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海上遇敌

船老大看着鲨鱼冲来,一打舵躲开了,可这条还是不大想离开,成心想找一点刺激的玩玩,还是另有企图,这不能不让船上的人这之担心。于是,整个船上的新四军战士无不握紧手枪,准备自卫。

田守尧旅长看到这个鲨鱼成心同我们的大船过不去时,不由担心地向般老大老王问道:“这叫什么鱼,怎么这么大还赖着不走?”

“这就是鲨鱼!”船老大慢慢地说道,“你们只要不去打它一般是不会攻击我们的。”

“一般不会攻击我们,万一有个二般可就麻烦了!”水手小李说道,“虽然鲨鱼的袭击看起来可能十分凶残,可是鲨鱼并不是那种不断地寻找人类作为攻击目标的邪恶生物。它们与其他所有动物一样,是依靠本能行事的。作为高居海洋食物链顶端的食肉动物,鲨鱼会进行捕猎并吃下大量的肉。鲨鱼的食谱由其他海洋生物组成,主要有鱼类、海龟、鲸、海狮和海豹。人类并不在这份菜单上。”

“哈哈……”众人一听开怀大笑。

田守尧旅长看着那条还在那里乱窜的鲨鱼,心中还是不大放心地说:“老王师父,为了让大从紧张状态中解脱出来,你是否再讲讲这个鲨鱼的事情呀?”

“好,好吧!”船老大老王接上说,“实际上,鲨鱼那肌肉发达的庞大身躯需要吃大量的食特来维持生命,而人类无法为它们提供高脂肪的肉。如果鲨鱼对吃人不感兴趣,那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呢?在大部分有案可查的袭击事件中,鲨鱼可能会在水中拖动受害者,或将其拖入水下,在咬它了受害者之后,会在几秒钟内一直咬着对方,然后将其放开。因为人不是红烧肉呀!”

“哈哈……”笑得众人前仰后合。

“不对呀!我们怎么经经常听人说,鲨鱼会吃人呀?”战士小张看着还在那里虎视眈眈的大鲨鱼,心有余悸地说,“不会是虚传吧!请请再说说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好么!”

“好吧!”船老大又接着说,“鲨鱼在水中反复进行攻击我们人类的情况是很少见的,它们实际上很少吃掉我们人类。鲨鱼只是错误地以为某个人是它通常所吃的某种动物,瞎着向前一扑,一旦鲨鱼尝到了味道,它就会发现这并不是它平常的食物,于是把人类放开。”

“可是!”水手小李说道,“我们对鲨鱼袭击行为的剖析认为,鲨鱼攻击人类的原因很容易确定,也可能是鲨鱼在对人类的入侵行为做出反击等等。为此,我们一定不要主动去惹它们。当然,也有意外的。人都有大脑失控的疯子,鱼为什么就没有大脑进水的?如入侵咱们大中华的小鬼都是脑子进了大屎的家伙!”

“对!哈哈……”

这条七八米的鲨鱼围绕着船闹了一会,也可能闹够了、玩累了,一定是让新四军的虎威给吓跑了,向远处游去。紧张的气氛在老船工的说笑中,在新四军的枪口下,缓和了下来!

新四军三师彭参谋长叫干部队的同志,都躺下来休息了,可是他自已却躺不下。他在船老大老王旁边,关心地问他一路的情况,还有多远。他一会到上面看看水手们,望望放了望哨的警备员,一会瞧瞧前舱里的人是不是休息了。田旅长一上船就晕船,不大能动,躺在头舱里,不时问彭参谋长航行的情况。

全船上干部、警卫员带的都是短枪,只有伍瑞卿带了一支扮鬼子用的马步枪,又没有武装护送。况且大多数同志没有见过海,都是第一次乘海船,不少人晕船呕吐。伍瑞卿不晕船,又出于好奇心,就从舱里走到船面上。白色的海鸥,飞来飞去,好似对我新四军干部队表示敬意和欢迎。伍瑞卿情不自禁地小声:“我们如能有海鸥的翅膀多好,直飞延安去见毛主席、刘政委、周副主席、朱总司令和中央其他负责同志。”

伍瑞卿说着说着走向了船尾,只见王老大,象一位身经百战的指挥员一样稳稳当当地掌着舵,一位水手把铅球不时的投向海底又提上来,观察水的深浅,并向老大报告船到了什么地方,走了多远。老大根据他报的情况,望着指南针不时地向水手发出号令:“向左……向右、拓高……低……”

