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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走,赶紧走

久违的深吻,夹着久别之后浓重的思念,即使齐慕繁已经竭力温柔,却还是泄露出了骨子里的霸道。

一边吻,一边顺着对方的肩膀往下揉,像是一只带着魔法的魔杖,秦阳只抵挡了片刻,就化作了一滩烂泥,软到在他怀里。

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鼓舞与邀请,尤其齐老大憋屈已久,惦记早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力道加深的吻,到最后几乎变成了啃,舌头,嘴唇,牙齿,一遍又一遍的,不肯放过任何的角落般,齐慕繁几乎是发了狠地咬着秦阳。

眼眸低沉,寒噤如水中又仿佛生着一簇簇极致的火焰,十足的力道,却偏偏永远拿捏得当,并不会让人受伤流血。

在衬衫被对方从裤腰里拽出来的那一瞬间,秦阳猛地惊醒了,像是被一块刚刚燃烧起来的炭火,忽然被浇上了一盆冷水吧,心里头的火苗顿时熄了个透凉。

他抓住齐慕繁的手,阻止那已经停在他盆骨的动作:“你别这样。”

“别这样?”齐慕繁松开咬着他脖子的牙,挑起他的下巴,像个二流子似的轻浮道:“为什么不这样,不这样该哪样?”

秦阳的脸色顿时一红,可嘴唇却不自觉地哆嗦了起来,半晌,在齐慕繁那近乎逼迫的目光里,固执地开口:“我们已经分手了。”

在他的世界里,分手了,就不该再有联系了,可他齐慕繁现在这样,叫怎么回事儿。

齐慕繁伸手摸他的脑袋,习惯性的动作,带着说不出的柔情与宠溺,可那手才伸出去,秦阳就避开了,然后迎接他的是一双怒红的眼睛,那眼里炙热的排斥,像是一把火似的,烧的齐老大心里有些发疼。

他固执地将人一把脑袋抓住,论及武力,秦阳自然避无可避,他避不开,也不敢避,齐慕繁抽风的时候有多可怕,他已经领教了不止一回了。

齐慕繁轻轻地拍着他的脑袋,将额头抵在他面前,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后悔了行么?”

这一句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示弱,实在和过去那个一切唯我的人大相径庭。

秦阳被吓得险些跳起来,他见过齐慕繁的温柔,见过他的霸道,更见过他的无情,可是这样的齐慕繁……

这个人,他不是从不后悔,从来不示弱的么?

正想着,齐慕繁的炸弹,又再次丢了下来:“秦阳,我后悔了,我不该丢你一个人,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和好吧?”

仿佛裹了棉花的蜜糖,明明是近在咫尺的甜腻至极,吃起来也确实美味得不可方物,但就是没有一点的真实感,虚幻到秦阳恨不得找一块豆腐拍醒自己。

“阳阳……”

声音,低沉,带着一点儿撒娇般的颤音,狠狠地触碰在秦阳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上,仿佛腻着糖精一样的温柔,甜的他满心苦涩。

“你不要这样,我们之间……”对上齐慕繁那深若寒潭的眼,他情不自禁地扶上脑袋, 叹了口气:“我累了,真的累了。”

齐慕繁温柔地摇头,固执道:“我不接受你的拒绝。”

“你放过我吧。”近乎哀求一般,秦阳的语气里只剩无奈,这个人越是温柔,越是霸道,他的心也就越发撕扯的厉害。

遇上这个人之前,他从没有这么难受,这么无可奈何过,不论是曾经儿时的家暴,还是后来险入监狱的困境,都比不上如今的为难和苦痛。

齐慕繁握着他的手,说:“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跟我走吧?”

一句话,温柔而又决绝,仿佛掌心里那股将他理智几乎焚毁的温度一般,秦阳知道,他不是在跟他商量。

“我还能拒绝么?”

闭上眼,将无奈和辛酸紧紧掩藏在眼里。

这段感情,齐慕繁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从头到尾,都是齐慕繁一个人在发号施令,而他就像一个玩具,对方高兴的时候翻出来摆弄一下,厌烦了就关进汹屋子。

也许哪天想起来了,再把它翻出来继续摆弄,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人就是再贱,也受不了这样的反复折腾的,可他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在犯贱的泥潭里,浸泡,腐朽,直至枯萎……

秦阳是忽然间惊醒的。

迷离幽冷的深夜,他浑身冷汗,私人飞机上漆黑的窗户里,清晰无比地映出他满脸的狼狈,以及梦里那段再熟悉不过的场景。

周彦尧脸上高深莫测的浅笑,李允翔整个人的不可思议,以及小雨脸上的震惊与失落 ,都仿佛一场电影般,在他离开那地方之后,就一次次清晰无比地在他面前上映着,循环着。

“做噩梦了吗?”温柔的关怀,熟悉的语调,齐慕繁说话间,温热的毛巾已经覆上了他的脸颊,从额头,到脸颊,再到脖颈,动作娴熟,自然到仿佛早已做了无数回一般。

秦阳怔怔地任由他给自己擦着脸,半晌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对小雨,说了什么?”

