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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受不了,也得给我受住

像一块破布般,手无缚鸡之力的秦阳在对方动作明显伶俐的手里,几乎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耳朵里,皮肤上,所有感官接触的,都是对方冰冷的气息。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与急躁,在这个封闭而静止的空间里,就仿佛一阵四处乱窜着,不知疲倦的风一样。

“唔,是谁,你是谁?”被拎到客厅甩在沙发上,秦阳下意识护住了脑袋,将自己蜷成了一团道。

“我是谁?你问我是谁?”滔天的阴沉里,温度仿佛骤然间又低沉了数倍。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听着声音,秦阳立刻就明白对方是谁了。

或者说,他其实早猜到对方是谁了,只是他一直都恐惧他露出这样的面目,潜意识的不愿意去承认自己又遭遇了盛怒的齐慕繁而已。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猛步上前,单膝压在对方的的胸口,成功制住秦阳起身的动作,狠狠捧住他的脸道:“秦阳,这才几天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是么?我就知道,就知道不该放你走,不该让你离开,只要我对你一松口,你就会得寸进尺,就会彻底的把我遗忘在脑后,是不是?”

盛怒之下,青筋暴起的拳头,砰地一声径直砸向一旁的茶几上。

剧烈的响动声里,茶几上的水果摆件,顿时哗啦着滚了一地。

“啊。”这样的场景里,秦阳捂着耳朵,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径直捂住秦阳的嘴,齐慕繁冷哼一声道。

“你嚎什么嚎?不准嚎!”

身子狠狠一颤,秦阳不解地看着齐慕繁,这人又犯什么神经,又不是他想嚎的。

“秦阳?”

房间里,大少爷一听这动静,顿时就明白刚刚门外的人是谁了。

难堪之下,更多的还是担忧。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可从没听见秦阳发出这样失态的声音,不管是上次被追赶,还是当年被警察抓到,秦阳可都是沉默着始终稳重的。

来不及去想秦阳为什么例外的没有昏迷,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意外,秦阳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会不会……

“担心他?”

周彦尧轻笑一声,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那声音的方向:“你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你呜……”

不同于房间深处的剑拔弩张,客厅里的两个人,在起初的僵硬和沉默之后,气氛已经慢慢地趋于平静了。

齐慕繁慢慢地松开捂住秦阳嘴巴的手,察觉到手里一股不同寻常的黏腻之后,才消停下来的怒火,顿时蹭蹭地冒了出来。

一把捏起秦阳的嘴唇,借着皎洁的月光,那极好的视力轻而易举便将那疮痍的伤口看在了眼里。

“怎么回事?”

目光如炬,炙热的温度里,秦阳只觉得那片嘴唇像是已经被烈火烧焦了似的,痛的几乎连半点的知觉也没有了。

“刚刚,刚刚洗澡的时候脚下滑,摔……”

“摔的?”齐慕繁冷笑一声:“你是觉得我傻,还是觉得你自己太聪明了?”

“没,没有,真的是我自己摔的。”秦阳急道。

明知道自己的谎言在对方看来是多么的苍白和可笑,明知道齐慕繁几乎不经思考就能看出自己的谎言,可他还是不得不撒谎。

谁没有几个损友,谁又没有几个麻烦不已总是给彼此挖坑的死党,可朋友毕竟是朋友,哥们儿毕竟是哥们儿,不管私底下怎么玩闹,大是大非面前也总是护着彼此的。

他自然不会说出李允翔,一如当初不愿意说出楚奇对他干的事情。

“好,很好,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在一起这么些日子,我以为已经把你捂化了,可你还是……”齐慕繁冷笑一声,一把松开秦阳,起身径直朝着李允翔所在的方向走去。

那架势,杀气腾腾的,秦阳几乎不用去想,就已经明白对方是打算做什么了。

“不,不要,你别……”从沙发上起身,秦阳飞快地伸手,径直拖住齐慕繁的胳膊。

“不,不关他的事情,这……”

齐慕繁转身打断他:“不关他的事情,不关他的事情,难道是你自己主动的,你自己开口让他咬你的!”

