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离间敌人

康宁到青岛和马馥塘取得了联系。马馥塘通知说:“王爱慕当了特务,几次追查张丛佚、綦小姐等人的去向。张医生有没有勇气和觉悟承担这样大的风险呢?”

“这个……”

“康宁同志!”马馥塘接着严肃地说,“你要设法同张大要所在丰收商行的经理吴明确拉上关系,交钱给他,由他来扩大营业做批发买卖。还要注意发动群众。”

“是!”

康宁在张医生的内弟家,见到了张医生夫妇。他把张丛佚的信和照片交给他们,还介绍了张丛佚在部队的情况。张医生夫妇听了非常高兴。果然,一提买药和购物的事,张医生顾虑重重。康宁见此把话题一转,问起张医生的病人、独立第五混成旅团驻青岛派遣军司令官内田银之助的弟——内田银之力博士。

张医生恢复了豪爽的气概,说道:“内田银之力和他的父亲虽然都是我的病人,但他不满哥哥内田银之助作为侵犯中国的凶手。自己致力研究中国东渡日本的徐福,是一位正直的学者,一个徐福东渡的的研究者,对政治不关心。”

几天后,康宁远经人介绍,在—座饭馆里会见丰收商行的经理吴明确,洽谈合作扩大药品、*的生意。他化名“李爱日”,身份是李鸿章的后代。

“李爱日”自称愿意拿出十万元资金,只作股东,不参与经管货物。而且,由于家庭关系。熟人多,可以多介绍几崇大买卖。吴明确表示满意,很快就拍了板。

丰收商行扩大营业这一天,吴明确摆了几桌筵席:“李爱日”也来应酬。

宴席后,康宁在商行正门的人行道上,忽然发现一个青年在偷偷给自己拍摄照,康宁的心陡地一动:“这不是特务王爱慕吗?”

康宁抛开王爱慕,疾步走进—条小巷子,佯作租房的客人,拐入一家公寓。王爱慕带着几个小特务,却沿这个小巷子一直追下去。

“报告将军阁下!”王爱慕抓不到人,拿着照片向芳子报告,“我刚才发现攻击日军、给八路军买药购物的康宁……”

“笨蛋!”芳子见抓不到人,狠狠刮了他两个耳光,大声地骂道,“只会上床的蠢货!”

“这个……”

“好了,小家伙!”过了一会儿,芳子笑容满面地表扬王爱慕,“拍下康宁的照片,有成绩。”她把白白的手搭到王爱慕的肩上,说:“小雏儿!打你是为了你好呀,是为了训练你的忍性、耐性、韧性!别人叫我打的话,还怕脏了我的手呐!”

芳子怀疑丰收商行和康宁有联系。她拉着王爱慕跳舞,嘀嘀咕咕地教授密计。王爱慕连连点头。

丰收商行开张以后,生意兴隆。大量的药品等货物经“李爱日”介绍,批发到胶县、日照等地的商行。其实,这些货物都与八路军有联系。康宁为了避开王爱慕迫害,顺便到上述各地检查药物的转运工作!

半个月以后,丰收商行对门开了一家字画店。这是芳子的特务队出资开设的监视用的。王爱慕在二楼办公,没有发现康宁等可疑人物的踪迹,便暗中把丰收商行的店员一个个照了相。对此,王爱慕真是欣喜欲狂。可这一切并没有让人注意到,后面的事就是有些棘手了。

与此同时,徐允夺、中口嫂、山口知子、山口一郎、皮永新、中口先生等人逼上了刘八的手下,人人只等宋继柳的一声令下。

宋继柳看着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刘八说道:“我宋继柳的这两把手枪和飞刀都是好东西呀,给你们算啦!”

刘八举起双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啊呀,我投,投降……”

一边的几十个土匪、汉奸看到自己的主子把乖乖的投了降,也就没一个想充当大头蒜的,争先恐后举了双手。

宋继柳把刘八押到一个小坑边道:“刘八,这个坑是为你准备的,今天只要你说一句错话,我就把活埋在这里,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我一定老实交待,老实交待!”刘八说道。

“好!最近青岛有没有什么反常的现象?”