二十多个水手习惯地一面操作一面唱起劳动号子。加上老大悠长的吆喝声,汇成了一支很有节奏的交响乐。这歌声,几乎吞没了海浪的咆哮声。

海上生活给了伍瑞卿很大的乐趣。但作为一个军人,更多地想的是可能发生的意外战斗。瑞卿就拿起望远镜眺望着四面八方,随时准备同脑子里进了大屎的小鬼子战斗到底。

“首长就是负责呀!”王老大见伍瑞卿认真的观察着,笑了笑,大声地问,“伍部长,你是经常在海上跑的人吗?看你那大将的风度,太高大了!”

“乱说什么呀!我这是第一次坐船呀,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你呀!真了不起,我在海上漂流了五十年,见到你这样的人还真不多!”一问一答,他们俩凑在一起。王老大兴致勃勃地数说着五十年来海上的奇遇。

夜幕徐徐降临,大海一片昏黑,船头船尾,警卫人员和水手们警惕地巡视着周围。舱里静悄悄,大部分同志进入了梦乡,不时发出了细微的鼾声,有的还在说着梦话。这一夜的航行是顺利的。可是,白天又会怎么样子?谁也无法知到!

黎明时分,风越来越小,船也越走越慢。伍瑞卿问王老大:“风怎么小了?”

“首长们。”王老大望了望天空说,“不要紧,风不会没有的。”但他脸色严肃,心情也显得不平静地老是向四周看着。

白天可是脑里进了大屎的小鬼子巡逻艇的天下,因为他们艇上的武器太先进了,又是欺负中国渔船和货轮的豺狼!于是,伍瑞卿下舱去拿他的马步枪了。

船上还是静悄悄地的,舱里不时发出轻轻的鼾声,海上的生活,大家都是第一次,全感到新鲜,人虽然躺下,但是却醒着,坐在二舱里的一团政治处主任程世清同志,他就怎么也闭不上眼,并且上去招呼着船老大和警卫员的岗哨。

彭参谋长一点也不晕船,也和船老大他们谈了起来,他拿出干粮饼子来,就笑笑说:“师父们,你们也一块快吃这干粮吧,吃饱了好工作!”

“不客气,请首长先吃吧,我们吃自己的那一份。”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天。

冲激着船舷的白浪,慢慢低落下去;那急昂的涛声也渐渐地消沉,波浪小了下去,船也就平稳了。夜雾沉沉的,海面只留下小浪起伏。

“不好了!”水手小张也急忙跑到舱里来,神情很紧张地说,“彭参谋长,风停了! ”

“这个……”田旅长马上坐起来,他问掌舵的老王,“这怎么办?”

船上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王的身上。老王慢慢吞吞地,眯缝着眼睛,向茫茫的海面上望了望,抹一抹胡须,很有把握地说:“不要紧,风还没有停,不过小一点,一会还有风。”

大家听完他的话,得到一种保证,安定下去了。船慢慢地走着。走了没一会,却完全停了。帆,泄了气似的瘪着肚子。

不好,船停着!这船大白天的停在海面上,危险!

与此同时,在赣榆北部的一个村落里,当地老百姓正在村头干着农活。从村外闯入十几个农民打扮,可是手中提盒子枪的人,他们特别像宋继柳的手下武工队的打扮。这其中还有一个领头更像武工队的宋副大队长。

一个老农民带着他的十六七的女儿迎了上来,“宋继柳”赶紧向前一把抓住老农民的手,笑眯眯地说:“老大爷,我们是赣榆武工队的,我叫宋继柳,我们饿坏了,请帮我们弄头吃的好吗?”

这个老大爷犹豫了一下:“这个……”

“大大,没有外人,是宋队长他们,你犹豫到什么时候呀?走,咱们带他们到我们家去吧,我们把家中的咸带鱼拿出来,让同志们吃得好!”女儿楔热情洋溢地说道。

“宋继柳”看到这里会心地一笑,又向一边的手下扫了一眼,只见几个家伙正色迷迷地盯着楔看着,有一个差一点把自己的眼珠给蹦了出来。

这一切也让一边的老大爷相入学看在了心里,不由让他打了一个冷战,他想:“如果说不让这帮人进村的话,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要是不给他们弄点吃的,搞不好更要吃大亏。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先给他吃点喝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气保平安呀!”

