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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玩不死就行,不是么?

“那啥,我先去厕所。”眼见着走到角落里的齐慕繁,就要动手将他藏起来的那堆东西翻出来了,秦阳急忙开口道。

说完,也不等回应,自顾自地就冲进了一旁的厕所。

关门,放水龙头。

透过洗漱池边的镜子,秦阳清晰无比地看到自己通红彻底的脸色,想起外面那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整个人不由地又是一阵心塞发热。

“你这个厕所上的够久了。”呆了也不知道多久,齐慕繁的声音忽地在门外响起。

冷静,平淡,却又带着些莫名地低沉,仿佛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频率,通过房间里的一切介质直接通达到了秦阳的心底。

“……”

齐慕繁:“秦阳?”

“马,马上!”

进也是一刀,退也是一刀,干脆大着胆子冲出去吧。

伸手,拍了拍脸蛋,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秦阳这才抬头挺胸的走了出去……

至于结局……

小白兔遇见了大灰狼,不被吃那简直是个奇迹了。

据说当晚,东西彻夜不息。

刚开始还没什么,可后来慢慢地,又是哭喊,又是砸东西的。

每一次,屋子里传来这种动静的时候,都肯定会发生一些要不得的大事。

所以别墅里的佣人听见这动静,几乎是整夜都绷紧了心神,就怕中间会有什么意外,准备着随时听从主人的吩咐。

然而一夜过去,主人终究是没能召唤他们。

卧室深处的嘤咛,哭喊,到了天明之际也终于慢慢地消失。

佣人们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下意识地看了看黄橙橙的东方。

清晨,真是一个美丽的清晨呢。

胸口微凉,仿佛被什么绵软的东西擦拭按摩着一般,睡梦中秦阳不适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打算侧过身,然而身子才刚刚一动,胸口便是一阵撕裂的痛楚。

尖锐的撕裂感,仿佛是被一根毒箭狠厉的贯穿了一般,秦阳疼的立马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眼圈里,齐慕繁正一脸平静地站在他面前。

“醒了?”如同情人般的温和语气,面色平静地找不出半丝的不忿,仿佛昨晚那个异样强势与固执的人,只是别人罢了。

秦阳下意识地别过头,不说话。

“生气了?”

身子前倾,齐慕繁伸手抚着他的脸,像是安慰,又仿佛解释一般地道:“赏罚分明,说好是要惩罚的。”

不说还好,一说秦阳就仿佛被踩中了痛脚一般。‘

眼睛当场就红了,道:“可是你……”

“我怎么了?我不该在你这里弄上这个?”齐慕繁说着,目光淡淡地瞟向男生苍白瘦弱的胸膛。

稚嫩红肿的小点上,一枚小指盖大小的白金装饰,正大大咧咧地挂在那里,仿佛它生来就在那里一般,没有半点的违常模样。

“你。”秦阳咬了咬牙,一颗眼泪啪的从眼角滚了出来。

昨晚,看到屋子里的那堆东西,他当时只觉得尴尬,但其实也没真觉得排斥至极和害怕,毕竟他们俩个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

有时候,他是能接受齐慕繁一些并不寻常的索求的。

可云雨之后, 直到齐慕繁拿出来那个东西的时候,他就开始排斥了。

一开始,他本来只以为会是耳洞的,可谁曾想居然是……

不是没有拒绝,不是没有哀求,他近乎用尽了一切可以反抗的办法,可是他终究还是拗不过他。

“哭什么,过几天就好了。”齐慕繁皱了皱眉,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

这不擦还好,一擦就跟碰到了老虎屁股似的。

一改平日里的温顺性子,秦阳烦躁无比地拍开他的手,那动作快的就仿佛是一根弹簧似的。

快准狠,过大的动作直接牵扯到胸口敏感至极的伤,他疼的不禁吸了口气,可还是不掩愤怒地盯着齐慕繁。

“长脾气了?”捏起秦阳的下巴,齐慕繁的眼里一片危险。

浑身一怔,秦阳咬了咬牙,径直闭上眼,忍着胸口火辣辣的感觉,不去看他。

“我不管你是有脾气,还是没脾气,但你再大的怨言也最好在我面前收起来。”说着,捏住他下巴的手猛地松开,拿起一旁的药瓶继续给秦阳上药。

胸口那处本就是脆弱至极的地方,他得处理好了,万一发炎可就不好了。

冰凉温和的液体,仿佛甘泉一般滋润着干涸火辣的伤口,胸口的痛楚在碰上药液之后几乎当场就得到了缓解。

秦阳浑身紧绷的肌肉下意识地松了些许,可他还是闭着眼睛不去看齐慕繁,既因为这种难堪的局面,更因为他确实是真的生气了。

真的很生气,无比的生气。

先是后腰的刺青,现在有事胸口的……

凭什么,他凭什么肆意地在他身上留下标记?

