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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不是小仆人

“行了,你别说了。”齐老大径直打断了他。

“我……”秦阳实在有苦难言。

即使齐慕繁知道这事儿,那么在他眼里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可他刚刚这话,不等于不打自招了么?

虽然他和李允翔之间没有什么,可按照齐老大的扭曲程度,再结合自己一直以来对李允翔的种种道义,会被误会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只问你一句,你老实回答我。”语气沉静,依旧温和的仿佛没有丝毫变化般。

“没有,我和他没发生那种事儿。”

不等齐慕繁说完,他就主动出声解释了。

他知道齐慕繁想问什么。

“真的?”

疑问的语气,但音调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仿佛不过随口一提的顺便罢了。

“真的。”他从不敢将齐慕繁的话当成顺便。

“我和他是朋友,多年的朋友,即使他掺杂了些别的东西在这份友情里,可我也只拿他当哥们。”

心,依旧悬在喉头,仿佛被一根细细的头发丝儿吊在悬崖上,被凄厉的风刮得飘飘荡荡,不上不下的,仿佛随时都会在石头上摔的支离破碎一般。

齐慕繁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将这个话题跳了过去。

“穿衣服吧,吃完早餐陪小雨在附近转转,你们也许久未见了。”

“为什么?”秦阳不解。

齐老大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不追究态度,实在让他措手不及。

齐慕繁轻笑:“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把你丢在周彦尧那里不管不顾?还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深究李允翔对你的龌蹉心思?更或者说是想弄清楚我为什么转了性子把小雨叫来?”

秦阳哑然。

这些问题,的的确确都是他倍感疑惑的。

这些日子,他经历的变化实在太快,快的他几乎都要分不清真假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齐慕繁的目的。

此刻如此平静的对他,是因为他心里真的没有半点疙瘩呢,还是说这暂时的温和,不过是为了下一次继续不动声色的牺牲他?

“你真的不明白么?”齐慕繁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明白什么?”

他应该明白什么么?

“算了。”齐慕繁叹了口气。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你只要记住,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我也不会再把你一个人去面对自己不喜欢的局面。”

是承诺,也是齐老大最大尺度的甜言。

他的小男生啊,某些方面比谁都敏感,可在某些方面,的的确确就是个从未开窍的孝子。

哎,不明白那就慢慢明白吧。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心动,都会明确的诉说出来的,不是所有的暗恋与相守,都会伴随着甜言蜜语。

而他齐慕繁需要的,也不是这些虚无缥缈的形式。

用完早餐,齐慕繁就出门了。

除却道上千丝万缕的关系背景,他明面上到底是个简单的商人,偶尔上上班其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活。

而秦阳则带着秦小雨去了花园。

坐在白色的藤椅上,空气中的花香仿佛一股股鲜活的蝴蝶般,萦绕在两人的鼻息间,无声无息地渲染着一种名为‘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的沉默。

长时间没见面,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秦小雨先开口:“这半年,哥你过的还好吧?”

半年,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了啊!

“哥?”注意到秦阳有些晃神,秦小雨不解地开口。

“很好,我过的很好。”

淡淡地微笑里,掩藏了太多的辛酸苦累。

不管怎么说,从外表上看来,他比起半年前的确是胖乎了些。

那曾经凹陷的眼窝和脸颊,此刻已经平展了不少,过去刚刚凸起的颧骨,此刻看来也成了脸部协调至极的流畅线条。

“你呢?”

秦小雨面色红润,整个人看上去也极为的鲜活,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忍不住地问出了声。

当初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于刺痛,而齐慕繁当时更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沟通时间,便将小雨生生逼走。

“我。”

秦小雨笑了笑:“我一向懂得如何生活,这你还用担心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

可她如果真的明白如何生活,当初也不会被人把肚子搞大了。

不过这种事儿,心里明白就行了,秦阳即使心里想着,也终究不愿当着秦小雨的面明说。

作为兄长,有些事儿只要明白,就该知道怎么办了。

“你们也才放寒假吧?”

“嗯呐,刚放假齐大哥就给我打电话了。”

秦阳微微一怔。

即使早知道小雨过来绝非主动,可齐慕繁亲自打的电话?