依照小雨的性格,绝不可能在他离开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不闻不问。

齐慕繁拿开毛巾,低头蹭了蹭他的额头,低低地开口:“我不会伤害她,她毕竟是你妹妹。”

秦阳抿了抿嘴角,转过头,不去看他,只沉默地看向窗外。

夜色浓重,漫天不见半点星辉,黑到极致里,透着无限的寒与冷,就仿佛他此刻的心情一般,复杂,却又迷茫。

秦阳不说话,齐慕繁也不说话,捏了捏眉心,一把将人困在怀里,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着陆,可齐慕繁却似乎没有半分苏醒的苗头,秦阳怔怔地看着他的睡脸,平日里看上去深不可测的人,此刻睡着了,其实也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一样是闭着眼睛,浅浅地呼吸着,嘴角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单纯的像是一个正做着美梦的孩子一般。

秦阳没来由看得有些出神。

说实话,他其实真没什么机会见到这个人睡着的样子。

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睡得比这个人早,起的比这个人晚,在他的印象里, 齐慕繁就仿佛不需要睡觉,不会累一样。然而现在,这个人在他面前沉沉的睡着,呼吸的频率,眼下的阴影,像是钟鼓雨点一般,不停地敲打在他的心上。

没来由伸出手想去碰一下,可手才伸到一般,齐慕繁的眼睛就忽然睁开了。

触及那深若寒潭的眸光,秦阳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心里那股淡淡的悸动,像是泡沫般,忽然间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回家。”齐慕繁说着,就拥着他走了出去。

走下阶梯,入目是再熟悉不过的别墅草坪,全开的灯光,将整片小天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秦阳跟着齐慕繁紧接着上了座驾,朝着不远处的别墅里驶去。

依旧是不发一言,高档到毫无杂音的汽车里,这份沉默就更加的突兀了,像是压抑,一重一重,浇灌在他们彼此的心上。

两人很快进了大门,许久不见的子炎随即迎面而来,他的情绪并不是很好,看到秦阳也只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而已,连招呼也来不及打,就直接朝齐慕繁道:“情况很不好,怕是过不了今晚了。”

话落的一瞬间,秦阳明显感觉到齐慕繁的身体有片刻僵硬,可也只是片刻而已,他就神色如常的跟着子炎走了。

临走时,告诉他自己早点休息,又吩咐了一旁的手下做好安保工作。

看着两个人大步流星的背影,秦阳来不及去想自己到底是被保护,还是被监视,只下意识地看着身边的保镖:“发生了什么事?”

齐慕繁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带着他几乎是快马加鞭地往回赶,若说他开始还未注意,那么现在,在看到向来是见面三分笑的子炎也开始凝重之后,他就是再迟钝,也该发现不对的苗头了。

“属下不知。”

不出所料的答案,这栋房子里的任何人,对于秘密都向来绝口不提,秦阳怔了怔,抬起脚步就朝着齐慕繁追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条路上,畏缩就已经不再适用了。

追到底时,露在秦阳面前的是一个类似手术室的地方。

白夜,黒木,楚云漠,林泉等他认识的,和一些他不认识的人都立在门外,表情沉重,气氛压抑,齐慕繁到了之后,几个人冲着他喊了声老大,齐慕繁点了点头,和楚云漠子炎三人,一起走了进去。

秦阳忽然有些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只是,那手术室的里的人,会是谁呢?

正想着,林泉忽然来到了他身边,满脸难掩的惊讶,道:“你真的回来了啊,看来我给齐老大找的那《和好攻略》,还是很有用的啊?”

秦阳脑子浑浑噩噩的,还没听清他说什么,就看到林泉的脸色一变,说:“你怎么来这里了,走,赶紧走,去屋子里呆着,你不能出现在这儿!”

“你什么……”

话音未落,一群人就朝着他们俩冲了过来,将他们两个人团团围在中间,那怒气冲冲的眼神,直冲着秦阳,像是恨不得将他的身体戳出无数个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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