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心头堵得慌

“呵呵,可真有趣。”他笑得有些放肆,脸上的表情似兴奋,又似激动:“若是朕没记错,这徐先生应该是陈可列那莽将引狼入室的祸端的,怎么一回头,这人竟成了与曹净勾结了。”

若是不了解个中原委,南宫羌只怕也不疑有他,但是之前十一亲自送了那封密信给他,他自然知道,这徐广先一开始便是与陈可列关系匪浅,可是现在,却有人张冠李戴的,将陈可列的罪状直接摊到曹净头上,以南宫羌看来,这告密之人明显是故意陷害曹净,一个屎盆子直接扣在他头上,让他摘都摘不掉,毕竟徐广先的确是邻国人,又的确与朝中官员勾结,更加确定的是,他图谋不轨,而天兆也有想引起风召内乱,再趁机发兵的意思。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南宫羌笑得有些诡异,脑中却迅速飞转着。

而另一头,好不容易摆脱追兵的白重名以极快的速度回答宠弯楼,一进房间,屋内三人的视线立刻齐刷刷的射过来。

他喘了口气,拱了拱手,对着自己主子恭敬的道:“主子,事情已经办妥。”

苏文苏舞没敢说话,两人低垂着头,默默的在旁边画圈圈。

蓝世贤嗯了一声,鹰隼般的目光冷不防的朝两人射去,哼了一声,不无怨念的道:“这次的事,没问题了吗?”

苏舞立刻连声保证:“没问题了没问题了,我与苏文已经打点好了,那陈可列知道自己中计了,害怕得不得了,我们与他讲了其中利害,他愿意听我们的,将罪责推到曹净头上,而那徐广先,主子更加放心,我已经在他身上下了毒,若是不想死的,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总之,只等南宫羌将此事一摊开,那就有好戏看了,勾结邻国,结党营私,谋朝篡位,这可不是小最后,就算暂时不能落罪,到时候曹家必定也会全家入狱,而剔透虽然已经嫁入皇宫,但那些迂腐的朝中大臣们,肯定也不会放过她,毕竟这位皇后娘娘,可向来就不讨喜的。不过可惜的就是太后突然重病,哎,若是她身子还爽利着,那对咱们就是更有利了……只需等皇后娘娘被废或是被囚,咱们便能联合云霞、茉莉,里应外合,将人偷走,哈哈,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剔透必然还对那皇宫心灰意冷,到时候就……”后面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她撇到自家主子那阴郁成灭的眸子,吓得霎时不敢多嘴。

那个,他们也不是故意找不到证据的嘛,他们也不是故意忙了几个月也一无所获的嘛,谁让那个曹净真的半点把柄也让人抓不到嘛……不过还是主子聪明,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只要能将曹净入罪,中间的过程都可以忽略,重要的是结果,是结果啊。

深夜的凤翔殿内,太后安然的睡于榻上,香妃换好了最后一丛熏香,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正想转身离开,却撇到床上的太后似乎动了一下,她眉头一蹙,对着身边的宫人道:“你们先出去候着,本宫替太后盖了被子就出来。”

遣退了宫人,她才慢慢走到床边,凑近了些,确定床上的人只是下意识的动了动,并没有真的苏醒,她这才松了口气,随手将太后的被子捻了捻,这才站直身子,转身出了宫殿。

而她却不知,就在她前脚离开凤翔殿,后脚,南宫肇便进去了。

天香虽然不知这么晚了,三皇子为何过来,他不是与太妃在皇觉寺中为太后祈福吗?但人已经到了门口,她总不能将人往外赶吧?

南宫肇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得温润着道:“这些日子多得皇觉寺方丈大师点化,这是大师亲自开光的祈福玉坠,母妃念叨着太后,让本王连夜赶回来将玉坠给太后佩戴上。”

这一番解释合情合理,就算已经深夜了,有些不好,天香还是开了门,请了三皇子进房。

南宫肇进去后,便闻到房中莫名的气味,这是鸠黄的味道,其实南宫肇对毒物不熟,只是上次太妃中毒一事,之后他才恶补了些简单的毒物,而这鸠黄不算毒物,只是让人昏睡不醒,身体略微发热罢了,但是若连续使用过久,也是会害人性命的。

“我去看看太后。”他说着,边走到床边,将怀中玉坠戴在太后脖子上的同时,也将一袋干花塞到了她枕头底下,这宫中太医都不是庸碌之辈,怎会不知道这鸠黄为何,看来整个凤翔殿已经被香妃操控了,就连看诊的太医都不得不屈服于她,但是单一个香妃自然不成气候,看来,这后面的人,必定会曹净无疑了。

想到母妃对曹净的异样感情,南宫肇便觉得心头堵得慌,他叹了口气,转身向天香道了别,这才出了凤翔殿。

离开凤翔殿他便走去了上书房,上书房虽说是书房,到那时旁边就有小寝,通常皇兄处理政务晚了,都是在小寝过夜,因此去那儿,还容易找到他一些。

果不其然,大老远的,他便看到上书房还灯火通明,想来皇兄还没睡。

南宫羌怎么也没料到南宫肇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的,半夜三更不说,若他没记错,他此时不是应该在宫外吗?什么时候回宫的?又为何要到晚上再来觐见?

“出了什么事?”他问得直接,一厢情愿的认为南宫肇定是有什么不方便才只得晚上见面。

南宫肇的确很早就进宫了,只是要等到香妃离开,他要去侦查了太后的状况,才能来向皇兄禀报,因此就拖到这么晚了。

南宫肇不是往日那嬉皮笑脸的摸样,他今日格外严肃:“皇兄,臣弟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可要扛住了。”

南宫羌微微挑眉,本还觉得他又要故弄玄虚,可看这家伙一脸凝重,知道事情可能不那么简单,他这才敛了神色,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夜空还是如往常那般沉寂,碧瓦红墙,九重宫阙内的烟云被完全阻挡,危险的气流在皇宫上空弥漫,有些人在这安静的晚上安然熟睡,有些人,却一夜未眠。

过了今晚,天,只怕就要变了。

三天后。

“三皇子,您歇一会儿,还是让我来吧。”香妃面上带着柔笑,手里捏着沾湿了的锦帕,看着死守在床榻边不肯想让的男人,心里纵然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还是一片和睦。

南宫肇回头从她友好一笑,将手中正为太后擦手的帕子翻了一面,语气和蔼的道:“香妃娘娘也劳累了一个多月了,你才是该歇歇才对,况且太后也是我的母后,孝敬他,是我应当做的。”连着三天,他不眠不休的守在太后床前,半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弄得香妃可谓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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