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冤魂索命

一夜无眠,弋曼踱步前往司刑司,司刑司的人似有在忙碌,弋曼蹙眉,却也往贺胤的书房走去。

房间内,各自忙碌着,而他们所碰的东西,竟是贺胤寻常所用之物?

“你们在干什么?”

这句话,弋曼是怒吼的,慌的抢过一人手中的东西,怒道:“谁允许你们碰这些的?”

司刑司的人亦是一愣,但见是她,亦不好多说什么,易珃听到声响也疾步赶来,看着一脸怒气的弋曼,亦有些为难。“姑娘,国主已命他人接手司刑司了,大人的东西,必然,必然得整理一下了。”

微愣转身,易珃却已底下了头,看着手中的物事,弋曼的手不由握紧。“那这些要怎么办?扔了?”

易珃亦是一愣,道:“之前属下本想留着,如今姑娘来了,便由你拿主意吧!”

“整理好。”没有多余的话语,弋曼愣愣的看着这快空旷的地方,这里曾经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身影,可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

“是。”易珃浅浅答着,眉宇有些为难,却还是将手中的盒式递给弋曼。“姑娘以后便不便来司刑司了,姑娘若有吩咐,属下必当以死相助,这是从大人身上取下的,交给姑娘,想来大人也心安些。”

弋曼亦是一愣,素手缓缓抚上那锦盒,有贺胤随身所戴之物,却有一样格格不入,一支短箭。

弋曼猛的握起,细细观察,竟觉有一丝熟悉。“这是什么?”

“这是大人当日,身上所中之箭。”

中箭……

弋曼呆愣在远处,她竟未发觉他身上中了箭,她一直以为,只是萧晋的那一剑的……

“易司卫,发现这个。”一司刑司侍卫将一块红绸包裹之物递上,易珃亦是蹙眉,接过,缓缓打开,竟是一支断箭。

当看清那断箭上的花纹时,易珃亦是错愕,对上弋曼同样错愕的眸,喃喃道:“怎会……”

“怎么有两支同样的羽箭?”弋曼站在原处,苦苦发笑,微寒的手从易珃手中接过羽箭,上面断裂的痕迹她依然记的清晰,这支箭,是她夜探太傅府所留下的,而箭的主人,却是……陆展俞。

‘是皇城的人……’

陆展俞……

夜清冷,太傅府,陆展俞头痛的呻吟一声,自宿醉里睁开眼,痛苦地伸手按着依旧肿痛的太阳穴,口舌干燥不已,一阵烦闷,却也哑着嗓子开口道:“来人!”

可回应他的却只有呼啸的寒风,陆展俞极其烦闷的看着床榻里的娇俏人儿,一个翻身,便也自行起床给自己倒了杯茶。

寒风呼啸,原本紧关的雕花木窗被猛的吹开,发出咯咯的声响,陆展俞揉了揉太阳穴,刚想发怒却看到窗外那一抹身影,猛的一惊,慌忙揉了揉眼睛,窗外已再无他物,这才拍了拍胸口,饮了杯中的茶。

“为什么杀我……”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陆展俞猛的被呛到,似条件反射,便也往前一倾,瘫软到地上。“啊!!!”

直下而望,陆展俞这才看见那披头散发,满脸血腥的人,而他的身上,正是贺胤平日里穿的衣物,胸口的箭直直的插在那里,鲜血猛的涌出。

“你,你是……贺……贺胤……”颤抖的声音极力想吐出这几个字,却未果,身体无力的像身后爬着,陆展俞极其恐惧的呼喊。“来人!来人!娣姬!娣姬!”

