

“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呵?小同志!”老饲养员自言自语,瞅了旁边的警卫员一眼。

警卫员坐在一张扎铡牛草的大铡上,大敞着怀,甩打着一条湿毛巾扇着,槽头上保险灯的灯光照着他那张疲累、严肃的脸。他望着老员心痛的表情,解释说:“一出赣榆的欢墩埠,司令员就撒了缰绳,六十里山路没用了两个钟头,简直把陈夫人给拖垮啦!”

“看样子,怕是要大打一场了吧?”老饲养员悄声探问。

“多数要猛干一家伙!”警卫员点点头。他回忆着宴会上的情景,语调里充满了自信,“他们赚不到甜头,不要说群众不拥护他们,就是当兵的也不跟他们一个心眼。”

“陈司令员、谷政委等人可够辛苦的了,老远赶回来,也没来得及好好吃几口饭,就开起会来啦。”老饲养员心痛地叹了口气,探头向后厅那边张望。

只见后厅里灯光闪耀,人影晃动,司令员陈毅正在主持军区党委扩大会议。陈毅显然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身上的尘土都没掸干净,就马上召集会议,在向干部介绍情况,大家全神贯注地倾听着陈毅关于*举宴会情况的介绍,厅房里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有陈毅那清朗的嗓音在从容地回旋着。透过门窗,传到了老马夫和警卫员的耳里。

“情况就是这样。”陈毅缓了一口气,结束了他的介绍,“事情很明显,*举这口陷阱已经挖好了,他想使一个迷魂阵一举走向自绝于人民的死路去。看来,这个赵圩据点只不过是这个阵上一个跳板,他要通过这个跳板对我们下手的了!”

陈毅司令员的话一说完,厅房里就沉寂下来,对这急转直下的形势,大家都在思考着应该采取的对策,凝重的沉默,使人仿佛可以感觉出空气的压力。

“*举这个老家伙,真是个二十四天孵不出鸡的坏蛋,我们对他那么好还这样大搞名堂!”韦国清打破了沉默,无比愤慨地说道,“解放区的群众刚刚给他们送去了鞋子等慰问品,他就穿鞋要溜了,可能还要恩将仇报!那好嘛,咱们就给他杯罚酒吃!”

谷牧接着说:“*举早就跟反动派眉来眼去,上几次的战斗,他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大瞪着眼把反动派放进来,又闭着眼让反动派溜出去。我们打国民党军队他扯腿,我们建政他拆台,如今到底是露出了他*的立场来,他紧贴在我们大门口,早晚要受他的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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