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句句都带刺

“可是什么?你想说什么?”黑衣男子又上前半步,幽暗的阴影照耀下,面容还是看不真切,可浑身透着的清淡气息却让剔透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我可是嫁了人的妇人,哪里轮到你这嘴上没毛的小子随口胡诌?要是让我夫君知道了,他指定扒了你的皮。”虽然南宫羌会不会在乎她是否被人调戏她自己也不知道。

“哦?你嫁人了?”将她上下打量一圈,肥胖的体质,干煸的胸,矮小的个头,除了一双好似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精神奕奕外,别的地方简直可以用劣作来形容。

看来风召国真如外界所言欣欣向荣呢,一个这般素质的小姑娘都能找到夫家,真是国家何言不富强啊。

“哈哈……”想到这里,他突然没由来的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极具穿透力,穿透得剔透心肝都快震碎了。

“你又笑什么?”她叉着腰蛮横的怒瞪他。

“我实在想不到你的夫君会是何种神人,竟然甘心娶你这样一位娘子,真是能人所不能啊。哈哈……”

这人是来找茬的?他嘴巴好臭,三句话里两句半都能将人给气死。剔透眯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几乎想将他瞪穿。

“唔唔……”右手边又是一阵湿热,她下意识的缩手闪躲,眼睛警惕的瞥向那刚刚又舔她手的灰狼,这狼喜欢舔着吃?

“小卡,不可以没礼貌哦。我是怎么教你的?男子就应该有气度,可不能随意张嘴就舔女子的手心,太突兀了。”黑衣男子蹲下身子,以手覆盖在灰狼毛茸茸的头颅上,灰狼立刻乖顺的吐吐舌头,这样看着,赫然更像一条狗儿了。

“嗷呜——”像是回答似的,灰狼高鸣一声,随即垂下脑袋,使劲往男子怀里蹭了蹭。

剔透看得目瞪口呆,她果然没看错,这条披着灰狼外套的,其实果然是条狼犬。果然是……她笃定的想着。

而且……看样子还是条家犬!

黑衣男子斜眼扫了剔透一眼,继续对灰狼谆谆教导:“虽然这样质素的女子不太值得你展现气度。但你也要做到自己的合宜的本分不是。”

“喂,你说够了吧?犯得着句句都带刺么?还气度呢?我呸。”一次的侮辱她可以忍受,可频率多了,她就没这么好耐性了。

加上知道这灰狼是家养的,自己的小命能顺利保住,更是瞬间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黑衣男子低头又是一阵轻笑,那声音传到剔透耳朵里,还是那么刺耳别扭,让她恨不得能给耳朵盖上盖子,狠狠的将那声音隔绝在外。

“小姑娘,这天都黑了,你在这深林里倒是不愿出去了?”一边抚摸着灰狼的头,一手把玩着花蛇的枝,他不亦乐乎。

剔透看在眼里却心惊胆战,这男人居然样了狼和蛇当玩物,可真是好胆量。

“我也想走,可这林子乱七八糟,我找不到出路,再说……”再说就算出去了,她一小半辈子没出过皇宫的人,即便进了城也找不到左右方向,恐怕连皇宫的门栏都摸不到。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是被人带我进来的,带进了,人就走了。”说到这里她就想哭,借她当人质,还把她给抛弃了,她是在过本命年么?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了。”说完站起身,牵着狼,挽着蛇,竟然转身就想走。

剔透连忙跑上去喊道:“你见我一弱质女流,在这深山老林里头,你不担心我的生命安全?”她激动的问。

黑衣男子眨眨眼睛,笑眯眯的摇摇头,温和的说:“弱质女流这四个字不适合你。”

嗷!不就是歧视她胖么,谁以为她愿意这么胖吗?

“那可劳烦公子带我出林?”深吸一口气,大难临头脾气指多少钱,还是命重要。大不了出去了再问路问回皇宫。

“我为什么要带上你?”他邪恶的钩钩唇角,在月光的印衬下,隔得太近,她竟能看到他细微的表情下,似乎掩着笑意。

咬咬牙,她厚着脸皮继续求:“劳烦公子了。”

“求我我也未必一定要答应不是。”他是咬死了心子要戏弄这胖嘟嘟的小快腿一场。

剔透真想咆哮,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随便街上抓个路人甲都能找她麻烦了。面容沉了沉,她低下脑袋,紧咬下唇:“小女子刚才多多冒犯,还请公子不要介意,小女子请求公子带上我吧。”

“求?”他笑意扩大:“可我感受不到你的诚意,小姑娘,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的。”

月光映照,眼前一张欠扁的嘴脸。她真想挥拳过去将他门牙打破,或者一屁股坐到他背上,让他不堪重力而半身不遂。

“唔”灰狼似乎真的很喜欢剔透,虽然身子是站在主人边上的,可一双绿油油的眼珠子却死死的盯着剔透,那副饱含深情的眼神,看得剔透一阵发沭。这样的目光看着好危险,就像是……饥饿的目光。

“看来小卡真的很喜欢你。”有些嫉妒的抬手瞄了她一眼,小卡是他从小养大的,对他尚且才刚刚亲厚而以,没想到对这个仅仅见过一面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友善,真是难得。

“是……是吗?”她怎么没看出来?

“行了,既然小卡这么喜欢你,看在小卡的面子上我就带上你,要不回头你曝尸荒野了,倒是浪费了这一身的白白胖胖不是。”听听这毒舌的口气,说是好像是“你这身肉就反正都长了,不贡献出来给灰狼当宵夜,也该留给树木当化肥,总归好过支离破碎,拼凑不全的随处扔着浪费吧。

虽然很想反驳,但定下心来,她还是选择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的好,眼前这人可是她唯一的希望啊。

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后头,微弱的月光透过厚重的乌云,将它的光线昏弱的照射下来,光线扑在峥嵘若骨的山林间,竟显出了几分随性。

沿着大路走了会,又绕过竹林走了会儿,最后他们终于在一栋外面看着挺糙,挺寒酸的茅草屋外停下了。

“今天太晚了,要离开也等明天。”他推开房门,走到桌前点起蜡烛。

细弱的光影摇曳开来,渐渐地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竟然硬是照得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了。虽说外面看来房子很是简陋,可里面倒是精致得紧,菊花的清香扑鼻而来,整个房间清爽干净,看着倒是不像是性情随意豪迈的男子该住的地方,冲着这分精气也该是个爱美,爱香的姑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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