可他们像都听不到一般。

“为什么杀我……”那人步伐缓慢的向陆展俞靠近,带着滴滴血迹。

“不,不是我,我不想杀你的,可你不该与尔倚蔓那贱人走那么近,不该与她一起骗我,你的死都是她造成的,都是她,不要找我,不要找我。”陆展俞无力的在地上攀爬着,因恐惧,竟语无伦次。

‘贺胤’呆愣在原处,不上前,亦不动,久久,才无声的吐露。“果然……是你杀了他。”

“不,不是我,是你该死。”

“他不该死,而你,也不能活了。”那人缓缓靠近,从胸口抽出那羽箭,鲜血淋漓,却也缓步向地上的人走去。

“不,不要,不要!”陆展俞挣扎着,待看清靠近的人,眸光这才闪过一丝错愕,一把推开面前的人,猛的站起身,怒道:“尔倚蔓?你竟敢骗我?”

弋曼亦无语,依旧缓步上前。“你恨的是我,却为何杀他?”

“你以为就凭你,也能跟我斗吗?我得不到的东西,即使毁了,也不会拱手让给他人,可惜不知道你有何种能力,万两白银竟也无人敢接你的命,尔倚蔓,怪只怪,贺胤太在意你,在意到没有防备,而我所做,亦证明是对的,你竟为了他失魂至此,哈哈,实话告诉你,萧晋不过是个替罪羊,你还傻到去刺杀洛司煜?可笑至极。”陆展俞朗声说着,身子却缓缓后退。

握着羽箭的手瞬间收紧,关节处泛起点点森白。“你会去陪他的。”

“就凭你,也配?”说话间,陆展俞已持剑袭来,身子微微后仰,挡过来人的一剑,弋曼眸光发寒,却也招招致命的迎了上去。

太傅府亦是一阵喧闹,以陆太傅为首之人率先进了房内,看到眼前的场景,亦是一愣,那人的模样,也太过可怕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抓起来!”猛的后退到安全地方,陆展俞将身边的两个侍卫推了出去,他原本以为她只是与平常富家千金一样,却不想会武艺,而且不在自己之下。

弋曼要的只是他一人之命,与其他人亦不想做太多纠缠,双手反转,一个反推,便也将那两人推至一旁,眸光微转,却也看见了那悬挂在墙壁上的长弓。

搭箭拉弦,弋曼的目光生生对着陆展俞,陆展俞亦是一惊,忙拉了一名侍卫挡在身前,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她抓起来,抓起来!”

陆太傅亦是一脸疑惑,上前一步,却也道:“不知阁下是谁?为何要伤及犬子。”

陆太傅为官多年,见此场面亦未惊慌,只是满脸疑惑罢了。

弋曼未答话,只是拉着弦,陆展俞却急道:“她是尔倚蔓,她要杀我,父亲救我。”

尔倚蔓?这名字他并不陌生,为何会来他的府上,疑惑还未出口,长箭便也呼啸而来,陆展俞满脸错愕,生生抓住身前的人,而那人亦是一惊,想要躲开却已来不及,疼痛入骨,一直利箭便也从他的肩胛穿过,而他身后的陆展俞亦是瞳孔瞪大,看着穿过自己心脏的长箭,嘴角颤抖的呢喃着,却被鲜血堵了回去。

她竟然……竟然……

在场的人皆错愕,这女子是有怎样的功力,一箭,竟能射穿两人。

“展俞!”陆太傅已呆愣在原处,待看清儿子的伤时,痛苦万分。

穿心而过,哪里可活……

满屋哭喊之声,可这时,竟有一人笑了,她随意的丢下弓箭,愣愣的站在原处。

“为什么,为什么杀我儿子!”陆太傅一把年纪,朝堂多年亦未让他有半分委曲求全过,此时竟为唯一的儿子撕心哭喊。“来人,把他抓起来。”

弋曼亦未想着离开,依旧立在原处,看着那警惕向她靠近的人,眸光依旧清冷。

突然,一阵寒风袭来,众人只觉力不随心,重重跌在地上,待回过神来,哪里还有什么人。

众人皆错愕,不由想起刚刚那人的打扮,心下亦是一阵害怕,难道,真的是冤魂索命……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