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捕风捉影

想都这里她不由得黯淡下来,果然她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个多余的,无所谓的存在啊。

剔透不知道姐姐如今怎么样,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若说走了也该早已出城了,虽然她自己不好,可姐妹一场,她始终希望姐姐能找到她的幸福,只是希望那个叫万孺的男人真如姐姐所说一样,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就好。

“皇后娘娘吉祥,宫里来传旨的公公已经到了正殿,请娘娘移驾。”婢女匆匆而来禀报道。

剔透面色一敛,皇宫里的旨意?什么旨意还劳动传旨公公下拨传令?是皇上还是太后的旨意?不由的,她心中开始有些不安,但却还是快速的朝正殿走去。

正殿里爹娘都在,且看上去已经等候多时了,她抱歉的走了进去,传旨的公公看到她登时笑眯了一张脸,和和气气的请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张公公不用多礼。”仪态万千的略一抬手,一国之母的姿态表露无疑。

“娘娘,这是皇上特地下拨的旨意,皇上说了,这函是给娘娘私看的,娘娘请过目。”张公公恭恭敬敬的呈上公函,一张脸仍旧笑得灿烂。

剔透偷偷瞟了旁边一脸探究意味的父亲一眼,接过公函展开信件,上面只是简单的几个字——皇后忙完琐事及早回宫,宫中大小事务还等皇后定夺。

“皇上说什么了么?”竟然是来催她回宫的?她以为他巴不得她永远不回去了呢?

张公公也是个老公公了,自然懂娘娘问的是什么意思,继续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皇上什么也没说,不过老奴听说,值班的公公向皇上禀告了娘娘您遇刺一事后,皇上就写了这封私函,想来……皇上应该是担心娘娘在宫外再受伤害吧。”说完,张公公还神秘兮兮的冲剔透眨了眨眼睛。

剔透嘴角一抿,胸腔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快要破茧而出。皇上这是担心她么?心脏突然腾跳不已,是担心么?

“娘娘,您什么时候启程回宫呢?”张公公试探性的问。

想了想,剔透转头看向父母,脸上皆是藏匿不住的欣喜,轻轻的说:“父亲、母亲,那女儿……”

曹夫人怎么会不懂女儿的意思,女儿能有个知她,懂她,怜她,爱她的夫君,她这个当娘的也高兴啊。“乖女儿,回去吧,娘不拦着你。”

“娘——”她不舍的走到娘身边,将胖胖的脑袋靠在母亲的肩头,曹夫人心里一悸动,眼泪又在眼眶里开始打转了。

“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女儿嫁过去都多少年了,你这会儿才想起来哭嫁娘是不是晚了些?”曹净看着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眼神里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戾气,那样的温柔缠绵向来都是曹夫人一人的专有。

“爹,娘,女儿会再找机会回来看你们的。”她真心的说。姐姐走了,娘一夜之间好似老了十岁,而爹……她偷偷的看着父亲,爹的样子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两样,该吃该喝一点不含糊,跟没事人似的。可是这却也是让她最担心,爹是个善于伪装自己的人,她只怕……只怕姐姐终究是逃不出这只老狐狸的魔掌啊。

“皇后娘娘,老奴现在去准备撵轿可好?”张公公有双精灵眼,捕风捉影的本事更是早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剔透一脸甜蜜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切劳烦公公了。”

“娘娘客气了,老奴这就是去准备。”说完张公公就不见了,余下时间剔透与爹娘又道了会儿别,没多久张公公已经张罗好了一切,恭请她了。

最后回头看了爹娘一眼,她便在宫人的左右服侍下朝府外走去。可没走几步,就看到对面直面而来的人,她瞬间愣在当下。

这算什么意思?她刚刚才向上天祈祷不要让姐姐被抓回来,怎么现在就……老天爷是看她不顺眼么?

曹玲珑也看到剔透了,她一身粗布麻衣,头上半个首饰都没有,双手被人向后绑着,毅然是以一副犯人的姿态被押解回来。而剔透却身着凤袍,头上珠光宝气,一身宝石翠绿,身后宫人成群结队伺候着,人中之凤的高高姿态也是表露无疑。

她从她身边走过时,玲珑成功的看到了剔透的一脸愣然与失望。可她又何尝不是大失所望,原本已经可以离开,原本已经约见了万孺午时在城门外相等,可午时未到,她便已经被捆绑了回来,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而以。

“娘娘,怎么了?”张公公见皇后娘娘突然不走了,疑惑的回身问道。

剔透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再次抬头时已是一片云淡风轻,提着步子继续往前走……

她能做的,能帮的,都已经尽力,若上天不愿帮姐姐,那她一介凡夫俗子也是没办法逆天改命的。可是她的心里却开始没由来的犯冷,若是姐姐逃不开父亲的魔爪,那是否寓意着,她也别想逃开?

嫁进皇宫是一切的开始,那一切的结束又会在什么时候?近些年来,曹净谋朝篡位的传言已经越传越多了,皇宫内院里的人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防备,她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身后是娘的尖叫声与姐姐的哭闹声,她闭上眼睛,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了,她自己尚且自身难保,还如何管别人的闲事?屏佐吸,将那些刺耳的声音摈弃在心灵之外。她依旧步伐坚定的朝府外走去。

府外仪仗队已经准备妥当了,在宫人的伺候下,她躬身颔首踏进凤撵,帘子刚放下,轿外却突然响起一道高昂的男声:“我要见曹净,让曹净出来见我,你们放开我,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这人竟然敢在学士府门外大叫当朝一品大学士的全名,剔透好奇的撩开轿帘伸头往外看了看,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普通衣着,样貌也甚为普通的年轻男子一脸刚正不阿的叫喊着,他的双侧被学士府的护院拽住,文质彬彬的他看上去虽然势单力薄,但眉宇间所渗透出的坚定却是那样强烈。

抬轿的轿夫准备起行了,她及时拦住:“先等等,看看戏先。”

轿夫不敢违背皇后懿旨,只好乖乖等着。

“你这男子好生放肆,曹大人的名讳也是你等粗人可以随便乱叫的么?快滚,听到没有,这学士府不是你这种寒酸人来得的。”护院语气不善的吆喝的着,将那青年像赶鸭子这么驱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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