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抗日被挡

守关口的少将跨出工事,走下关口,傲慢地大声叫首:“他奶奶的,你是干什么的?”

“报告长官!”吴龙发不卑不亢地,“我是常恩多副官吴龙发,请你让开关口,我们要去打鬼子,保家卫国。”

“打鬼子好呀。”守关少将大声地,“可是,你赶快回去转告你们师长,我们奉缪澄流军座的命令,命你师立马返加原地积极防共,不得违抗!”

“报告将军!”吴龙发镇定自若地,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师全力抗日,日前已向蒋委员长报告,请你转告缪澄流军长,不要阻拦!”

“笨货!”守军少将正眼不看吴龙发,骄横地大声驴叫道,“你师立即返回,是缪澄流的电谕,无论何人不得违抗!”

“不行!”吴龙发据理力争,特别生气地说道,“中国已有近一半地区沦陷了,几亿同胞沦在日寇的铁蹄之下,如今全国也危在旦夕。我师将士不甘目睹中国成为亡国奴,故而通电总裁,全师誓死抗击日寇,挽救民族危机。每一个有热血、有良心的中国人,都不会不赞而助之的。请电告缪澄流军长……”

“废话少说!”守军少将不可一世地、大大咧咧地说道,“缪澄流军座早已下令,限你们十钟内,撤回原地,否则,我们将以兵戎相见!”他回到工事,一挥手,士兵们子弹上膛。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关下的同胞。

吴龙发跑到公路上,向正骑在马上的常因多敬礼道:“报告……”

常恩多边听边举起了望远镜,只见望远镜的光圈里,关口险恶的地势,坚固的工事,严阵以待的士兵,历历在目。恩多放下望远镜,坚毅的眼睛里燃起了怒火。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万毅敞着衣领,掳起衣袖,催马疾驰到常恩多的马前。

那匹高头大马嘶鸣着,人也立起来。只见马上的万毅大声疾呼:“师长,他们另外二师真是欺人太甚!凭什么向自己的兄弟开火?干脆跟这帮不仁不义的家伙拼了!我旅打头阵!”说完,不等回答,拨马驰走。

“别冲动!”常恩多刚说着,又拼命大喊,“万旅长……”但万毅早已打马跑远了。

公路另一处,我地下工作者刘曼生刘先生正在尽力劝着火气爆发的万毅:“万旅长,缪澄流和于学忠的两个师居高临下,而且早有准备。一定从长计议,千万不能硬拼呀!”

“不怕!”万毅大喊一声,“顾不得了!”他一挥马鞭,“准备进攻!”

训练有素的万毅旅,迅速地列成散兵线,抢占制高点,向关口进攻。这时,孙胖子旅长一边催马疾驰,一边大声喊叫:“师长……”

孙胖子旅长驰近到常恩多的马前,勒住马缰,气喘不过来,断断续续地说:“师……师长,委……座电谕不……不可不遵,万毅蛮干,是要吃大亏的,请你三思!”

“东北军听着,我们也是东北军、东北人,自己家的兄弟不要相互残杀!”守军少将在关口的工事里厉声威胁,“一一一师的官兵们限你们三分钟内撤回,否则,另怪兄弟无情!”

这家伙从衣袋里担掏出一块怀表,怀表的秒针急匆匆地移动着。表摆动的“嘀嗒”声,越来越响。胖子在公路上抬手看表,额上沁出了冷汗。表上的秒针急匆匆地移动着。胖子惊慌失措地:“两分钟过去了,师长……”

“孙胖子,你是一个军人!”常恩多不悦地说道,“大敌当前,我们首先应该想到的是日*蹄下的家乡父老,而不是个人的得失安危!”

“少放屁!”守关口的军官手里的怀表,秒针还在急匆匆地移动。“三分钟到了!”军官狂叫,“给我狠狠地打!他奶奶的,真是不识时务的东西!”

关口的工事里,轻重武器一齐开火。炮弹爆炸,硝烟四起。

万毅亲率主力一团冲向关口。一串机枪子弹扫射在他的马前。他跃马腾空而起,闯过枪林弹雨,挥动手枪,怒叫着:“弟兄们,跟他们拼了,杀出去打鬼子,冲啊!”

“冲呵……”一团的土兵见旅长身先士卒,十分感动,潮水般地向前冲去。关口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加上对方人多势众,全旅的将士虽奋力攻击,但在火力封锁下,也无进展。

“传令!”常恩多见此赶紧下令,“快令胖子旅从左翼配合出击。”

孙胖子在公路另一处举着望远镜,犹如隔河观火。

“不好了。”副官向他报告,“孙旅长,师长命令我旅配合出击。”

“知道了,看看再说吧!”胖子无动于衷地放下了望远镜。

“万毅旅怕吃不住劲了!”副官有几分着急地,“旅座,您看……”

“有什么好惊慌失措的!”孙胖子旅长脸色一沉,“碍你什么事?”他朝后边的王召良招手,“表弟,快过来!”

“是!”王召良急步跑近,汗流浃背地说道,“表哥,有何吩咐?”

“小声点!”胖子放低声音,“你先护送你嫂子,撤到安全带去!”

“是!”王召良答完后,转身跑向四姨太。

“死脑筋!”胖子望着万毅旅处冷冷一笑,“哼,不到黄河不死心!”

火硝烟,弹雨横飞。

“他奶奶的!”大个子排长在炮火下受重伤倒地,他挣扎着仰天大呼,“老子去打鬼子,有什么罪……”就昏厥过去了。

万毅红了眼,解开军服上衣扣子,振臂高呼:“弟兄们,有种的跟我冲呀!”士兵们在旅长的感召下,齐声呐喊,冲向关口。

关口里,轻重机枪疯狂地喷着火舌,万毅旅一个个士兵饮弹倒下。硝烟弥漫,一颗颗炮弹腾起烟柱。

万毅正跃马向前,突然在马上晃了一下,倒栽马,他左臂渗出了鲜血,染红了将军服。

“报告师长!”刘曼生在公路上向常恩多报告,“万毅旅伤亡很大,旅长也挂彩了!”

“啊……”常恩多吃了一惊,一边举起望远镜向前看去,一边问道,“呵!伤得怎么样?”

“右臂挂彩,已经救下来了……”刘曼生急切地,“师长,缪澄流和于学忠的两个师,居高临下,关口地形又易守难攻。不能硬拼啊!我看还是先撤回去,再作计议!”

一边的宋继柳,擦边球一下脸上汗珠,说:“要不是咱们中国人,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话,我老宋早就一枪把那么个混蛋的少将军官给放倒了。常师长,你说怎么办?”

常恩多内心痛苦,矛盾万分,当他正要说话之际。卫兵张志刚失声大喊:“看,那边又有一支队伍,向咱们压过来了!”

常恩多举起望远镜,只见左翼的开扩地,果然出现一支精锐的队伍,人多势众,漫山遍野地冲向关口。

“不好,好象是小鬼子!”刘曼生催促地,“师长,撤吧!”

常恩多长叹一声,放下望远镜,双手痛苦地抓紧马鞭,咬咬牙,艰难地:“命令万毅旅,停止攻击,撤回原地!”

“是!”刘曼生和宋继柳同道。

枪声停息了,阵地上弥漫眷刺鼻的硝烟,一一一师灰溜溜地整队往回撤。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