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杀魔救女

此时此刻,杨一辰站起来,出了一口大气,凝视着这个无助的大姑娘。

姑娘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口吃地说:“你……你是好心人!可……可是闯下大祸啦!”

“不怕!这里就他一个死猪?”杨一辰说着,到本田卧室进行搜查,从本田打开的箱子里,扔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发现有三叠厚厚的千元日钞,约有二三几十万的样子。杨一辰拿着日钞走出屋来。为了革命,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他是多需要钱哪。

可是,杨一辰要是果真把钱拿走的话,就有损于自己的品德!再者,这个受害的姑娘又怎么看这个问题呢。杨一辰想了想,终于说:“枪交我,钱给你,这些在敌人占区是可以用的。你是哪里人,我把你送回家去。”

“我不要……”姑娘拒绝接钱,也不肯走。

原来,她的父亲给本田当佣人,因两处相距不远,女儿有时前来帮助父亲拆拆洗洗的。今日黄昏时刻,她来看她老子。本田见到她后,借口留她做点零活,还强留她吃饭。

入夜时分,鬼子本田紧闭前后门,把她已灌得大半醉的父亲锁在库房里,就在他对姑娘强行非理的时候,杨一辰赶到了。也活该这个坏东西倒霉,好事没有得到,竟然翘辨子了。

“既是这样,咱们先放开你父亲再商量。”杨一辰从本田身上搜出钥匙说道。

杨一辰他们开了库房门,只见一位四十出头佣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他已经几乎醒酒,而且也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嘴唇打着哆嗦,又抱怨又恐惧上说道:“你打救俺家孩子,倒是慈心善意,可是,这里离他手下的,只隔一道墙,你要走喽,不是把俺们推进火坑里……我是本分人家,碰见这样天塌大事,哪还有主心骨呢。没别的,你是好汉。好汉作事好汉当,就算可怜我们父女,你就去自首吧!”

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老农民,任何办法没有,唯一的心思,是把灾祸推出去。

“爹!你这话可不对。事从咱们身上起,咱们能自己躲干净,叫人家顶灾?要紧的是看看有没有办法。”

杨一辰看出姑娘比她老子懂事,便问她道:“姑娘,你来这里的时候有无旁人知道?”

“没人知道!”父女异口同声回答说。

“这个死鬼纵有万贯家财,也经营着几家大商号,但他自己很少出头露面,总是个人独住一个小院。”父亲补充道。

杨一辰按照这种情况,把想到的意见先跟姑娘商量,她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姑娘跟父亲一商量,起初他不同意,后来为了女儿无可奈何了。

于是,按照杨一辰的办法,把她老子捆绑好,嘴里塞了块毛巾,安置他进库房,外面挂了锁。一切都准备妥当,杨一辰收拾了匕首,把*插在腰里,再一次把伪钞给姑娘。姑娘接过伪钞,趁一辰不备,将它放到杨一辰的褂子口袋里。这样一来,杨一辰对她更加敬重,鼓励了她几句,便帮助她跳出院墙。

行经半里地,到达姑娘的家门口,杨一辰低声说:“咬紧牙关,天塌下来,也别承认……”

姑娘心事重重地点头答应着,快要进门时,她扭转身:“你留下个名字吧!”

“我的名字?”杨一辰精神上没有准备,稍楞了一下,他说:“我姓杨,个人的名字,现在不需要告诉你,要觉着有人替你办了点好事,记着是共产党派来的人就行啦!”

“你不愿意留名子也好,我总得告诉你,我叫小梅子,上了三年学就失学了,要是俺家能熬过这场灾难,这个家可以当你们歇脚的地方。门牌是十七号,若记不住门牌号数,注意迎面墙上那块‘天津狗不理包子店’的招牌。”

她的话打动了杨一辰:真有个歇脚的地方,对他的地下工作最好不过了。他想给她再说点什么,她已经轻轻地把门关上了。可是,她没有走进屋子里,只是趴在门缝向外面看着。

济南市的日本特务机关,同其他地方的特务部门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唯一的大变化就是这里都是清一色的美女和帅哥。

现在芳子正同手下谈话,她的手下换的频率真是太高了,为什么出现这种情况呐?原因只有两个:一是这个美女特务头目好男色,她把玩够的美男子不是送到外地就是送到地狱;二是她的手下被宋继柳的武工队杀得太快,只要是同宋继柳碰上的话,没有不死人的。

芳子看了一下新的助手板井一朗,正在整理衣服:“小家伙,你还算是可以,比起那些只会说不会干的‘富二代’、‘官二代’强得真是太多了。”

“学会数理化,不如有一个好爸爸嘛!”板井一朗说道,“我在大学时,就有几个学生的学习成绩实在是太差了,他们可能连初、高中都没有上过,竟然上了名牌大学?”

