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纠葛
“哥……”楚奇弱弱的喊了一声。
那声音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不情愿中带着说不出的压抑和颤抖，只一声，秦阳就知道，楚奇怕他。
“你来看楚奇吗？”那男人点点头，微微走上前来看着秦阳，明明是礼貌周到甚至找不出来半丝破绽的完美样子，可秦阳却没来由地觉着心尖发颤。
这样的感觉，让他没来由地想起了齐慕繁。
“是。”秦阳老老实实点头。
“难得你来，楚奇其实一直没什么朋友，能来看他的人真不多。”随性地出口，楚云漠状似不经意地，“你怎么知道他在医院啊？”
“……”简单的一句话，秦阳明显感觉到楚奇整个人狠狠一僵。
“我……”
“他打电话通知你的是不是？”未染半分笑意的眼神，淡淡地凝在楚奇身上，楚云漠的声音听上去依旧友善至极，“这孩子也是，从小就总是麻烦别人，劳烦你跑一趟了。”
“没有……”
“我刚刚听人说你给他带了吃的？”
“恩……”
“他刚刚洗了胃，医生说最近最好吃流食。”
“洗胃？”秦阳一惊，猛然看向脸色带着些阴郁的楚奇，认识他这几个月以来，他知道楚奇的身体一向健康，根本就是没有胃病的，这突然的到底为什么洗胃……
猜测正在进行，楚云漠忽然打算他，“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你不是也病了？”
接着也不给秦阳说话的机会，继续着，“你来看他是好事，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不然楚奇就是高兴也会变成失望的，是不是楚奇？”
看不见的硝烟与剑拔弩张，这一刻秦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突兀和多余，可预感和本能都告诉他，现在宁可当一个多余的灯泡，也最好不要了离开。
“时候不早了，秦阳，你先回去吧！”良久，楚奇木讷地看着明显有些憔悴的秦阳，淡淡地开口说着。
“好。”秦阳点点头，无奈地离开。
楚奇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样，即使明知道自己走后这两个人肯定会起冲突，可是他还有什么借口赖着不走呢？
就算他不走，他难道还能一辈子赖着不成？
外人，终究是外人，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没有办法去真正插足和代替别人的人生。
“你喜欢他。”秦阳走后，楚云漠再不屑戴着那一副伪善的面具，阴蚀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楚奇，“你知道你的喜欢，只会让自己一无所有。”
楚奇看着他，“你答应过……”
“我答应过你什么？”伸手挑起那平日里桀骜不驯的下巴，楚云漠的神情冷沉而又阴蚀，带着说不出的戾气与妖娆。
“……”
“既然你要说以前的事情，那么咱们就好好谈一谈这些，就说最近的吧。”黝黑的双瞳仿佛将人灵魂吸入的漩涡，楚云漠捏着楚奇的下巴的手，狠狠地施力，“是谁准你自杀的？”
“……”楚奇不说话，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说啊，谁给你的权利去死？”那手很快从下巴处转到楚奇的脖子，楚云漠的声音冷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的房屋一般。
“唔……放……放开……”喉咙巨疼，整个人一瞬间呼吸顿失，楚奇的手下意识地去拉脖子上那钢铁一般的胳膊。
“你不是想死么，那么我就让你体会一下死亡的感觉。”毫不留情地扼住脖子，楚云漠单膝压在楚奇的身上，成功的钳制楚奇的所有反抗，等到人已经下意识地开始翻白眼了，楚云漠这才松开楚奇，冷冷地在一旁看着道。
“我告诉你楚奇，我有的是方法弄死你，而每一种比起所谓的吃安眠药绝对只会是让你更加的印象深刻，死很容易，但你休想安乐死。”
“咳咳……”蜷缩在床上，死死捂着因为缺氧而导致发疼的胸口，楚奇声嘶力竭的咳嗽着，然而还不等他回过神来，楚云漠的双手再一次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你……咳咳……”楚奇惊慌失措地瞪大了双眼，明知是徒劳，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挣扎着，“不……不要在这里……”
“是你自己放弃了说不的权利。”伴随着这声音，身上衬衫嘶啦一声顷刻间化成了碎布挂在身上，楚奇死命地开始挣扎，然而全盛时期的他都不是楚云漠的对手，更何况刚洗了胃整个人浑身根本还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秦阳，你很喜欢他是不是？他身上的干净和温暖就和从前的你自己一样是不是？”楚云漠说着，单手握住那无力挣扎的胳膊，一把分开楚奇那白皙的双腿，整个人不管不顾地就挤了进去。
“唔……”
“你不想我对他动手吧？”话语半是威胁，半是叙述，动作中干涩紧致的摩擦和冲撞，就仿佛是两块坚硬的石子一般，带着坚硬的棱角。
“滚……滚出去……”
这个过程，两个人都算不上好受，楚奇更几乎疼得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可楚云漠似乎永远热衷这样的过程。
他看着他一字一句，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开一般，“我告诉你楚奇，你这辈子休想逃开我，就算是死，你也别想摆脱的我的阴影。”
“不……你滚……”
……
病房里发生的一切，秦阳自然不会得知，正常人都不会把楚奇和他哥之间朝着这方面来想，所以秦阳也只以为，楚奇对楚云漠的恐惧，不过是来自于电视剧里演绎的那种豪门对亲情既渴望，又极度失望的复杂心理罢了。
从医院出来后，秦阳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广场，在角落里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静静地看着这个城市人气涌动的时刻。
这些年，他总是一个人。
可每当有空的时候，他就会在广场的角落里呆上一会儿，看看热闹的人群，似乎这样他才会感觉着自己是真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即使眼前的热闹都是别人的。
“秦阳？”高大的黑影，忽然挡住眼前的视线。
“你是……”秦阳不解地看着对方。
细框的眼镜，洗的有些发白的休闲套装，这个人的生活看上过的也不是很好吧，当然了，这不是最重要的，秦阳好奇的是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然后这个人……
“不记得我了，还是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