见兄长又在发呆,秦小雨噗嗤着挑了挑眉道:“哥,你们这半年是不是……”

大学最不缺的就是时间,这半年里,她可是恶补了不少同性之间的知识。

如果当初的她只是一棵长歪的小腐女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成为了一颗资深茁壮的歪脖子树了。

“小雨!”听到晦涩之处,秦阳脸色一红,沉声低斥着。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天天从哪里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

“哥,网络是发达的,八卦也是无处不在的,你不是不知道吧?你落伍了!”秦小雨翻了翻白眼,一副你不可救药的样子。

“秦小雨。”秦阳气急。

“哥,好端端的你生什么气啊,还是说你不好意思了?”

秦小雨噗嗤一笑,“反正你不生气都生气了,那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有没有做过上面那个啊?”

“你……”

胸口一窒,秦阳觉得自己整个人就要气得背过气了。

然而秦小雨好奇心依旧不减。

仿佛一个好奇宝宝般,孜孜不倦地继续问着:“你们俩一晚上几次啊?”

“齐大哥技术怎么样啊?”

“哥,他进去的时候,你疼么……”

事实证明,身边有一个腐女不仅是一件麻烦事儿,更是是一件让人极度恐怖的事情。

尤其当她腐的正好是你的私生活,而你又对她无计可施的时候。

“哥,书上说做的太勤了,会脱肛啥的,你俩之间干柴烈火的注意着点行么?”

“秦小雨!”再一次暴走。

“好啦好啦,我也是担心你嘛!”秦小雨嘟了嘟嘴。

“说够了没有?”抬手揉了揉发胀的额头,秦阳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憋出来的:“有种的,你自己找他说去。”

“哥。”秦小雨的脸色当场就垮了了,神色凄艾地看着他。

“我没种!”

秦阳:“……”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防范着点总是没错的好吧!”乌黑的双眼里一片澄澈,整个人至始至终看上去都无辜得紧。

半年未见,那一开始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的伤感,在随意的一个闸门打开之后,便演变成了这种几乎是啼笑皆非的局面。

秦阳觉得自己几乎要气晕了。

不过好在玩笑终究是玩笑,秦小雨虽然也好奇这些,但把握还是有的,估摸着差不多快到秦阳的临界点了,当下就住嘴了。

“哥,过几天就是爷爷七十的生日了,你要和我回去么?”

秦小雨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这里常住,但她还是想问清楚兄长的意思,即使心中也猜想着兄长不会有太多的自由空间。

“回去?”秦阳微微一愣。

是的,他又有很长时间不曾回家过了。

“两年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今年过年大家可以在一起。”

有些话,秦小雨没有明说,但秦阳却再明白不过。

人的生命向来有限,已经一脚踩在鬼门关边的老人,剩余的生命长短更是极度无常,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

他确实是该回去过个年了。

当晚,秦小雨住在别墅另外的客房里,秦阳则坐在床头,怔怔地盯着浴室里那个正在洗澡的模糊人影。

他打算跟齐慕繁好好的商量一下。

今年过年,他得回趟家。

即使会退掉一层皮,他也该回家去看看了。

等到齐慕繁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他忙拿着干毛巾走过去。

齐慕繁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边,而秦阳则站在他身边,一边给他擦着头发,一边鼓起勇气小心地把这话说了出来。

等了半天回应,就在他以为齐慕繁已经不快,而感到有些惊慌的时候,齐慕繁忽然一把拽着他的胳膊,猛地将他拽到了自个儿怀里。

“啊。”猝不及防地惊呼。

齐老大紧了紧手里的力道,低头朝他靠近了几分,“以后跟我说话,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你不是我的小仆人。”

语气温和,姿态宠溺,整个人完美的仿佛找不出半丝的破绽。

“可以么?”话虽如此,秦阳还是有些不确定。

他从不曾了解过齐慕繁,至于相处时的融洽,也大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齐慕繁笑了笑,似无奈地叹息,又仿佛由衷的真挚般:“想回去就回去吧,多陪陪老人。”

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松口,秦阳下意识地思考着这背后可能存在的陷阱。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齐老大作势揉了揉他额前的刘海,话题一转道:“头发太长了,找个时间剪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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