“这里边有一个微型装置,你以后要是再敢去随便冒险……”说到这里,齐慕繁的声音顿了顿,道:“至少,我能第一时间知道你的处境。”

“这是人身监控么?”淡淡地问出声,略带轻嘲的语气,可秦阳还是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又青又肿的双眼里,愤懑中夹带着些若有若无的认真。

“你知道我关心你。”

齐慕繁叹了口气,将薄毯轻轻地给人盖上,就着秦阳的嘴边亲了一口道:“不要学着口是心非,你不是这样的性子,而我也不喜欢你这样。”

“你喜欢啥样,我就一定要那样么?”两眼通红,秦阳沉声看着他。

齐慕繁皱着眉:“别钻牛角尖,这对你,对我都不好,你知道,我喜欢的只是你。”

喜欢的是他,这就是他喜欢的方式么?

闻言,秦阳的情绪当场就上来了:“我为什么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阳!”齐慕繁沉声看着他。

“不要无理取闹!”

近乎警告的语气,秦阳身子颤了颤,刚刚那升腾的情绪此刻仿佛忽然间瘪了的气球般,他淡淡地看他,语气平静而又带着些说不出的委屈。

“你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你知道我并不擅长这个。”齐老大眉头皱的更紧了。

玩弄人心,算计筹谋他向来得心应手,可对于伴侣的情绪和小性子,这真不是他擅长的事情了。

果然人无完人,在某些方面特别杰出的人,也总会有完全措手不及的方面。

见齐老大一脸郁色,秦阳顿了顿,又说:“不擅长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

“你还不依不饶了是不是?”

“我没有。”秦阳低头。

“好了,别闹了。我最近都会很忙,你的学校也开学了,等身上好的差不多了,你没啥事儿就去上学吧!愿意的话,就在学校住一段时间吧!”

近乎好好先生的安排,闻言秦阳下意识地看着齐慕繁。

回学校,天知道这是他早就想去做的事情。

他也一直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跟齐慕繁再次争取,可如今对方居然主动提出来了,而且还极度通情达理地告诉他,可以住校。

如果不是已经确定了两个人的关系,秦阳几乎要以为齐慕繁已经对他没意思了。

“为什么?”下意识地出声。

“你不想回去?”齐慕繁问。

秦阳摇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风声一起,太平也不会太久了,我希望你好好的呆在一个干净安全的地方。”齐慕繁说。

秦阳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问:“安全,沾染上你之后,哪里还是安全的?”

绑架,牵连,问责,遇见齐慕繁之后,他本来死水一般平稳的人生里,哪里不是危机重生?怎么可能还会有安全?

齐慕繁眯了眯眼,坐定在他面前道:“你该相信我,我比谁都不希望你有事儿。”

“有没有事儿,这事儿是有底线限制的吧?”秦阳轻笑一声,隐隐地,他预见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感觉。

“只要无伤性命,怎样都行,是不是?”

“秦阳!”齐慕繁打断他。

秦阳更急了,眼睛也不眨一下地道:“你是不是又要拿我去做什么赌注了?现在是在跟我通气儿是不是?如果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为什么?”

“告诉你,有用么?”齐慕繁淡淡地看着他。

“没用,是没用,我啥也做不了。”轻嘲一声,秦阳冷冷地看着他:“可起码,我不会像个傻子被你玩的团团转!”

“你……”扬起的手掌,生生止在半空,齐慕繁浑身气血翻滚着,整个人就仿佛一个蒸汽式的火车般,浑身上下都冒着烟儿似的。

秦阳缩了缩脖子,近乎自暴自弃地轻笑着道:“好了,我不说了,你要咋玩就咋玩吧,玩不死就好了,反正还能继续玩,不是么?”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一字一句,如铁似钢般,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

“难道不是么?”

“你说是,那就是吧,我无所谓了。”说着,头也不回地就摔门而去。

厚实的大门,哐啷一声巨响,仿佛晴天霹雳一般猛地炸在房间里,震耳欲聋的威势震得秦阳浑身一个机灵。

其实刚刚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如今骤然冷静下来,自己似乎真的有些钻牛角尖,钻得太过火了。

他以前不是这么冲动和任性的人的,可最近是怎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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