“没,没有呀!”刘八说道,“请宋大队长指点一下,我真不知从何说起呀!”

“好,那我老宋就点一下!最近,女特务芳子到青岛和日照等地?”

“这个……”刘八胆战心惊地犹豫着。

“快说,不说就把你活埋了,快给老子说!”宋继柳把枪指向刘八的下部,“我先把你放水工具打掉,再把你给活埋了,叫你当鬼也只是当一个当太监的鬼!”

“我,我说。”刘八赶紧用左手捂着下部,脸色腊黄地,“芳子来青岛开了一个字画店,目的要捉拿青岛的地下党!”

“这个我们已经掌握了,别的还有什么?”宋继柳不动声色地说道。

刘八想了一下说:“对了,听说日本人内田银之力和特务芳子不大和气,他们经常吵架。这个不知是不是情报?”

“别的还有吗?”宋继柳把手枪一点说道。

“没,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刘八小心翼翼地说道。

“好!你们把家伙都留下,快滚吧!”宋继柳用枪向刘八的脑门一指说道。

“是,是是!”刘八把枪丢在了地上,又向一边的手下说,“你们都把枪弹放下,快快的。我们还要到其他地方干活呐!”

宋继柳看到这帮坏东西把手中的家伙放下之后,就严肃地说道:“滚!”

“刘八带着手下落荒而逃,竟然把不远处的一只野兔也给惊跑了,还好他们同野兔来了一个人兔赛跑。不难想像,人兔赛跑总比龟兔赛跑,要精彩得多!

“哈哈……”宋继柳看到这里,真是笑得前卧后躺。

“宋大哥,我们还去海州府吗?”山口知子说问。

“先放一下,我们打道去青岛,再同女特务斗一下,看她还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宋继柳把拳头向树干上一捣说道。

一天,王爱慕翻出康宁与宋继柳的照片,发现两个人胸前都别了小半截插头的钢笔欣喜若狂,把拳头往桌上狠狠一击,震得茶壶、茶碗全碎落在地上。

康宁回到青岛,得知丰收商行的情况没有变化,连夜去找宋继柳。宋继柳一开门,高兴得把康宁请进南屋里。宋继柳向康宁转告药房对面新开了一个字画店的情况。突然,外面响起急促的砸门声,有人叫喊:“康宁,快出来!”

宋继柳急忙推着康宁从北墙根跃出去。接着,为了掩护康宁,宋继柳猛地打开大门,用砖块砸倒门口的敌人,飞快地朝那胡同口外跑去。宋继柳快要跑出胡同时,回手就是几枪,五六个特务栽倒在地。王爱慕赶过来,发现他们跑了,恼怒地吼道:“混蛋!废物!快去搜那个院子……”

康宁和宋继柳叙述事情的全部经过,马馥塘分析:“敌人可能已经发现了他们了,所以才在那里‘蹲坑’抓人的。你们马上回根据地,并请组织上另派人来采购药品和货物……”

康宁噙着眼泪,再三要求留下地说:“还是让我留下吧!”

马馥塘担心他们的安全,不肯答应。当夜,宋继柳和康宁住在马馥塘的家,辗转不寐,心里特别难过。

第二天,康宁和宋继柳一早不辞而别,马馥塘非常不安。傍晚,看门的老人来报:“有一个叫吴人的和一个叫柳继的两老先生求见。”

马馥塘以为康宁和宋继柳请二两老人来送信,连忙出门相迎。二老人蹒跚地进了门,寒暄过后,欣赏起墙上的水墨画来。马馥塘非常纳闷。忽然,两老人把猴帽一掀,眼镜一摘,胡子一捋,并且大笑起来……

原来他们就是康宁和宋继柳。康宁和宋继柳向马馥塘请求留下。康宁说出自己的想法:“说服张医生,让他争取佐佐木正义,开一个更大的药房……”

