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心有万头绪

手微顿,赫连哲这才缓缓道:“父皇洪福齐天,自不会有事,母妃,你该好生照顾自己才是。”

“母妃自个的身子自个清楚,只是难为了你了。”女子淡淡的说着,眼角却也是深深歉意,弋曼微愣,却也未多说话。

“母妃先好生休息,儿臣便不打扰了。”出了殿门的那一刻,赫连哲目光却也再次收紧,眼中似有不甘又有心痛。

“她并非生病。”出了殿外,弋曼便冷冷的开口,刚刚切上她脉搏的时候,脉象紊乱异常,又怎会是普通的病症。

脚步微顿,赫连哲这才回首望着眼前的人,道:“看来本王并未看错你。”

“错了,这只是我的猜测,看你的神情,便也知道我的猜测是对的,只是,我并不会医治。”她又不是哪里来的神医,他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眸子微寒,赫连哲眼眸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便也是无尽的寒。

“你不必这样看我,我说的是实话,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早点回去。”没好气的开口,弋曼抬眸便看向别处,却不想正好望见对面款款行来的女子和宫人。

为首之人到也极其秀美的女子,看上去和赫连哲母妃差不多的年纪,一身娟红长凤金丝刺绣长袍华丽闪耀,发鬓间的五尾凤凰紧步摇玎玲坐响,羡煞旁人。

赫连哲似乎也擦觉到了,回眸,眸光微紧,却也快速恢复起一抹笑意。“参加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斜长的眸子浅笑着,目光在弋曼身边扫过,却也落在了赫连哲身上。“一早便听邑儿说哲王子带回一位姑娘,就是这位吗?”

“奴婢无依,是哲王子的身边的婢女。”

“倒是个乖巧的丫头。”皇后也是微愣,视线却也停留在弋曼那清冷的神情上,意味深长。

“是啊!儿臣还有些事,就不打扰娘娘了。”浅笑着行礼,赫连哲黝黑的眸子却也带着无尽的笑意。

眼前的女子一愣,缓过神,却也见着那双双离开的身影,手指收紧,眸中的笑意却也在这一刻变得狠绝。

···

冷漠的目光悠远的看着冻结着冰块的湖面,冷风阵阵的吹过,黑色的外袍随风猎猎舞动着,一片的清冷里,却是一张冷漠孤傲的脸庞,那飞扬入鬓的眉宇之间拢上一抹复杂,是仇恨,亦有着隐忍的悲痛。

屏退了所有的人,冷风里,赫连哲静静的倒着酒,此刻,黑暗的夜色里,他不再有白日的桀骜伪装,反而如同孤寂的男子,对着冷月独酌着。

未有解药吗?想起刚刚侍卫的话,赫连哲清冷的目光剧烈的痛着,皇后,我这般隐忍退让,你却还是不愿放过,既如此,我便一一讨回来如何?

回到倚霞苑,并未如赫连哲所承诺的见到小卯,一时间不由有些恼怒,转身便向苑外走去,虽对赫连哲这人不是太了解,却也知他不会对自己如何。

黑暗里,弋曼疑惑的抬起目光快速的扫过漆黑的夜色,一路上并未遇见什么人,安静里,突然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了起来,弋曼微愣,视线快速的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池塘前的亭子里,一个黑色的身影却已经趴醉在了石桌上,地上碎的似乎是酒壶。

缓步走了过去,弋曼在石桌旁做了下来,浓重的酒味很是刺鼻,弋曼微微皱眉,原本想说的话此时却也未说出口,他是醉了吗?

“你来这里干嘛?”清冷的开口,赫连哲却也抬起眸,原本清冷的峻彦此刻却不再有任何的气势,只余下那浓郁而凝重的痛苦,英挺的眉宇深皱着,却依旧想要掩饰什么?

原本想说的话却也掩没,望着眼前神情异常的男子,半响才低声道:“不管如何?借酒消愁是没用的。”

这话就如同对之前的自己说一般,得知飏去世的时候,自己也曾想过死,只是朦胧中却也是飏的声音,直到来到这里,直到再次相遇。

“你应该恨我。”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以孩童相威胁。

不是自称本王,而是我……

“我心中没有多余的位置去恨任何人,一个人在这世上珍视在意的人不多,若可以,自然希望他能留下。”原本以为,她的世界会仅限飏,而后到了这里,遇见了太多的人何事,原来一个人,亦可以如此分心。

赫连哲错愕着,望着眼前女子缓缓拿起坐上翻着的酒杯,放好,清酒缓缓注入,黑夜里,她的眸子依旧这般清澈,没有一丝恨意,亦没有一丝情绪,苦涩的笑笑。“那小鬼,便是你所珍视的人吗?”

弋曼也是微顿,将手中的救杯一杯放在赫连哲面前,一杯却浅浅轻抿着,她饮酒的时间不多,特别是如此浓烈的酒,微微蹙眉,这才淡淡道:“他救过我的命。”

“这般看来,你与左寻萧的关系到不似这般深。”

浅浅的笑着,弋曼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微微皱眉,酒,很烈,滑过喉间,刺痛难忍,赫连哲也微微挑眉,却见那女子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么些时日,想必你也看清了,我并不想知晓你的目的是什么,亦不会成为让你警戒的那个人,左先生的身份或许复杂,却也与我无关,原本,我大可不必和你来此,虽不是太了解你,却也明白,你不会对一个孩童下手。”她绝对不会傻到赫连哲花了如此大的经历,只为相信她的医术,从怀中缓缓拿出左寻萧之前给的蓝色瓷瓶,放在石桌上,这才道:“这药是左先生给的,或许,对你母妃有所帮助。”

心头有丝错愕,愣愣的看着桌面上的蓝色瓷瓶和那女子清冷的面容,没有闭月羞花的容颜,甚至可以说异常普通,但那清澈的神情和简单的言语却也让自己离不开视线,她一早便知道自己目的没那般简单,没有想洛司沅或者左寻萧告之,却还是跟自己来了这里。“你之前便说要回家,那里,便有你珍视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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