“是呀,这种现象各国都有。”芳子轻轻地叹惜着,“只要是‘官二代’的不用考或者假考,就可以直接上名牌大学。只要是家中有钱的话,就是每一次都考上‘大鸭蛋’也能上名校。这些‘高智商’只要一‘毕业’,不是在政府机关当干部就是在军队当大官或在企业当高级管理者,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们在这里光生气没有用,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地利用职务之便,把那些假人才真‘低能儿’的当官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让他们为我们所用。”板井一朗笑逐颜开地说道。

“我们利用工作之便和利用这些‘高才生’搞钱固然重要,但打败宋继柳的武工队也是特别重要。”芳子把手一握,气昂昂地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赣榆的小地方地方,竟然出了这么个小小的宋继柳!?可这个小小的宋继柳让我丢尽了脸面,也让我总是放在心上,久久不能丢下,一直在惦记,真可恶!”

“将军,俗话说,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记!您不是也爱上了他了吧?”板井一朗说道,“也对,得不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东西!”

“八嘎!”芳止去就给了板井一朗几个大嘴巴,气势汹汹地说道,“我的讨厌自作聪明的人,因为自作聪明的人比哪些低能儿的富二代更可恨!当然,板井君不是自作聪明的人,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嘛,这个我是完全了解的。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情况,真是太可怕了,搞不好会死人的!”

“啊……”板井一朗大惊失色。

“别当孬种,你给老娘听好,现你主要是我的生活秘书,管理好我日常生活。别的就不要过问了。我这个人没有人给我焐脚的话,就会一夜睡不着的,我真心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好好地为大日本天皇孝效力!”

“我的大大的明白!”析井一朗嘴是这么说,可他的心里道:“狗日的臊母狗,叫老子同你干床上之事,还说为大日本天皇效力,狗日的真是自欺欺人,狐假虎威!”

与此同时,方上进和于荣光和张华夫妇得到妹妹焦玲的消息,心情都很沉重。这时,于荣光见张华又打电话去询问焦玲的情况,劝慰她说:“刚才王冠不是说了,组织正在设法营救,一有消息就会通知我们的。”

“焦玲真是个好孩子!”张华看着焦玲童年的相片,无精打采地回说,“好几年了,那年走的是那样匆忙,来不及去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我多么想见她一面啊。”

张华担心杀人不眨眼的警察局长会对焦玲下毒手,他们家的这种身份不便去为一个佣工说情。她内心痛苦万分地说:“我们的同志受折磨,我做嫂子的只能装得漠不关心……”

方上进说道:“谢谢,谢谢同志们为妹妹操心,多谢了!”

水面突然回家来了,张华意外地见到离家已半年的弟弟,惊喜交集地说:“小弟,你好狠心,从不来看看姐姐。”

水面也充满感情地说:“大姐,别难过,我不是来看您了。”

水面回身要求姐夫帮助办—件事,—说有—位年轻正直的女工,不幸被警察局抓去,想请他去跟警察局长说说。水面讲的就是焦玲,一时沉不住气,刚要开口就被于荣光打断了。

水面见姐夫没有立即答应,便恳求姐姐也帮他向姐夫说情。他激动地:“这位女工随时都有可能被敌人杀害,你们也已经见过她,就是上次游行警察打伤的那位姑娘。”

张华听了惊叫起来:“啊!原来是她……”

于荣光激烈地思考了—会,克制住内心痛苦对内弟说:“小弟,那是和共产党八路军有牵连的案子,我们不好过问呀!我们的这份家业来之不易,不能由于个人感情毁于一旦。”

水面想不到这个平时重感情的中国姐夫会一口拒绝,不禁燃起了心头怒火。他愤愤地说:“这就是你这中国的阔老板的自白!一个高尚的工人无辜被捕,你无动于衷,可是对警察局长、渡边勇这些刽子手,却奉为上宾,有求必应,这就是你这个徐福家乡人的所为吗?你真不配当一个堂堂正正的徐老祖宗的老家人!”

“住嘴!”于荣光强忍热泪说了—句,“我,我不想和你解释。”

张华听着弟弟无情的指责,心都碎地说:“小弟,别说了,你不了解你的姐夫啊……”

于荣光怕她再往下说,忙回头叫了一声:“张华!”

方上进站在一边,不知说什么的好!

这时,王朝夫妇和小女儿王平要去上海,这时来向于荣光一家辞行。

于荣光对王朝说:“款子已汇那里,今后如再有难处,一定要提出来。另外,到了那里之后,要同我们多多联系,也好在那里开展工作。”

王朝感激地说:“于兄的情谊我们全家记下,我们一定用好好的工作来报达恩情。”

这时,王平得意地告诉大家:“带方老板来我家里的那个年轻女人抓到了,是我把她找到的,这才使爸爸脱身的!”

张华、王冠想不到她竟会干出这种事情,水面更是气得双眼冒火,狠狠骂道:“你,居然当起密探来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家伙!”

“怪事,你激动些什么?那个女子是你什么人?”王平不理解水面愤怒的心,仍然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她害得爸爸坐牢,我已经向警察局长讲了:一定要重重拷问她,重重判她的刑,这样的话,我才能解恨!”姐姐王冠再也忍耐不住,冲上去给了她一记耳光。

“你们疯了!”王平惊叫了一声,哭着飞奔出去。王朝夫妇也感到不大好意思,因动身时间已到,只好匆匆告别李同夫妇并批评大女儿王冠不该这样冲动。

“苍天有眼呀!”王冠流着泪说,“多么好的—位同志,让这个混帐孩子送到了豺狼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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