马馥塘终于答康宁和宋继柳留下。他把鸿远介绍给这座房子的主人——伪军团参谋任翟子春。他们是打进敌人内部的共产党员。大家用打麻将作掩护,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康宁说服了张医生,要他以筹措研究经费的名义,争取内田银之力合开一个胶县代销店——给日本制药厂代销药品和*。

这天,张医生与夫人邀请内田银之力来商议事情。他正为研究经费困难而苦恼。开店的提议一拍即合。张医生要求说:“这样就好了,可是我要对你的哥哥内田银之助和青岛宪兵队长大佐上沙胜七说一下,取得他们的支持就更好办了。”

内田银之力想了一下说:“好的!”

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房子出现在面前,这是张医生内弟的家。张医生正在这里同人说着话,接着他康宁:“轻轻地说:”我同日本人内田银之力要在胶县开设分店,对些你有什么看法?

“好呀!”康宁笑了一下说,“我提议让内田银之力给宪兵队长大佐上沙胜七送礼,邀他充当商行的保证人,以利下一步的工作。”

“好!哈哈……”张医生听后特别高兴。

这天,张医生夫妇和内田银之力夫妇在青岛饭店宴请大佐上沙胜七,以及有关药厂的人员。他们闭口不谈有关商行的事。洒足饭饱后,人们陆续来到舞厅里。

音乐响了,上沙胜七邀请张夫人跳舞,还问起她孩子的情况。张夫人回答说:“儿子在日本留学,女儿几个月前去了德国学法律……”

张太太突然发现王爱慕和芳子也来了。她灵机一动,悄声对上沙胜七说:“阁下认识那位王爱慕么?他原先认识小女。女儿悄悄地去了德国后,这王爱慕三番几次找岔子,说小女是反对帝国的坏人。现在,他怎么不请自来呢?”

上沙胜七用眼睛在人群里搜寻王爱慕,想过打他几耳刮子。上沙对芳子勾引小白脸行为,一直心有恼怒,嘴里却若无其事地说:“请夫人不必介意。中国有句俗话,一条泥鳅翻不起大浪。”

芳子同王爱慕是为探听康宁和城工队、武工队而来的。音乐一停,两人走过来向张医生夫妇、内田银之力搭讪。张医生夫妇沉着应酬,跟他们周旋。

上沙胜七对芳子仗着土肥原等人的信任,擅自逮乱抓乱捕,早就心怀不满。这次,内田银之力为他举行宴会,芳子又傲然地闯进来。他觉得更加不能容忍,一心要整掉她。

第二天,他全副武装去找芳子,芳子看出上沙胜七来者不善,先发制人地说:“宪兵队长阁下,我军集会遭狙击的大案,至今未破获。你身负维持青岛治安的重任,不觉有负天皇的信任么?”

“莫明其妙!”宪兵队长按捺心中的怒火,反问道,“莫非小姐已经把那些要犯都抓到罗?”

“请阁下放心!”芳子说,“不久之后,案情就可以全部大白。”

“还是芳子将军厉害!”上沙胜七奚落芳子,“嘿嘿,王爱慕和康宁是情敌,他提供的情报能有多少价值呢?你过于听信花花公子小白脸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谈不上!”芳子笑容可掬地说,“听说阁下最近收了一份大礼,是吗?”

“无中生有!”上沙胜七惊愕的表情一掠而过,笑道,“芳子小姐,那么你派人到东北去贩卖鸦片烟土,一共得了多少红利?”

“胡说八道!”芳子心虚嘴硬,气急败坏地说,“血口喷人,真是血口喷人!”。

但上沙胜七不再理她,竞自走了。

“不好!”芳子心里盘算:“贩卖烟土的事真叫上沙胜七掌握了,这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整下去!”

芳子回到住处,就给东京写控告信,又亲自审问被捕的人,企图从他们的身上打开口。忙叫人提问被捉之人。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