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外面的世界与她无关

“咳咳……咳咳咳……”一连串咳嗽,剔透的肺都快咳出来了。

蔷薇感受到背上那灼热的求救目光,期期艾艾的继续接口:“传闻?我们倒是没听到什么传闻,肇皇子也知道,咱们皇后娘娘在后宫根本没什么实权,她又懒,又不爱出去串门子,总是等着别人来她这儿串门子,这样的人,就算有什么传言也来不及捕捉吧,或许等到这条传言都过去了,她指不定才能知道发生过这件事呢,哈哈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企图掩盖虚伪的一切。

南宫肇欣长的手指摩挲这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头似在仔细深思,半晌后不太认同的抬起头:“不对不对,我觉得这事不是个小事,皇嫂,这几日你去太后处请安都没听到什么?说来也奇怪,你之前不是说帮我全服太后和我母妃么?我没见着你和她们什么吵架,可母妃前两日倒真是来通知我纳妃事宜延迟了,皇嫂,这几日太后宫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上书房的人还不让我见皇上了,这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啊?”

剔透冷汗,指定是太后担心南宫肇教坏皇上,所以断绝这哥俩的来往了,剔透开始深思,那个,关于男宠这种说法她也是以前听娘亲不小心说漏嘴提到的,她倒没真实见过,莫非那男宠真能让人防范到如此,甚至比出天花还让人担心?

“皇嫂……皇嫂……”见她迟迟不回答,南宫肇不免喊了几声。

“咳咳,咳咳咳……什么……什么事?”她小胖手紧紧抓着蔷薇的衣角,现在挡在她前面的蔷薇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唉,算了,皇嫂既然身体不适,那我明天再来好了。皇嫂好好保重身子,臣弟告辞了。”带着未能解惑的心情,南宫肇耷拉着脑袋,萧条的离开了萼罗殿。

剔透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口气将剩下的花茶全灌倒肚子里,她觉得自己简直重新活了过来。

刚到门口的南宫肇碰到了刚好采花归来的茉莉,他礼貌性的朝茉莉点了点头,可茉莉这小八婆却不甘如此平淡的打招呼方式,猛的提着篮子奔到南宫肇面前,闪着一双充满谈及的大眼睛,兴高采烈的问:“肇皇子,听说紫金粉街有三座小倌阁,你平日都是关照哪一家?唉,真是没想到肇皇子你原来喜欢男人,你长得如此好看,真是难为了那些对你痴心一片的姑娘们啊。听说太妃娘娘为你安排的妃子里,有几位还是名满京都的大美人,真是可惜啊,可惜啊。”说完,茉莉还很有味道的叹了叹气,显示出她语气中的萧瑟。

小、小倌?男人?

南宫肇嘴角那个抽搐,眼睛不禁眯了起来,拳头更是啧啧生风,骨头都快捏碎了,最后,他那双瞬间充血的眼睛忽而一转,对着萼罗殿的金字招牌突然放声大吼:“曹、剔、透————”

正殿里的剔透手指一抖,打洒了茶杯,火速冲进房间,反锁房门,再钻进被窝。——外面的世界与她无关,她要在这个屋子里呆到老死为止,谁也不要叫她出去。

古人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造谣容易澄清难啊。在南宫肇怒红了眼睛的仇视下,剔透不得不为自己一不小心犯下的过错承担责任。

可是这个责任承担起来容易,弥补起来却甚是困难啊,困难。

重点在于小肇又不愿意让人家误会他的同性恋,又不愿意完成梁太妃的愿望去选妃,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下,却无奈的把剔透推出来当替死鬼,让她卡死在半路中间再挖掘出另一条能活下来的道路。

这谈何容易啊谈何容易!

吃饭的时候剔透在想法子,因此以往的三碗腊肉饭,今日居然史无前例的只吃下去了两碗半,这是什么概念?对于蔷薇来说,这简直是比外族侵略,杀到大门口了还恐怖。

吃过了晚膳,眼看着茉莉已经开始绣花了,蔷薇也开始专心为主子铺床了,剔透却还坐在桌子前,看着那摇曳的烛光费力的驱使着她的脑子。

第三条路,第三条路,她上哪儿去找第三条路去?

就在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之际,宫外突然传来太监的传报声:“皇上驾到——”

“咦,皇上今晚怎么来了?再说都这个点了。”蔷薇奇怪的看了一眼天色,都黑透了。

茉莉放下手上的绣活,恭敬地打头阵去迎驾,蔷薇也伺候这剔透重新穿好衣服,跟在后天出去接驾。今晚皇上只带了三两个贴身的太监随行,没有大队人马。这也让萼罗殿清净不少。

一进正殿,南宫羌便见剔透在宫女蔷薇的推拒下一脸失魂落魄的走出来,怎么了?他倒是从没见过这个圆胖皇后如此神不守舍。

“皇后。”他唤了一声。

剔透却似乎没听到,仍旧愣愣的抿唇思虑着什么,一张脸紧得跟包子似的,浓浓的眉毛也皱得紧紧的。

“皇后。”他又唤了一声,剔透却还是不打算回应。

这下蔷薇急了,小力的推了剔透一下,剔透身型一晃,站稳步子,转头不解的看着蔷薇,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还没弄懂自己为什么会出来正殿的?

“咳咳。”皇帝大人终于不耐烦了。“皇后,你到底要不要给朕请安?”

“呀,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没心没肺,没头没脑的惺后惊讶的问。一张小嘴张得老大,看上去惊异万分。

茉莉笑眯眯的看着剔透,觉得她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可爱。蔷薇沉重的抚了抚额,好吧,她承认自己还不太懂得皇后与皇上的相处模式是如何,毕竟她才调过来半年而以。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似乎早已习惯了她的语出惊人,南宫羌道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悠然自得的为自己找了一处坐处,随意的摆弄着手边的空茶杯。

一听到有人愿意听她诉苦,剔透仿佛找到了知音人,连忙一屁股坐在对面,一把抓住南宫羌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申诉:“皇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我被小肇奴役了。他快逼死我了……”于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那啥那啥,这个这个……

在一番简单而隆重的,复杂而深奥的解释后,皇上大人的脸绿了下来。“你的意思是……到处跟人家说当朝皇子断袖之癖,还留恋小倌阁的人……是你?”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