“宋继柳”看着相入学在想着心事,磨蹭着。就不高兴地说:“老大爷,我们是八路军武工队,是咱们赣榆县人民的队伍,我们是专门打鬼子的,今天在你们家吃饭,是看得起你家,我们是不会吃白食的,会给你们钱的,请放心好了。”

“是呀!大大,他们武工队又不是外人,就请他们到我们家办饭吃吧!”楔说道。

“孩子呀,城里的皇军说过了,给八路军武工队饭吃,就是通匪,那是要被杀头的。我们全是良民,我们绝对不能通匪,通匪是被枪毙的。我们可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更是不要被杀头的!”相入学老汉颤颤巍巍在说道。

“大大,他们可是好人呀!”楔眼巴巴的说道。

“我们还是保命要紧,别的都是纸上谈兵!”相入学把脚一跺说道。

“看来你真是一个老不死的,我们八路军武工队帮你们打鬼子,你怎么这样不知好歹?想死!”“宋继柳”举起手枪说道。

相入学和女儿大吃一惊:“啊呀!……”

大木船上,大家焦急地在期待着风的到来,彭参谋长时时在看表,已经夜里了。半个钟头过去了,没有风!一个钟头过去了,没有风!两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风!时间是多么难熬呵!但是就是没有风,这真是急死人了v然,桅杆上那面小三角旗动了,船走动了。风带来了全船的欢呼,大家精神焕发,喜气冲天。

可是,还没有走上几里地,风又停了。这一次掌舵的老王失去稳重,也陷于焦急了。他告诉彭参谋长和田旅长说:“风完全没有了,短时间内也不会有风。”

“怎么办?”田守尧问。

“我也没有办法,只有听天由命了。哎!”王老大无能为力地回答。

田旅长又问:“船老大,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连云港绕过了没有?”

“连云港是绕过了。”王老大小声地说。大家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旋即又被他下面一句话勾起顾虑来,“但是,前面还有东洋鬼子的口子!鬼子的船常常出来!”

这有什么办法呢?一丝风也没有,船象抛了锚似的停在海面上。

浓黑的夜幕逐渐淡薄起来,东方透出一线白光,这白光慢慢扩大起来,眼前又展开漫无涯际的海水,闪着亮光。三只海鸥展开雪白的翅膀,无声地掠过绿沉沉的波纹,自由地飞到海的远方去了。船却还是停着。烟沉沉的海的彼岸,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彭参谋长问船老大。

船老大向海岸上瞅瞅:“不好!”他指着远远的迷蒙的海岸,心情沉重地说“那就是奶奶山又叫秦山岛,再向北就是岚山头了。这里距连云港很近,离柘汪口还有三、四十里!”

彭、田首立即叫老大设法把船退回大海深处。老大和水手们费了很大劲,才把船的方向掉转过,退到大海深处。不一会,彭、田、张首长从舱里走上船面。彭参谋长沉着地说: “同志们,不要紧,现在还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周围渔船很多,敌人不一定会发现我们。”停了一下又说,“你老伍同志,一夜没睡,上了岸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去办,一定要回去休息。”

伍瑞卿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就下舱睡觉了。

“岚山头不是敌人的据点吗?”田旅长上来说。老王点头。田旅长又问,“能不能把船绕过一点?天亮了,不要给敌人发现目标。”

老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没有风,再也动不了,现谁也没办法。”

猛的,海那边传来嗡嗡的音响,大家以为来了飞机,但抬起头来,向高空张张望望,却又看不见一架飞机。张赤民主任拿过田旅长那副望远镜,他到上面去了望去了。

海岸那个方向,什么也看不见,象是飞机声音,却还是在响着。一会儿在碧沉沉的海上,发现了一个汹点,他叫人去看。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那汹点,黑点慢慢大了,近了,瞅见一个圆圆的筒子,凸出在海面上,这是烟囱,掌舵的老大不禁大声叫了声:“那是敌人的巡逻艇,可能要坏事,真糟糕!”

彭参谋长见船底下有一部分人站了起来。叫他们不要动,隐蔽好,一边说:“不要慌,看了再说。”

张主任伏在船舷上边望着,嘴里喃喃地自语着:“看见了,看见了,是一只巡逻艇!上面挂着一只日本旗呢!但不一定是向我们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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