近乎嘲讽的语气,滔天的冷冽里,齐慕繁更多的还是愤怒。

他讨厌这种感觉,秦阳越是护着一个人,他就越想毁掉那个人。

他知道自己应该大度一点,应该给他起码的空间,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这么大度,做不到这么宽容。

该死的,他的小男生,就是不应该留太多的目光在别人身上。

谁要是吸引了他的目光,那么他就该死。

“我……”

“别告诉我你是自愿的,我不相信。”

受够了这婆婆妈妈的僵持,他齐老大从不该是这样的人才对,谋划归谋划,可到了这种时候就应该快意恩仇,他应该进去弄死李允翔。

不管弄死他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都无惧。

他齐慕繁,这么些年还从没干过毫无把握的事情,弄死李允翔只是让自己的以后麻烦一些而已,可麻烦毕竟只是麻烦,并非解不开的死局。

眼见着齐慕繁要挣开他的手,秦阳下意识地握得更紧了。

“放开!”一甩甩不开,齐慕繁沉声道。

“不,不放!”秦阳咬紧了牙关。

人命关天啊,深知齐慕繁本性的他,这种时候,说什么也不能放开。

“好,好样的!”齐慕繁怒极,浑身的肌肉猛烈地鼓动,压根儿也不打算甩开秦阳了,直接拖着人就往屋子里走去。

齐老大的力道, 那绝不是说说而已,即使秦阳费力的挣扎,却还是只能眼见着自己身体被对方拖着往前走。

“慕……齐慕繁啊!”

惊呼,伴随着嘭响,齐慕繁脚步一顿,下意识地转过身看秦阳。

幽幽的月光下,年轻的男生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捂着脑袋。

滴答滴答的,浓稠的血腥味儿,顿时飘满了整个房间。

“齐慕繁,我头疼!”声音,带着几分委屈,乌黑的眼里更满是哀怨。

“头疼,那是你活该!”齐慕繁冷哼一声,浑身的冷气,仿佛一时间开到了极点。

“我……”

“别乱动,别说话。”将小男生往自己怀里一带,伸手捂住那不停冒血的伤口,抱着人径直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至于刚刚那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此刻早已经抛在了脑后。

……

齐慕繁并没有带人去医院,他们这样的人车上从来最不缺的就是急救药品,在车上临时给秦阳止住血之后,他就开车到这秦阳去了那间位于市中心不远的公寓。

一整年没有前往的地方,因为随时都有清洁工打扫,所以依旧干净的仿佛纤尘不染,就好像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刚进屋,还来不及去回忆和感慨,那在秦阳受伤时总是第二时间出现的子炎,就已经等在那里了。

一把拦住子炎给秦阳注射麻醉剂的动作,齐慕繁沉声道:“不需要麻醉,他既然不怕疼,那就趁着现在给他长长记性!看看他的脑袋是不是真的是死猪皮做的,不知道疼!”

“老大?”子炎手里一顿,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就狐疑着,秦阳这次受伤,不会又是怎么惹到自个儿老大,被对方砸的吧?

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不,不要。”正按着伤口的秦阳,闻言几乎是当场就跳了起来。

开玩笑吧,伤口缝合啊,他居然不给他麻醉,他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给我按住了,他要喊就让他喊,要哭就让他哭,不准给他麻醉。”浑身冷意暴涨,齐慕繁冷眼看着众人道:“谁要是敢给他麻醉,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齐慕繁!”闻言,秦阳眼珠子都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他这是要弄死他啊。

“秦阳!”一把拦住秦阳要爆出口的恶语 ,子炎下意识地扶额。

他这医生也不容易啊。

“你少说两句。”说着,又看向齐老大:“不用麻醉怎么行,老大,他受不了这个……”

言外之意,要是忍不住想不开啥的。

“受不了,他既然敢自己往墙上撞,那就必须给我受了,就是受不了,你也得想办法让他给我受了。人交给你了,别给我弄死了就成。”

说着,一脚踢翻屋子里的座椅,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喂,老大……”

回应子炎的,是卧室大门震耳欲聋的一声关门声。

不弄死,不弄死能成么?

那可是脑袋,秦阳疼得一个挣扎,他的刀子要是一不小心扎深了……

丫的,真当他是万能的啊。

“齐慕繁,你丫的给我回来,你跑什么跑,你丫的不敢看着我是不是?”

“你明知道他是什么性子,这种时候,倔什么倔呢?”子炎叹息一声。

“不倔,不倔有用么?我要是求他,他会放过我吗,你看他那样,他是想善了的样子吗?”秦阳说着,眼睛当场就红了。

他也不是故意去撞墙的,他要是不那么不讲理,他能这么对自己么?

“那你看咱们现在……”

“你,你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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